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姞重新进了宫,作为贴身女官侍奉皇后身侧,操持宫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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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姞重新进了宫,作为贴身女官侍奉皇后身侧,操持宫务。
本来,扶姞以为殿下继位后今非昔比,断然不能再受这祖宗的钳制了,最起码宫中琐事众多,后宫之主应该要打理宫务,不可能像从前在王府中那样,将所有事情推给下人去做。
然而,天不亮李燃就离宫了,江嘤嘤埋头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扶姞和宫人为主子梳妆完后,便有司宫台的宫人将从前先帝还在世时的账本都找来了,供娘娘查看。
江嘤嘤一早醒来,果不其然便得知李燃又去前庭处理政务了,他做皇子的时候卷就罢了,如今翻身成功竟然还这么卷。
她对司宫台送来的陈年烂账本不感兴趣,但是该说不说,人既然送来了,还是要瞧一瞧的。
清早空气清朗,大殿宽敞明亮。江嘤嘤撑着额角,靠在凤椅上,看着台下两鬓斑白的老太监颤颤巍巍的向旁边侍奉的宫女呈上账本。
先帝在时后宫中政务大权旁落几个妃子手里,不说当时的皇后,就连贵妃都不愿干涉。所以这些账本,多数都变成了烂账,多少人从中中饱私囊,若不是形势所迫,按照规矩,施工台的老太监也拿不出一个完完整整的账本。
而按照规矩,便是拿不出完整的账本,他们又必须过来。
几个老太监小心抬眼瞥见娘娘已经十分仔细翻开账本瞧了,顿时尤为紧张。这些账本,他们自己请了专人精心平过,若是不深瞧是瞧不出来的。
但是娘娘的厉害,几人这些日子都是听说过的,一时间便开始紧张。
然而江嘤嘤就是假模假样瞧了两眼,接着便将账本合上,转而看向了扶姞,在扶姞眼皮直跳的时候,将人一顿好夸,格外倚重的模样。
最后在扶姞果不其然的视线,将手里的账本全部甩了过去:“此事便交给你全权监察。”
扶姞接过账本,面上挂着僵硬的微笑领了命。
将外面来求见的人都挥退后,江嘤嘤变让人摆了鸾骄,直接去了前庭。
前庭来觐见的都是李燃从前在皇子府的旧臣,这从龙之功可让他们晋封的晋封,迅速在朝中占领了各个重要职位,将原本李恒和皇帝留下来的人全部顶替。
到了前庭后,几个相熟的旧臣识得江嘤嘤,赶紧就告退了。
宫里的书房比之宫外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布局错综复杂得多,看着却是宽敞明亮的。
江嘤嘤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正中的龙案摆满了各地呈上来的奏章,金椅上坐着暗金色祥云龙文衣袍的李燃。
看到她过来,李燃原本还冷凝的神色瞬间缓和了很多,挪开了些身子,扬唇笑着让嘤嘤做过来。
他素来都是这样,便是有什么烦心事,在她面前也绝不会显露半分。
江嘤嘤提着裙摆,笑眯眯的走过去,熟练的坐在他的腿上,揽住了他的脖颈。
刚才那群老臣若是没走,见到这一幕怕是要气个半死。勤政殿是历来君王处理政务的地方,后宫女子岂敢沾染龙椅,甚至去触碰朝臣送上来的奏折。
李燃扣住她的腰身,让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好笑道:“嘤嘤过来,是有什么事?可是后宫有哪些不长眼的,得罪你了?”
嘤嘤素来性子懒惰,凤栖宫离此甚远,便是乘着轿撵也要大半日。她这性子,总不能是想他了,特意来看看他。
“还不是夫君夙兴夜寐,叫我担忧?”江嘤嘤戳着他胸口的两团祥云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我怎能不来看看?”
