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用过“宵夜”(实则晚饭)的吉永惠子躺在床上,面向窗户一侧发呆。
看着影影绰绰的夜景,她突然就回忆起两年前在组织的日子。
她没有以前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有个代号叫kirchwasser,组织的人都不可靠,何况她也看出gin根本不会给自己打听的机会。
不过,那个代号veruth的女人,对她的态度倒是很特别。
那天,女人出现的时候腹部还中了弹,整个人都在喘气,不知怎么就闯到她的处所来了。kirchwasser下意识地举起枪,而对方只是笑了下,不是那种让人恐惧的阴森森的笑,却是正常又友好的笑。
“看来你适应的还不错。”
这个神秘访客自顾自地撕开腹部的衣服,根本不在意有人正拿枪指着自己,“不适应也要暂时忍耐了,我还保不了你。”
保……我?
kirchwasser蹙眉: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和……奇奇怪怪的人。
她本想直接赶女人走的,在组织她自身难保,什么东西都需要被警惕,更何况这活生生一个人。
但她没有开口,同时也没有放下枪。
女人低头查看了下自己的伤口,问道:
“有止血钳和酒精吗?”
kirchwasser明显诧异了一瞬,她把这当自己家了吗?
而那个正半跪在地上美艳神秘的女人冲她挑眉:“得快一点呢,我流的血不少。”
于是她将视线转到她的腹部,看起来的确很严重,血浸湿了衣裳,撩起露出伤口的部位甚至能看到皮肉外翻。虽然她穿的是黑色,但血是新鲜的红色,很容易被看到。
鲜血在汩汩地往外淌,大抵是伤口撕裂的缘故。
kirchwasser犹豫了一瞬,起身找出止血物品,递到她身边,大概为了方便拿东西,枪被她换至左手——
并不是惯用手。
veruth瞥了那枪一眼,又轻笑一声,着手扯开绷带。
“为什么不去医疗处?”少女开口,并没有询问女人的来历。
神秘的访客抬眸,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与她交过手的人都熟悉的微笑。
她举起一根食指,抵在抹了唇脂的红艳的唇瓣上:
“asecret”
那是赠送所有想要知道答案的人的回答,不厌其烦,她也将这个回答送给面前的女孩。
一句英文?
真是个神秘的人啊,连回答都这么奇怪。
kirchwasser沉默地看着女人夹出那颗嗜血的子弹——弹径很小,大概是狙击□□。
狙击……□□吗?
她有些震撼,虽然在组织里碰枪算是常事,狙击枪也见了许多,可被狙击枪伤了并且死里逃生的……
发生的事情该有多危险呢?
熟悉的恶寒抓住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她的手颤了下,将枪从左手换回右手。
veruth开始粗暴地处理伤口,看的出来她没有什么经验。并不是受伤少的缘故,而是一般不会亲自处理。
女人喘着气,额头冒出汗来。
kirchwasser看了又看,终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走上前去。她的动作很迅速,决定后就没有停顿,重伤的veruth有些反应不及,就被女孩按住手腕。
“我来吧。”
她并没有看她,手里的动作行云流水,止血缝合迎刃有余。
美艳至张狂的女人看着少女,眼神顿了一下,突然感慨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愧是angel啊……”
“嗯?”
kirchwasser抬眸,猛然与面前的女人对视上。
“真是让人嫉妒呢,还是这么善良,你的小男友倒是好福气。”
男友?
kirchwasser惊诧道:“难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急迫地想要得知答案,一时连对人的防备都忘记了。
那样焦急的神情被对面的女人看在眼里……
女人嘴角微勾,邪佞顷刻泄露。
下一秒——
咔嗒——
少女突然眼前一黑——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脸。
是她的枪……
kirchwasser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果然啊,都是不可信的人……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她甚至没看清她子弹上膛的动作。
女人轻挑眉毛,笑的不羁:“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呢,angel”
想起来对现在的你没有好处。
“砰——”
子弹射出了。
kirchwasser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房间内有一刹那的寂静。
听在少女耳中,子弹破空的声音无比清晰。
空气似乎突然不见,连呼吸也窒住了……
最后响起的是有些惊恐的喘气声。
“呼……呼……”
劫后余生。
少女有些腿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不动——刚刚,她就是以这个姿势为女人处理伤口的。
这转变来的太快,面前的女人朝她开了枪,子弹从脸侧极速划过,紧接着身后传来“啪”的一声——
不知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知道太多,就会这样哦。”
红艳的唇在少女面前一张一合,她的心脏有如雷点鼓动。
知道太多,就会死……
kirchwasser的眼神是呆滞的。
论起这个时候,此时的她来组织不过一年,失忆也不过一年,还未经历后面那般风波,性格也未与先前相差太大。
“这就吓到了?”veruth看着少女惨白的小脸,勾唇笑了下,然后——
像个残影一般飞速翻出窗外。
正如她来时那般猝不及防,女人走的也那样突然。
窗内,染血的绷带和消毒用具散落一地,少女坐在地上,因为垂着头,碎发挡住神情。
徒留下暗自费解的kirchwasser。
晋太宾馆607
房内寂静,吉永惠子只留下一盏小夜灯。昏暗的灯光将少女的身姿投影在墙上,那篇阴影许久未动,只在姑娘叹气时轻轻颤了颤。
那个神秘的女人代号veruth,是后来听vodka(伏特加)和gin谈公事时推断出来的。
他们那时还提到了什么……
silverbullet?
银色子弹?
她不知这是什么,组织的保密措施极其完善,几乎什么东西都要有个代号。有时她会想,要记下这么多代号,这些人的记忆该是被开发的很强大吧。
而对于“毛利兰”的感觉,倒是近两年出现……
唉……
墙上的阴影倏然抖动变得模糊,少女翻了个身,强迫自己进入梦境。
只是她的一只手是伸向枕头底的,即便翻身也不会变换动作。
而且,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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