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王小心翼翼地挑开信,取出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叠银票。十万两一张,共计五十张。
“莫不是天下人都知道我缺钱了呀!”遁王心里暗自想。
银票的下面,是一张大大的纸,纸上只有三字:“豆腐宴”。感情师父这十一万两银票是买这豆腐的?天下也没有这么奢侈的事情。
看完便烧了纸条,又踩成了灰。
“师父多久到?”遁王问。
“就这一两天,不超过三天吧!师父信中没有写吗?”玄悦道。
写了还用问,这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
回到府内。
遁王坐在椅子上,侍卫见他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也不敢打扰。
“让陈嬷嬷去开库房,将我的那副《松翠图》,派人送到程府去。”遁王道。
“大王,这么晚了,不知道程家休息没有?”侍卫犹豫。
遁王看了他一眼。
“属下这就去!”侍卫道。
蕊娘睡得早,她已经修炼至织梦诀第五层,收梦。所谓收梦,就是入梦后,将做梦人身边的雾气收集起来,练成一朵七色花。
七色花是由七种颜色的花瓣组成,分别对应人的七情颜色。喜、怒、忧、思、悲、恐、惊
分别对应七色
喜:红;怒:橙;忧:蓝;思:黄;哀:白;恐:灰;惧:黑
最后还需要善行积成绿色的花托和花梗。
收集的速度很慢。
今天蕊娘的魂体又飘远了一些,来到了一家房宅前。房子只有一间正房和一个耳房做厨房,厨房里堆满了杂物。正房甚是简陋,只堆放着一些杂物,也无衣柜,只有床前一个小凳子,放着破旧的衣服。房间内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张旧床了,有一个妇人睡在床上,看情景是睡熟了,只是州着眉头。什么事情睡梦中也不能得到疏解?
蕊娘来到她的梦中。
六个女子,从十岁到十七岁的年龄不等,在田间劳动。正值太阳当头的时候,其中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子道:“怎么还不来叫我们回家吃饭,这天气热得人头晕,我这皮肤又晒黑了一些。这还怎么相看好人家呀!娘一点也不体贴我。”其他几个女子默不作声。少一个人,她们就要多做些,因大姐秋天就要嫁人了得养养皮肤,其他人没有偷懒的道理。
女子抱怨着,这时有一不到四十岁的妇人过来唤道:“女儿们,你大姐已经做好饭了,大家快回家吃饭。”
众人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伙计,赶紧家去。
家里人口众多,却没有男丁,所以午饭并不好吃。一人一碗糙米饭,炒上自家腌制的酸菜就没有了。这还是农忙时节,平时也就是一碗野菜米糊糊。
家里老头子在小女儿五岁时就走了,丢下了这么多张嘴,可是愁死了。还好几个女儿大了,能帮衬着田里。闲时,便打些络子来卖,日子也能凑合着过。
看着女儿们欢天喜地地吃饭,心里也是高兴,把这些女儿一个不落地养大了。
秋后,大女儿出嫁了。男方给了二两银子作聘礼,妇人买了棉被,给女儿做了两身衣服,简单地宴请了村中熟识的人家。剩下的钱,便给女儿压箱底了。
……
五六年间,几个女儿全部出嫁了。本想给小女儿招个夫婿在家里的,谁知道她不同意。也罢,强扭的瓜不甜,由她去吧!
只是剩下了她一个人,起先几个女儿一年还来看几次,后来一年就一次,再后来,也没有再来了。
纵然她思女心切,但也没有代人让女儿们回来。毕竟,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家了,要顾着自己的小家,又不能让公婆说闲话,不来就不来吧!自己还能动,吃住也能自理。
只是有一次,在田间劳作,下起了雨,想着就只有一些菜苗就要种完,便淋雨坚持。不想,身子终究是不比年轻时。回去便躺下了,接连两天都下不了床,最后还是邻居老太说最近几日没有看到她,这才打发儿媳妇过来看。
这一看,不得了,妇人在床上高热。老太又让儿子请来了大夫,又过了半月,妇人才好转过来。
拿出自己的积蓄还不够,又借了些银两,这才付过了大夫的钱。这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女儿过来看她,村里的人早就给七个女儿带过信了。妇人不免心里有些悲凉。
“养儿防老,这果然是因为自己没有儿子的原因么?”妇人不禁自问。对待七个女儿,从小到大,并没有任何偏私,并不认为她们是女孩就像其他人家一样打骂,不给饭吃。连聘礼自己也无一丝一毫的截留。
接下来,妇人多接了一些络子过来,一年半的时间才还清了债务。这期间,没有人过来看她。
后来听说西月州招人做工,不拘年龄,不拘性别,有特长去能分房住。妇人有些心动,自己会种桑养蚕。便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反正也没有人过来看她,便放出话来要卖房子。
买房的人还未等到,七个女儿这次来得齐齐整整,都想要这房子。每天吵得比路人还不如,妇人心更冷了。留下房契,便随人到了西月州。
妇人身边满是灰白之气,那是悲伤和愤怒。蕊娘根据功法,收了这灰白之气入眉心。
再看妇人,睡得很安稳了。
烦恼除去,自然心安。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