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就是期末冲刺阶段。
每天忙得头晕眼花的，睡眠严重不足，课上打瞌睡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各科老师为了让大家在考试的时候能够有充足的精力，考试前夕少见地少布置了些作业。
大家欢呼，林玖也暗暗叹气。
太好了。
回了家，吃过晚饭，林玖同期中考一样，去了常故渊家复习。
林玖走到门口，按响门铃，没等很久，门把被人按了下去。
“沈……”门口之际，林玖闭上了嘴。
开门的是夏池鱼，不是沈羁。
话说，好像很久没见到夏池鱼了，自从他和常故渊在一起后，早上晚上就不是四人一起走了。
夏池鱼笑：“来了？常阿姨刚走，你就来了。”
常母和常父出去散步了，虞晓芬在她去之前说过，叮嘱她在别人家里要乖。
林玖笑着点头。
她进门换鞋，鞋架上却已经没有拖鞋可以穿。
她犹豫了一下，将鞋脱掉放至一旁，穿着袜子走进去。
沈羁和常故渊在计时写竞赛卷，夏池鱼坐在常故渊身旁，林玖在沈羁的旁边落座。
察觉到动静，沈羁掀眼瞧了眼，轻轻抿住唇，垂眸继续写题。
林玖将复习试卷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一角，拿出其中一张，打了个哈欠，撑住头开始写。
他们两在写竞赛卷，林玖和夏池鱼便没有吵他们，安静的氛围下，不免犯困。
忽然，唇上有个冰冰的触感，林玖缓缓睁开眼，就见沈羁伸着胳膊，将冬枣怼在她唇上。
她下意识咬过冬枣，而后揉了揉疲倦的双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竟还睡了几分钟。
她有些窘迫地嚼着冬枣，低头写题。
夏池鱼和常故渊不知去了哪，客厅里只剩他们两。
脚上空空的，脚趾头伸缩自然，时不时卷起，又放下。
林玖埋头学习，底下的脚自娱自乐。
她将核吐出来，用纸包上，问沈羁：“他们两呢？”
“上楼去了。”说着，沈羁又怼了个冬枣给她，像是料到她会问什么，他说，“我买的，多吃点。”
“什么时候买的，还挺甜。”
沈羁往自己嘴里扔了个：“你吃饭的时候。”
路上看见，想着你会喜欢吃，就买了。
林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实在困得不行，不停打着哈欠，没一会就趴下写题了。
她半阖着眼，边慢慢地嚼冬枣，边兴致缺缺地写着物理题目。
沈羁停下笔，看向她。
林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爬起身，挺直背，继续写题。
沈羁忽然地就笑了，他道：“困了就回去睡，明天考试才有精神。”
林玖问：“明天先考什么？”
“语文。”
“哦。”林玖收起物理卷，拿出语文卷写。
沈羁看出她在强忍，笑容慢慢收敛：“不要勉强自己。”
林玖没有回应他，而是问：“是不是下学期你们就要去竞赛了？”
沈羁没觉得她奇怪，“嗯”了声。
“去一年么？”
“嗯。”
林玖不说话了，继续写她的语文卷。
沈羁蹙眉，今天她有点不对劲，没像往常那样热闹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额，问：“怎么了？”
林玖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见她不想说，沈羁也没有再问。
林玖余光偷瞄他。
她想多和他相处一会，等他走了，就一年无法见面，不出意外，寒假一个月也不会见到。
她想贪心一点，多呆呆他的身边，然后留一些她在他身边待过的证明。
写完语文卷，林玖就起身要回家。
她收拾好书包，从椅子上下来，脚触地，冰冷感立马透过布料，慎入肌肤，她不禁颤了一下抖。
正要走，胳膊被人拉住，她疑惑转头。
沈羁一言不发，他脱下自己脚上的拖鞋，踢到林玖的脚边，捏了捏她被羽绒服包裹得浮肿的胳膊，示意她穿上。
林玖不要，她提醒他：“天冷，地很冰的。”
“嗯，你穿。”
沈羁抬眸看她，眼神灼热，令人无法去拒绝。
林玖只好听他的，穿上。
是一双男款的拖鞋，比她的脚大得多。
她问：“那你怎么办？”
“等你穿上鞋，我再穿。”
“你还不回家吗？”她又问。
“还有一套卷子要写。”
“哦。”
林玖走到鞋架前，套上鞋，拿起一只拖鞋，准备扔过去，就见沈羁用袜子踩着地朝她徐徐走来。
她放下拖鞋，说：“我还想着给你扔过去。”
她蹲下穿鞋，余光里，那双拖鞋被穿走。
沈羁笑了声：“好办法，下次扔给我吧。”
林玖抬头看他，她蹲着，他站着，两人之间的高度差了个天空。
他们对视了两秒，沈羁弯腰，微弯唇，像是在看个小矮人。
“不起来？”他尾音鲜少像今天这样上扬，带着些玩弄的语调。
林玖看着他眨眨眼，忽地问：“沈羁，你去那里，我可以给你发信息嘛？”
一年，太长了……
