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老皮目光猥琐，很快就被吕仁发现了。
老皮：“……”
“那个，第一眼其实是不明白你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举动的原因，后来认真想了一下，应该不是因为冲动，而是因为非调整不可。你的负担这么重，”目光挪到了吕仁胸部的位置，“时不时调整状态很正常，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非分之想。其实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在不在乎的男人面前才会放松调整bra，在心仪对象面前就算bra爆裂，她们也能矜持到岿然不动。”老皮用《走近科学》的旁白语气淡定地解释。
吕仁：啊——这个货对女人的行为举止居然还有这么深刻的研究？
“皮老师，你是打算接住我□□，还是接住吕老师的灵魂？”
李飞跃用杆子支撑身体已经很久了，他从下面两人磨磨唧唧的对话和不着边际的主题里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老皮这个猥琐的长相，居然能和吕仁自然对话3分钟以上，聊得还是工作以外的敏感话题，植发果然可以改变人生。
老皮一愣，张开双臂，“当然是接你。嘲笑我可以，但是不能拿吕老师开玩笑。虽然吕老师的灵魂比你的□□高贵一万倍，但是，快跳下来你个二货，不然我收起双手让你直接摔在地上。”
吕仁也愣了一下，在蓝青的地盘人人反吕不听话的情况下老皮居然还能对她万般顺从，真是意料之外，关键是，刚才那段对话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或者不自在，这是怎么回事？
吕仁打了个哆嗦，一个声音从心底出来唤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带偏，他可是老皮！
跳高比赛正式开始，因为李飞跃竞争优势太大，所以这次竞赛蓝青中学提出不以跳高形式影响运动员的实力发挥，如果李飞跃非要用撑杆跳，蓝青的选手不会也可以选择背越式跳高，高度按照比例折算，双方谁跳得高就算谁赢。
毕东对结果的公平性表示怀疑，他不确定地看向李飞跃。
李飞跃现在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兴奋，原地起蹦也高过对手的身高，毕东背上渗出点点冷汗——算了，反正不会输，谁在乎公不公平呢？
敖放给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从透明瓶身往里看，水上漂浮着一点点小颗粒悬浮物。
“这是什么？”毕东嫌弃极了。
敖放：“哦，可能是我刚才喝的时候回流了一点口腔里的残渣。”
毕东：“……”
把矿泉水瓶抛回给敖放，“把那瓶给我。”
敖放怀里抱着一瓶看起来全新的，正好可以拿来解渴。
敖放不从。
毕东：“一瓶水而已，既然有新的为什么还要把你喝过的给我？”
敖放骚气一笑，“这瓶是怡宝喝过的，你看，上面还有她的粉红色唇膏印，除了我谁也不准喝。”
毕东：“……”
呸，谁稀罕！恶心！讨厌！不要脸！
毕东被敖放刺激，条件反射地觉得有些口渴，360°环视周围以后，锁定了准备认真观赛的苏陶。
“我口渴。”习惯了这种口气和苏陶说话。
苏陶：“？”我又不是饮水机。
毕东意识到这样的口吻可能会失去一位优秀的终身免费按摩技师，联想到之前自己那波骚操作差点让苏陶倒向段逸，他认为自己应该收敛一点，学着舔狗的十分之一，哄一哄苏陶。
毕东：“陶，宝。”言语很生硬。
苏陶：“……？！”他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附体了吗？
苏陶：“这里信号不好，淘宝网页刷不开，要买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试试在同学们之间找找看。”
毕东：“……”
他人生第一次娇力娇气的使手段，居然被对方嘲笑着丢进了淘宝网上架售卖？他给的是真心不是高仿啊！
毕东嘴唇动了一下，“我想喝水。”瞄准苏陶手里握着的瓶装矿泉水。
苏陶：“我喝过的。”把水慢慢放到身后藏好。
毕东被婉拒，尴尬地摸摸鼻梁：“我不介意。”
暗中观察的敖放：呸！双标！闷骚！臭不要脸！
苏陶：“这……影响不好吧”
校园小狗仔就喜欢拍下你的任何不介意，然后把夸张描述相片内容，把影响搞到最大，然后联想到了刚刚发现她超高按摩技能的班娜……她暂时还是待在段逸那边比较安全。
苏陶：“我现在就给你去找水啊，你先忍一忍。”
将魔爪伸向最近的人：“同学，请问你有瓶装水吗？我买。”
