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时他把孔文怡抛出去,在她即将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时又重重地拉了回来,伴随着音乐的律动,他控制不住地要带着他的水冰月给大家舞一曲。
然而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大家的掌声忽然停了,他们被一个更加闪眼的目标吸住了眼球,这个红不拉几的傻孩子是谁?
看那两坨造型如大便的发髻,不上档次的红色绸带,被黑色眼影拉长的狐狸细长媚眼,那朵娇艳欲滴绽放如火的大牡丹,以及,红似整条被姨妈血染红了的五分裤……oh,no!还有那双看似刮过腿毛又没有处理干净的满是肌肉却线条优美的白皙的双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吃了生长激素又没有被岁月毁容的红孩儿吗?
岳南刚刚从一群牛鬼蛇神口里抢下来一块全奶油的三角立体蛋糕,糕体抖动起来能和结冻的猪油一决雌雄,一口咬下去就是坠入棉花糖里的沉浸式体验。
岳南张开嘴,以杀伐决断的魄力准备对这块诱人的小妖精来一场狂风卷落叶的对决,可惜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快,过来看!”
班娜用她的魔爪杀死了奶油蛋糕,她死死地握着岳南的手腕,在人群中拖拽撕拉,就是不放手。
岳南在混乱中低头寻找自己的大奶油,你妹的,都被踩成黑色水泥了!
他怒发冲冠地抬起头,准备先呼你班娜一巴掌,再让她给自己道歉,完了必须以赔偿一块一模一样的大坨奶油才算原谅,这一巴掌他不打出一家之主的气势就算他输!然鹅……
“红孩……我儿?!”岳南语无伦次地辨别着眼前这人。
班娜:我是他的同学震惊姐。
苏陶从背后过去扯开了他的披风,卖力营造“人造风吹披风动,看我装逼多从容”人设。
“快看,那是你爸,和你妈。”
苏陶踮起脚尖凑近毕东左耳,提醒他双亲就在眼前。
毕东鼻孔微张,他感到口渴,这样壮烈的场面他一生没有经历过。
“所以呢?我要干什么?”披风还在继续抖,眼睛却已经被汗湿到有些模糊了。
苏陶又踮起脚尖,“当然是扑过去拥抱他们骨肉团圆呐!观众等了25级都没有看到你长大成人,这么历史性的时刻他们怎么能再次失望呢?”
毕东:“……”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汗水划过太阳穴,这样的提议简直是惨无人道。
苏陶眼中的光逐渐淡下去,“你刚才表现出来的在乎,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感,对吗?”
毕东:“……”
避开她的眼神,失策般地看见轻摇慢舞的敖放和孔文怡!
卧槽,给你们一套人模狗样的衣服,你们真当自己是冰月和假面!
深吸一口气,老子今晚就豁出脸去!
双臂张开稍稍弯曲凹个造型成植物人肌肉僵硬状,踩着小碎步上前,任由脚下的流苏“啪啪”敲打出紧张的节奏,待来到牛魔王和铁山公主跟前站定,做足准备之后气沉丹田,一声“老豆and老母”叫得人直喷鼻血。
“噢噢噢噢——”岳南率先破防。
“啊呀,老牛,你的鼻环怎么掉出来了?”
地上的“叮叮当当”吸引李飞跃的注意力,他向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大雕发出眼神指令,大雕“诶喔——”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跳)出去为牛魔王找鼻环。
“你为了让我知难而退,竟然心甘情愿地扮儿子?”班娜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这是毕东将她的自尊放在地上又摩擦了一遍。
毕东:“……如有雷同,纯熟巧合。”
班娜:“巧合?你怎么不扮孙子呢?”
岳南:“牛魔王还有孙子?”
毕东:“没有。”
班娜:“怎么没有?就是避水金睛兽!”
毕东:“???主人和宠物怎么可能是爷孙?”
班娜随便抓来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傻白甜,“你养不养宠物?”
傻白甜点头:“养啊,我一只泰迪。”
班娜又问:“你的可爱小泰迪叫你什么?”
傻白甜:“妈咪。”
班娜看向毕东,露出旗开得胜的一抹邪笑。
毕东:“……”时隔多日,刮目相看。
岳南接过大雕捡回来的鼻环带上,把黏在腰上的塑料混铁棍握进手里,学着牛魔王的样子对毕东命令道:“大胆逆子,竟敢冒犯你的母上大人。”
毕东:“……”这真是一群给点颜料就敢开画展的傻逼和傻缺!
