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荣在旁边附和:“对,我妹妹一直身体不好,小时候就常生病。”

    初迟用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回望赵原。

    赵原烦躁地用手抓了抓头发,轻啧一声:“老子这破脑子不够用啊,下一个下一个。”

    “到我了。”钱松翻看着卡面,“我先搜的是案发现场,这里写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皇后中刀时的表情也非常淡然,毫不狰狞,并且没有挣扎,好像感觉不到痛意。”

    许从年蹙起眉:“下了迷药?”

    钱松摇摇头说:“不应该,以我对皇后的了解,她是个很谨慎的人,不会轻易被下药的。”

    “皇后酒席上都滴酒不沾,”傅元霜说,“没有被下药的机会。”

    “操,怎么搞的跟他妈灵异事件一样。”俞亮不禁吐槽,“线索完全跟现实对不上。”

    初迟冥思苦想着,依然没有头绪,哪怕她知道作案手法也好过现在一片空白。如果之后有指向她的线索,只能硬掰扯蒙混过去了。

    “第二个是椿月的。青楼管事的妈妈说,椿月她娘原来就是被卖来我们这儿的,后来诞下了椿月。她本来因为容貌风光过好一段时间,后来咱们这儿出了点事,她就被几个男人活活在床上弄死了。”

    徐憬默默听他说完,主动说道:“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吧,就是我的身世罢了,我妈确实是那么死的。”

    “你跟你妈亲吗?”傅元霜问。

    “挺亲的,”徐憬说,“她对我很好,我一直很爱她。”

    “所以你应该很恨那些人。”许从年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眸光瞥过去。

    徐憬没否认,歪着头笑了一下。

    “然后是李连溪的,太子宫里的宫女透露,太子幼年时期有回在冬日里落了水塘,差点没救回来。皇上知道后大怒,但最终也没查出来是谁做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

    初迟问:“你自己知道是谁推你下去的吗?”

    “知道啊。”俞亮说。

    她等了片刻,发现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于是又愣愣接回去:“所以是谁?”

    “皇后吧。”许从年淡声说,“除了她应该也没人敢了。”

    “太聪明可不好哦顾将军。”俞亮扭头看着许从年,抛了个媚眼。

    许从年利索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就是皇后咯,请问乐嫔知道这件事吗?”赵原问,“并且知道是皇后做的吗?”

    周茵如点头:“知道。他跟我说过。”

    “那你们俩都对皇后有仇恨值了,皇上不知道是皇后做的,暂且不算上去。”初迟小小总结了一番,“你对她女儿那么好,她却对你儿子做这种事,估计恨死她了。”

    “下一个,宁蔻的。昨夜宴会执事的太监说,他看见宁姑娘从后花园回来后,还拉上宁公子一起去皇后寝宫里找她,似乎小谈了片刻。”

    “哦哟,大家不是都说之后没见过皇后了吗?”钱松分享完这条线索就紧接着提道,“说,你拽上你哥去干什么去了?”

    这一段初迟剧本里有写,她念及皇后一直以来的照顾,想在这天和哥哥再去当面送个生日祝福,却被告知皇后已经被送回寝宫,于是就过去了。

    她把这些话如实地告诉大家,语气一如既往地认真且毫无保留。

    “我就说了吧,我没杀她。”钱松被澄清以后觉得身心愉悦,“我送皇后回去的,他俩去见的时候皇后都还活着呢。”

    “嗯,可以排除你送回去就动手的嫌疑。”许从年说,“但也说不准你是之后才动的手。”

    钱松:“哎算了算了,反正大家都有嫌疑。我线索没了啊,你了王爷。”

    赵原把椅子往前移了移,打了个哈欠:“先是案发现场……”

    “我就说我怎么不知道有案发现场的牌,敢情你们四个就把牌全拿完了?”李之荣怪罪似的看他们。

    许从年轻笑一声,举起手:“冤枉人了啊,到我这儿就没了。”

    “当然是先看案发现场啦,能拿得到不都会拿。”赵原说,“这里说皇后床榻的一角边有一颗玉珠子,没了。”

    闻言,初迟心一顿,很快反应过来那颗玉珠应该是从她的玉簪上掉下来的。剧本里有描述过她的玉簪,尾端有坠着一颗玉珠。

    这件事哥哥应该是不清楚的,他从没特地观察过她的玉簪。应该只有顾南寻有可能知道这是她的,因为她曾经拿给他看过。

    果然,许从年听完就拿过赵原手里那张牌:“我看看。”

    牌面上有附着图片,他垂眸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沉默地还给了旁边的人。

    “这条线索有啥用,我们又不知道是谁的,玉珠不是很多地方都能掉么。”赵原瘪着嘴又看了几眼这张牌,扭头问许从年,“从哥,你看出来什么没?”