李燃如今初继位,朝局还不稳,要处理的事情便十分冗杂。
当年书里李恒继位的那段时间里,朝堂乡野间也生起了不少乱子。如今,李燃毕竟不是储君继位,这外面的乱子只会多不会少。
李燃见她如此说来,神色微暖,攥住了她的手,缓声道:“是我处理不周,叫嘤嘤担心了。不过都是些小事,等这些日子处理完,朝堂安定了,嘤嘤想做什么,我陪嘤嘤去。”
江嘤嘤摇摇头,只是瞧了一眼龙案上的奏章,正中摆着的那张,字迹密密麻麻的瞧不清楚。她只猜到近来会发生的大概事情,不知道那奏章上写的是什么,便戳了戳李燃,扬着下巴心安理得的道:“折字上写的是什么?夫君读给我听罢。”
李燃见她关心政事,也没阻止,倒是十分听话:“西洲异动,当初咱们起兵,损及了西北不少兵力。蛮族瞧准了机会,趁机想要攻城,当地驻军艰难抵抗,请求调兵支援。于是便批了奏章,从周围几个城池相继调兵。”
在援军过去前,当地的驻军还是没撑住,丢了好几座城池。好在李燃处理得当,及时派了武炎乌暨和杨家几个将领一同过去支援,并且没有追究撤军主将的责任,而是让其戴罪立功,因其与蛮族多有交手,深知蛮族那几个将领的用兵习性,很快便将失地拿了回来。
但是一般大的战役起,常常会伴随瘟疫。宜州附近便是如此,不仅地处偏僻,草药难寻,加之疟疾肆意,于是便产生了诸多难民各处逃窜。
这些难民逃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乱子。西州与宜州,相距不远,很快这些人到了西州开始聚集,组成了叛军,去抢了当地官府的粮仓,还要收拢官府兵卒,意欲造反。
而当地的兵力多去宜州支援打蛮族的驻军了,生生的拿这些乌合之众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这边的乱子越闹越大。
江嘤嘤了然,她轻唔了声,抬眸挑眉视线对上李燃垂眸看着自己的那双潋滟桃花眸,他眼睛里倒是平静又无辜,好像他并没有做什么大事一样。
“夫君此事,是如何处理的?”
李燃不欲和她说那些血腥的吓唬她,掌心将她的手掌整个包拢住,好笑道:“不过一些流民,生不起什么大乱子。已经派了人去处理了,嘤嘤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江嘤嘤却一下子戳穿了他,扬着唇笑的特别好看,戳着他的胸口道:“夫君刚才是派向沧带兵去剿灭叛军了?那些流民组成的叛军,远也不过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年最差的军队也比不得,从京郊调兵去剿灭,根本不会费多少力,只不过从集结军队到一路赶路,时间要久一些。”
李燃颔首,并没有否认。
只是那些叛军却并非嘤嘤所说的那样软弱,至少叛军的头领是个有脑子的,在西州奏章递上来前,叛军已经小有气候了,周围几个州郡抽兵去对付,皆吃了不小的瘪,纷纷上折子启奏那叛军绝对蜂营蚁队,不可小觑。
那几个州郡的守将简直就是废物,李燃若是在往日,定是要亲自带兵,直接以最强硬的态度最很辣的手腕,将那些人给围剿了。
江嘤嘤却正色了,看着他认真道:“夫君还是快将向沧召回来吧,那些人不能杀。”
李燃眉心微顿,略有些诧异:“为何?”
“光凭几个流民,能与周围的几个州郡军队打个持平,还没有落下风,必然是西州的官兵也一起反了。”江嘤嘤声音平淡,不紧不慢的道,“向沧若是这么不明情况的过去,怕是只能把人白白折损了。”
并非是江嘤嘤不相信向沧的能力,此事在书里也有发生,李恒崇尚以“仁”治国,他心知那些流民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堵上全部身家性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宜州兵乱加上瘟疫,流民们逃离故土,却无处谋生。而西州当地的几个长官,官府粮仓充裕,他们自己是没什么事的,但是却救不了那样多的难民,为了保护自己治下的子民,便向叛军投诚了。
书里,李恒深知百姓不易,派了手下的人去诏安,以工代赈,给流民都安排了去处。叛军本也就只是想谋一□□路,才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地步,见天子仁德,便心悦诚服的被前来诏安的钦差说服,没动一兵一卒便已投降了。
江嘤嘤深知,李燃性子和李恒不一样,他本就是反派,自幼崇尚武力,对那些叛乱的流民并没有怀什么仁慈之心,只会如他寻常时候一样,直接以雷霆手腕去镇压。
若是他亲自带兵前去,那些叛军根本不成气候。但是向沧去,那就不一定了。
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叛乱平定,又何必真的要去调兵呢?
并且在书里,李恒这一举措,可是深深的赢得了名心。
李燃没犹豫,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抬手就去将曹栾招了过来,让他去将向沧找回来。
江嘤嘤看见他没有废话,心里顿时神清气爽,彻底满意了。
李燃惜才,李恒麾下的那几个可用之才,李燃也没有贸然处置,将人收拢了,留了个闲职。
江嘤嘤怕出什么变故,便举荐了书里当时被李恒派去招安的几个人,让李燃派人去的时候,将那几人也一同带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李燃允了,很快便派了邹临和那几人一同去诏安,没过多久便平定了西洲之乱,将局势彻底稳固了下来。乡野间对李燃的恶意揣测便少了些,更多的民心被收服了。
很快,天下大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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