闻风敢来的老皮和吕仁以为有人在干架,立刻拉满警戒全副武装地准备上来劝架,然后他们看见了应该载入史册的画面——毕东半躬身向班娜和岳南作揖:“红孩儿拜见魔王大人与铁扇公主。你们寻欢作乐好生辛苦。”
就算沦为爱情的奴隶,他也要必须是一只高智商的纯种野性大狼狗,面对班娜和岳南这种无良组合,毕东就是能够在“让她满意”和“让你们脑溢血”中玩转平衡。
“寻欢作乐”的广阔空间足够激发其他人丰富的想象了,只是岳南和班娜的形象并不符合大家对俊男靓女的传统审美,他们甚至都够不上油腻渣男和妖艳贱货的水准。
不过两人毫不在乎,尤其是班娜,毫不掩饰地用狂妄的大笑宣布自己的成功——这就是你胆敢拒绝我的下场。态度嚣张到就差开瓶香槟庆祝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吕仁终于忍无可忍。
老皮:“就是!”想当初就是植发成功他也没有这么狂妄地笑过。
毕东转睛,嫌弃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冷笑一声:“哼,又来一个唐三藏?还这么衣冠不整,怎么,你的袈裟被偷了?”
今晚难道是王牌对王牌《西游记》三十年后再聚首吗?这个烦人的脑残party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向苏陶投去了一个温柔的充满爱意的只要媳妇高兴我怎么样都可以的卑微眼神。
吕仁:你妹的,老子明明是法海好吗!
被他怼到胸围up了一个罩杯,一团怒气不好发泄,刚好逮住此时还要冷笑嘲讽狂妄不已的班娜,“你给我闭嘴!”
老皮也横她一眼,“我看你真是有点神经不正常。”小声嘀咕吐槽。
他一直都不待见班娜这种标准的绿茶胚,从小就嫩绿,长大得积攒多少茶多酚?即便学习好,但是品德可是比不上他的学生可爱小陶陶千分之一的。
想着对苏陶露出了姨母笑,笑着笑着用余光察觉到右侧有一团红糊糊的东西与自己越靠越近,扭过头一看,一个头发被妈妈本命年秋衣染红了的篮球男孩。
“皮老师,有病的其实不止班娜。”刘观枫神秘又欠揍地说道。
老皮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不是流川枫吗?为什么搞樱木花道?”
刘观枫自信地吸吸鼻子,“在巅峰久了,也想体会一次当弱智的乐趣。”
老皮:“这还用体会吗?”每天都在本色出演啊。
“你肩膀上的那个迷你篮球……”老皮的目光无法不被那个凹造型的破玩意儿吸引。
刘观枫更加流弊哄哄了,“嗯哼~很酷对不对?我还特意用热熔胶把它粘牢了一些。”高频率抖动左肩,高调炫耀。
老皮冷笑,“很像是肩周癌晚期病人难以控制的恶性肿瘤。”
刘观枫:“……”
老皮:“言归正传,除了班娜以外谁还有病?”
刘观枫:“对不起,我失忆了。”身患肩周癌的病人不具备八卦的记忆。
老皮和他对视两秒,“如果你忽然恢复记忆了,期末考试作文或许可以多得2分。”
刘观枫两眼放光:“啊,是这样的,我敬爱的皮老师……”
把毕东从对苏陶爱理不理到疯狂反扑的全过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顺便无比流利地背出了毕东患上的所有心理疾病。
老皮听得嘴都歪了,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锁定了毕东几秒,看他今晚的造型,也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嗷。
“钟情妄想症?”为什么没有女人对他使用这个技能?
刘观枫点头:“嗯。”
“表白障碍症?”老皮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毕东这一生,还需要向别人表白吗?
刘观枫再一次点头:“嗯嗯。”
“人际交往惊恐症?”这个病他都听都没听过。
刘观枫习惯性点头:“嗯嗯嗯,”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又否定地摇头:“nononono。”因为用力过猛,红色发套甩掉了。
刘观枫捡起头套,“不是,搞错了,不是惊恐症,是社交恐惧症。”
老皮怀疑他的智商,“哪个社交恐惧症的敢穿着红孩儿在大庭广众之下闪亮登场?”
刘观枫愣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也许就是某种东西的神秘力量?
老皮教育他必须要做一个靠谱的青少年,对自己没弄懂的事情要少表态,最好不表态,当然最后给与小刘肯定和表扬:“我今晚发现你一个非常可贵的优点。”
刘观枫两眼放出更加烁烁的光芒。
老皮:“你的记忆力非常好,这么多医学名词居然一字不错地说出来,还能和症状一一对上。你完全能够凭实力在古言文默写上提高5分,所以作文那2分我就不给你加了。”
刘观枫:“……”原来老皮是这种无赖。
老皮打算转移目标,又想起来什么,继续交代:“还有。”
刘观枫燃起新的希望。
老皮:“赶紧把头套带上,你这个被压瘪了的发型好丑。”撩开胸前的及腰长发,自信如他——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刘观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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