沈羁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直起身子，林玖也跟着站起来。
她以为自己的话给他带来困扰，解释：“我是想……”
“好啊，”他们几乎同时发声，沈羁笑，“你发，我看见就回，嗯？”
林玖眼睛亮起光：“好！”
如果她是一条小狗，身后的尾巴一定在摇晃。
沈羁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行了，回去早点睡。”
“嗯！”林玖迈着愉快的步伐，往家走。
待她走后，沈羁才没忍住地低声笑。
他好像抓住了女孩摇晃的尾巴。
期末考要考三天，这次的试卷有着一定的难度，竞赛的两人也参加这次期末考。
由于他们两之前的期中考没有参加考试，他们坐在最后一个考场。
考试前，沈羁又给林玖复习了一遍内容要点，才回到自己的考场。
最后一个考场通常是成绩不太好，也不怎么学习的人，因此最后一个考场的氛围要比其他考场差很多。
常故渊有些烦躁地掏耳朵：“真吵。”
沈羁拉开椅子坐下，他没拿任何复习的资料，桌子上也只放了两支笔和一个橡皮。
他望向窗外，人间四处都被阳光洒满。
期末考的天气非常晴朗，不像期中考还有两天在下雨。
林玖同样望着窗，但脑海里在复盘刚刚沈羁跟她讲的知识点。
监考老师端着试卷进来，紧接着打铃，学生们拿上卷子。
考试开始。
考试的时光永远是那么轻松那么愉悦的。
考试考了三天，最后一门考完，林玖回到教室，教室里闹哄哄的。
她巡视了番，没有看见沈羁。
也许被老师叫去说竞赛的事了吧。
大部分同学都在对答案，林玖不参与，她觉得现在知道答案还会影响接下来几天的欢乐心情。
陈筱汐也是如此，没有加入对答案的队伍。
班主任迟迟不来，林玖无聊，正想去找陈筱汐聊天，前脚刚迈出，一人喊住她。
“林玖。”
她懵懵地抬头，问：“怎么了？”
刘安笑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林玖笑了下，“有把握。”
刘安半靠桌子边：“看来复习挺全的。”
林玖有些得意：“嗯哼，复习到的大部分都考到了。”
沈羁考前跟她讲的那些知识点，几乎都考到了。
没想到学习好，押题也这么准。
刘安：“厉害。”
林玖：“沈羁厉害。”
“嗯？”刘安看向她。
林玖解释：“是考前沈羁跟我讲的一些知识点，刚好就考到了。”
“……哦。”
……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还是班主任姜老师来了，两人才纷纷坐回位置上。
沈羁到现在都没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谈竞赛需要这么久嘛……
姜老师只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就宣布寒假开始。
每个人都在欢呼，更夸张的是，王北明已经开始喊人出去玩了。
姜老师走后，收拾好书包的都紧跟其后出去。
林玖打算背上包，和陈筱汐一起下楼，再等沈羁。
她背上包，去找陈筱汐，就听见陈筱汐的同桌和她讲沈羁的事。
“你知道为什么沈羁到现在没来吗？听说他作弊了。”
作弊？
陈筱汐还没开口说话，林玖已经大步走到她们边上。
“沈羁作弊？怎么可能啊？”
陈筱汐点头：“是不可能。”
“对啊！”林玖的眉头依然蹙着。
陈筱汐的同桌摆了摆手：“这都被老师叫过去了，不然平时话那么多的老姜，今天就只说了几句话。”
“那也肯定是误会啊。”林玖说。
“不知道，”陈筱汐的同桌耸肩，“我也是听那个考场的人说的。”
林玖咬住唇，背着包快步往外走，甩下一阵风。
她直径朝办公室走。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仰望“办公室”这三个字，想进又不敢进。
要不就偷偷开个缝看看？
林玖刚把手放到门把上，门把就被人按下。
她下意识收回手，抬眸去望。
出来的是她想见的人——沈羁。
沈羁面无表情，见到她，神情才有些缓和。
林玖抓住他的胳膊，问：“他们说你作弊，真的假的？”
她一着急，声音就会无意识放大。
“嘘。”沈羁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另一只手关上身后的门。
林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听话地闭上嘴。
他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乖巧地跟着他走，两人都没有发现楼道里默默离开的一人。
走到楼道，沈羁没忍住轻笑。
“我使个眼色，你就跟着，”他说，“这么乖，不怕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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