以后到了郭家,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帮扶一下巍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左思右想,第二天便同意了。

    程二怕与郭二郎明说明,想他不会同意。便商量着,到时只说登门感谢,把女儿留在他家,他也不好推辞了。

    挑选好吉日,把女儿装扮好了,又雇了顶轿子,两夫妻步行,来到郭家。程蕊珠见爹娘两人走路,心中不免叹气。却也无法,此番下来,家中已是存银见底,无奈自己女儿身,却支撑不了门户,赚不了钱,让爹娘受累,心中很是悲凉。

    到了郭家,郭氏夫妇迎上来,见了礼。只是觉得程家如此隆重,不免心下有些揣度。

    程二道:“老汉承蒙侍郎活命之恩,今日携妻女登门道谢!”

    郭二郎道:“又没有什么大事!值当你们如此隆重。且还劳烦小娘子过来,十分不适合。”

    程二道:“老汉说句不知进退的话:老汉前几日若是受了刑,死在牢里,留下妻女和小儿子,现不知道流落到何处。现在幸运地得到你的救命重生之恩,此恩天大,无法可报。只有小女蕊娘,今年十七岁,送来给你夫人做个打扫的妾。若侍郎不嫌丑陋,就让她留在这里。今天过来,一是拜谢,二是送小女上门。”

    侍郎听到:“老丈说哪里话!”

    曹氏道:“难得干爹、干娘、妹妹一同过来,吃过饭再说吧!”说完便吩咐厨房盛情相待。

    饭间,程二又说了一通:“如果二郎不受,我死不瞑目!”

    郭家不敢再拒。

    饭毕,程二夫妻急急忙忙离开,留下程蕊珠。

    曹氏吩咐丫鬟铺设好一间新房,又摆上水果茶品,与她说话。

    曹氏看着她,比上一次见面又漂亮了不少!

    真个是娇娇美美的大美人:雪白的皮肤,弯弯的柳眉,一双眼睛看着你不说话,就似含情脉脉。

    真是一朵鲜花,芳菲只待赏花时!

    连她这样的女人都喜欢!何况是男人!

    心内叹口气,便带着丫鬟离开。

    程蕊珠独自在房间内,看着桌上红烛跳动。

    开始时有些惴惴不安,后来见天色已晚,再无人来,便躺床上休息了。心里想着,郭典吏果然是正人君子,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如果他一直是这样,那么自己离开之前必然会送一份大礼给他!

    郭二郎的父母亲均健在。郭侍郎有一个哥哥,一个待嫁的妹妹,还有一个已经外嫁的姐姐。

    哥哥已经分户出去做商人了,宅子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条巷子里。

    却说这郭家在仓州城内,也是颇为殷实,二进的宅子。

    现在这二进的院子里住着父母一个妹妹,还有郭典吏一家三口,并着一些仆人。

    曹氏娘家富裕,曹氏出嫁的时候,陪嫁了不少好东西,商铺宅子就不说了,单是银两就据就有一万两,当时红妆十里,好不风光。

    郭侍郎父母是和善之人,并不因为曹氏是商女,就轻视于她。丈夫又是正直大义之人,曹氏嫁过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唯有一样不足,曹氏愿舍弃此生的荣华富贵去换取。

    翌日。

    一早曹氏就指使了一个十三四岁丫鬟白露给蕊娘。怕她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又给了她一个府里的老仆陈嬷嬷。

    又怕她一人或者会无聊,又带她到年龄相仿的小姑子那里一起玩耍。

    曹氏的小姑子郭香云是一个活泼的姑娘,热情地带着程蕊珠,让她看自己的新得的首饰和衣服。小姑娘心性单纯又热情,见程蕊珠头上只有一支珠釵,又送了一些衣服和首饰给她,不让她推辞。

    还说两人要一起睡觉,一起看话本,一起写字,两人恨不得变成连体。程蕊珠便趁机问她一些自己不认识的字。两人都不认识的,就一同去问女夫子。

    是的,郭家有女夫子,除了教习针线刺绣,还教一些书。蕊娘也体验了上学堂的感觉,一双白嫩的手被扎得惨不忍睹,但是好歹学会了做最简单的荷包,和绣最简单的手帕。

    两人连体婴的行径,直看得曹氏无语。但是晚间还是把她送到了新房里。夫君这几日虽没有到蕊娘房里,曹氏只道是夫君碍于夫妻情面,一时接受不了纳妾的事情。

    但是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在家里,曹氏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女儿身的话,哪里还忍得住。

    蕊娘得了香云许多东西,却又不好空手,但是身边也没有一个长物能够回礼的,也是烦恼。又看到香云的院子前只有几盆花,颇为空旷。便和香云商量,把自家的苹果树削一些枝丫过来,种在地上,夏天也好遮阴啊!