    初迟猜测他已经明白过来这条线索的指向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唇瓣轻抿着,眼睫微颤地盯着剧本和手里的线索牌。

    “没看出什么。”许从年摇摇头说。

    她意外地抬起眼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初迟朝着他眨了眨眼。

    许从年的眼神淡定,漆黑的眸莫名令她心安。他对她挑起眉,弯着眼尾无声笑了下。

    初迟略显不自在地别开眼,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用力。还出神着,就听见赵原继续分享线索:“第二个是公主李宛白的,是一张图片,她耳后有一块很小的胎记,形状像柳叶。”

    “我操?”俞亮骂出声,“我也有胎记,一样的地方,也是柳叶。”

    初迟板着脸正经说:“请叫我预言家,亲兄妹实锤了。”

    “所以你不是皇后的亲女儿,”许从年说,“你知道这件事吗?”

    傅元霜道:“我不知道。我从小一直都是把皇后当亲生母亲,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我来说吧。”周茵如主动提道。

    “她是我女儿,只是被皇后换走了。当年我生下我儿子以后,很快又怀了二胎,结果皇后那边传过来说她也怀了孩子。我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皇上去她那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怎么就怀上孩子了。”

    “后来,我们甚至同一天生孩子。那天皇上恰好去别地视察民情了,不在宫里。我疼得厉害晕过去,醒来就被告知孩子没了,而皇后那边诞下一位公主。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而且一切都太巧了。皇上回来以后还一直安慰我,孩子没了就算了。直到后来我想法设法偷偷打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我们柳家的子嗣耳后都会有柳叶胎记,我也有。所以之后是我自己亲眼看见公主她的胎记,就确定了她是我的女儿。我虽然非常非常生气,但还是没有坦明这个事实,一来是觉得都过去挺久了,没有人会信。二来是怕皇后威胁到我女儿的安全,所以一直都在装作不知道,只能默默对她好。”

    “那我觉得你的动机差不多了诶,”徐憬说。“两个孩子,一个被换走骨肉分离,一个还在冬天被推下水,差点死掉。”

    众人都表示同意,周茵如也没解释什么,只能应下:“我确实挺恨她的。”

    赵原叹了口气:“都不容易啊。下一个,顾南寻。在他家里的卧室枕头下发现了一把刀,干净的。”

    场上一片惊呼,许从年却淡定如斯。他正握着罐装雪碧的金属外壳,捏了又松,腕骨突出,半晌后反问:“我是个将军,家里有这些兵器不是很正常?”

    “谁他妈睡觉枕头下面放刀啊,”俞亮瑟瑟发抖,“您还真是杀人不眨眼。”

    “这刀能证明什么?”许从年说,“只是个人习惯,刺杀皇后的凶器还留在她胸口呢,关我屁事。”

    傅元霜沉吟一会儿道:“可能证明,你是个白切黑。”

    他耸耸肩,笑而不答。

    “暂且不论了啊,下一个又是柳秋漪。”赵原宣布道。

    周茵如无奈:“你们怎么都搜我啊?”

    “只是觉得,情敌的嫌疑大一点。”赵原解释说,“在你寝宫里发现了草编的小人噢,人上写了个尹,用力刺了好几根针呢。”

    “哎,感觉故事梳理出来,这些线索也就没什么了。”李之荣说,“肯定是因为她恨皇后呗。”

    周茵如点头:“没啥好说的,下一个下一个。”

    “我没了,到你了从哥。”赵原用手肘耸许从年。

    许从年捏着卡片,念出声:“李昭。”

    他就喊了个名儿,突然低笑出来,眼眸都染上笑意:“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你嫌疑很小,动机不深。”

    钱松脸上写满笑嘻嘻:“我说了我只是个单纯的皇上。”

    “皇后宫内的宫女说,当年皇后娘娘和乐嫔娘娘快要生的时候,皇上经常去太后那儿久坐,一下就是好几个时辰,出来时脸色也阴沉沉的。”

    他把牌丢给钱松,清了清嗓子:“解释一下?”

    “我每天都要给太后请安的好吗?是规矩。”钱松答。

    初迟接上去问,语气真诚无辜:“聊什么呀,要聊这么久?几个时辰呢。”

    “也没聊什么,就是些家常事。”钱松挠头,“太后特别不喜欢乐嫔,我又那么爱乐嫔,不就经常吵架呗,各自据理力争。”

    许从年道:“行,勉强算个理由。”

    “然后是椿月。在椿月居住的房里发现了好几封太子署名的情书,还有一些金贵的镯子项链。”

    众人集体拖着长音“喔”了一声,搞得俞亮那张臭脸都红得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道:“干嘛,就是我送的,我就喜欢她呗。”

    初迟印证了刚开始的猜想,眯起眼说道:“你们俩果然有一腿,被我猜到了。”

    “我儿啊,你怎么爱上一个青楼女子?就算我跟你爹同意,太后能同意吗?”周茵如问。

    俞亮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我又控制不了我喜欢她。”

    “我跟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徐憬在旁边听得傻乐,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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