毕东不能拒绝一个女生为她一掷人民币买水的财大气粗，选择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时不时地咕咚吞咽一口唾液，竟然慢慢有了望梅止渴的效果。
“哦——”
“天——”
结果是他没有等来水，却等来了一次意外。
李飞跃的非专业撑杆因为质量不过关，在他起跳以后突然不堪重力断成两节，李飞跃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好在老皮关键时刻仍然记得自己的工具人身份，飞起铺在地上为他充当了肉垫。
李飞跃不偏不倚，半个屁股坐住老皮半个腚，另外半边坐在了泥土里。
“咔嚓！”
“啊呀！”
老皮：“怎么，还是摔到腚了？”
李飞跃全身最厚的地方感受到了地面凸起小石子的威力，但那不是让他受到伤害的原因，他的疼痛来自于手肘，因为本能的护体反应，他在另外一边手臂落地时微调了一下身体角度，结果，手肘受伤了。
他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音。
“我们要暂停比赛！”
吕仁试图控制局面，冲到李飞跃跟前蹲下，“伤得严重吗？能不能动？”
裁判：“来不及了，他已经开始了。”
只见蓝青的参赛队员弧线助跑，在远离横杆的地方跃然起跳，经过腿部发力、异侧臂引臂、摆腿屈摆动内旋之后背对横杆腾空而起——一整套漂亮的背越式跳高动作行云流水，稳稳落地。
他在垫子上振臂为自己庆祝。
李飞跃看呆了，“能动，但是不能跳。”
吕仁很无奈，“知道了，真是辛苦你了，虽然失误，但依旧很威武。”
老皮在李飞跃身下控诉：“你能不能先站起来再说话？！”
老皮半张脸埋在土里被土壤里的颗粒摩擦摩擦，擦出了几条血丝。
“你流血了？”吕仁说。
老皮：“害，皮肉痛，没什么，快救他。”一整颗心都扑在李飞跃身上。
吕仁想起上次自己那个相亲对象，被水果盘锋利的边角划伤了小拇指，发出地球灭亡一般的惊声尖叫，对男人的定义有了重新的认识。
李飞跃手臂动不了，老皮解下自己的皮带为他做了一个吊带挂臂，不顾裤子掉落的风险扶着
李飞跃一路向外找车送医，期间踩到一块软软的物体，低头一瞧原来是吕任的小脚。
老皮：“吕老师，对不起，踩到你的jio哈。”根本没功夫停下来道歉，眼神交流此时都是个奢侈的东西。
吕任：“没关系，学生的生命安全要紧。”虽然脚下穿的是普拉达，但是，好像被踩了也没那么令人生气。
吕任半道捉住了旁观者毕东，“我要送李飞跃去医院，这里交给你了，你配合其他老师把剩下的比赛搞定，ok吗？”
毕东焦虑地看向断臂飞人李飞跃，转睛后坚定地回答：“yes，da”
吕仁：啊，好庄严的样子，好标准的发音。
放下一百个心朝李飞跃飞奔而去。
毕东观察眼下的环境和形势，他们第一局拿下第一后，接连失利两局，单杠双杠那场本来没打算赢，但是杨梦柳超常发挥，极大振奋了北岗同仁们的斗志，虽败犹荣。
李飞跃这次跳高失利，最后本来应该属于他们的胜利送给了蓝青，北岗一下子斗志大挫，场上好些个同学唉声怨气的，甚至还有流言说李飞跃从此废了，以后省赛和国家赛通通参加不了，体育生涯就此断送。
他独自沉吟一会儿，杀人诛心，蓝青不用比，这都在气势上赢了一大截，如果等下的接力赛再失利，那么1500米长跑和自行车他们北岗全员就是陪跑的炮灰，北岗的脸面等于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直接甩干。
“不行，绝对不行！”
“啊？”
苏陶刚巧撞上了他的自说自话，怯怯地把刚才从岳南那里讨来的半瓶子纯净水丢到一边——虽然老岳只是开瓶用水兑了紫砂壶里的浓茶，但以毕东完美主义者的角度看，这瓶就是被别人用过的，要是这个“别人”还不是苏陶，他指不定得怀疑这水里掺了鹤顶红。
“你说什么？”毕东皱眉问道。
苏陶：“啊，没什么，我看你一个人绕了两个圈圈，想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苏陶就是寒暄一下，毕东能遇到什么麻烦？就算有麻烦他也能就地编出公式给解出来，何必要她瞎操心。
毕东抿唇，满脸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欣慰，“是有麻烦，我需要你帮我的忙。”
苏陶：“……”
毕东：“帮我去找欧阳洪流、鲍超群、陈萌萌和班娜过来。”
苏陶：“……”渐渐鼓腮。
毕东：“呃，班娜我去找，你找其他三个，让敖放和孔文怡帮你一起。”
苏陶比个ok：“遵命。”
毕东想起来什么重要的问题，赶忙交代：“让敖放去找欧阳洪流，你和孔文怡找剩下的两个。”
对，这才是最合理的分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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