    香云是吃过程家的苹果的,真是又甜又香。便即刻叫了府里的车夫和丫鬟,派他们去程家取树枝。

    把院子的四角都各种一株,两人又殷勤地每天给树枝浇水。

    等到一个月,竟然发芽了,担心新发的枝芽熬不过冬日的酷寒,又让匠人找了一些竹枝,和一些稻草,围起来。

    既要透风又要保暖,可真是为难人呢!

    曹氏把两人白日里在院子里折腾的事情,当成笑话说给夫君听,一面观察他的颜色。却只见他道:“也是有些日子了,我们也该把她送回去了。”

    曹氏惊讶,道:“为何?现在送回去,你不是要她做妾吗?不是做妾,为何不是在他爹送来的那日就送回去呢?”

    二郎道:“他家不幸遭难,我出力救他,也是因为平日我们两家往来得好!他把女儿送来谢我,我若贪了色,这是乘人之危。与那些海贼又有什么两样?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典吏,但也不必因为此美色阻碍前程。”

    “留她在这里,是因为程二是个老实人,我不收他女儿,难保他剜肉补疮,找其他办法谢我,反而不美。他女儿平日里和你走得近,留下来当作姊妹走动,住一段时间,也无妨的。”

    美色谁人不爱,何况还是蕊娘那般的绝色。

    只是不能违背自己做人的道义!

    翌日。

    曹氏来到蕊娘房里,带了珠花六朵,金耳环一对。

    “蕊娘就在这里好生和云娘耍着,等想爹娘了,我们便送你回去。”曹氏道。

    蕊娘立时就明白过来,郭家并无纳妾之意,心里很是感激。

    便起身,去拿一个自己随身带的包袱过来,解开,里面却是一个小瓷瓶,递给曹氏到:“多些嫂子这么些日周到待我。前几日,我听云娘说,侄儿身体有恙。我这里偶然得到一位道人的丹药7粒,一日一粒,说是能治疗脑中顽疾。如果嫂子愿意试一下,我就在这里厚着脸皮等过段时间再走。”

    曹氏捧着瓷瓶,笑道,“妹妹真是有心,那就请妹妹再玩些时日吧。”

    多少大夫都请过来了,儿子的病却毫无进展。连隐退了的御医也被曹家重金请来过,那御医却道:“难,难,难,除非华佗再世,能剖开脑袋瞧一瞧。只要他的头不再疼,便是好了。看他有没有此造化了!”

    儿子这时不时的头疼,最近一年更是频繁。曹氏夫妻就担心,哪天儿子就被痛死了—无他,疼痛的时候儿子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不是下人抱着的话,早就撞到墙上死掉了。

    夫妻俩恨不得,能代他受苦。有时,看着他那么痛苦,想着还不如死了早投生算了。省得受苦,但终究是自己的亲身果肉啊,怎么舍得?

    虽然蕊娘拿来的药丸,她也不抱希望的。但是,谁知道呢?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的呀!

    药丸是蕊娘用玉露和面蒸好做成的,早早地预备好,就等今日了。

    曹氏也没有等夫君回来,想着儿子的状况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最坏的状况也不过失儿子不再受苦了。

    想到这些,遂直接到儿子的房里,看儿子在看书,便不由道:“大夫不是让你少看些书吗?这头疼起来可是怎么好!”

    “没有关系的,娘,我看一会书,心里高兴!”庭哥道。

    “你先把书放下,把这药丸吃掉。”曹氏道。心疼儿子爱看书却又不能常看,如果是好好的,这么认真地看书,说不定还能给她挣个诰命回来呢!

    又吩咐丫鬟取一些温水来。

    庭哥乖巧地放下书,握住娘的手,“娘,你又为儿子费心了。”结果丫鬟的水杯,服下了药丸。

    “儿子,有什么感觉吗?”曹氏看儿子吃了药丸,立刻问道。

    “嗯,儿子觉得舒服了一些。头没有那么疼了。”庭哥回道。

    就算是神丹妙药也没有这么快的吧!身后的老仆心道。夫人这是关心过甚而不自知了。

    看着瘦弱却眼神清亮的小主子,老仆心里也不由期盼起来,但愿这次,夫人能遂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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