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老头子越想越生气。
“我就不要面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竟然撤我的职!”
陈道平气不过,一拍桌子大骂:“都欺负到老子头上。”
嘭的一声巨响,陈道平猛拍自家桌面,气愤的骂道:“真是欺人太甚!”
家里,听闻消息的大伯、三叔都来了。
三叔帮腔道:“是,说好给二哥你当厂长,结果才当几天就厂长,就把你撤了。飞进是翅膀硬了,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二哥,要我说啊,陈飞进这小子学坏了,如果不是你辛辛苦苦把职工都拉回来,让汽车厂步入正轨,哪有陈飞进什么事情。”
“结果他倒好,嫌弃起我们来,找了个外人鸠占鹊巢。”
“你说那小鬼子,能有什么本事,还不就是欺负我们老实。”
陈道平赞同说道:“是,老大、老三,你们都辞职,别干了,让那臭小子自己去折腾。”
大伯、三叔帮腔,都是觉得自己没有被委以重任。
可是,要他们辞职,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一千块钱工资啊!
还有绩效和奖金,傻了才辞职。
老二你辞职了,还有儿子养着,我们可没有啊。
“咳咳,老二,不要意气用事,回来听听飞进怎么说。”大伯陈光平打圆场道。
陈师太听了,更是一巴掌扇在陈道平背上。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好好的工作你辞职什么!儿子又没给你降薪,二千块钱月薪你说不要就不要。”
“我今天把话撂下,我可是听说过了,隔壁钢铁厂上次每人的奖金前前后后快五千了!你们汽车厂好不容易拿到一笔订单,虽然没人家多,怎么说大几百还是有的。”
“你若是敢辞职,就给我出去找工作,什么时候找到工资一样多的,什么时候回来。”
陈老爹被师太骂的,大气不敢出。
大伯也帮腔道:“老二,你是搞技术的,的确不适合当领导,当初郑国栋打压陈飞进的时候,也不见你支招.` 。”
“再说了,这个汽车厂花的是我们陈家的钱,若汽车厂继续亏损,可没有国家兜底。”
三叔也怕陈道平想不开,也说道:“是啊,二哥,先看看小鬼子干的怎么样,这个汽车厂又不会跑了。”
恰好,这时候陈飞进回来了。
“哟,大伯、三叔,你们都在啊,正好,我买了一些卤肉和酒,留下来一起吃吧。”
三叔很想答应,被眼疾手快的大伯陈光平给拦住。
“不了,我和你三叔还有事先走了。”
待大伯和三叔走后,陈飞进心平气和对老爹说:“爸,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你必须承认,你自己没有当领导的命。”
“我怎么就没有了!”陈老爹不客气问,“过去不都是先开会,统一思想,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是,他们都这样,所以一个个亏得连裤子都不剩,区区三百万就把厂子卖给了我。”
“啧……”陈道平瞬间哑口无言。
陈飞进继续说:“爸,你不适合当领导,你性格太软了,没有果敢做事的力度。我给了你机会,但你没把握住。”
“这是一场没必要开的会,但你还是开了。我本希望你能跳出过去的桎梏,开创一个新局面,可你还是照搬过去,一点改进都没有。”
陈老爹大声反驳:“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哪有一下子吃成大胖小子的。”
陈飞进摇摇头说:“爸,你打算怎么改?从一周十场会议,变成五场?你说说最近一周,你开了几场会议?”
“你儿子我现在是资本家,是按小时给大家付工资,你自己算算,开一个小时花多少钱,开一天会花多少钱。”
陈道平哪里算过这些,他一时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吧,你一周开会,就要让我损失至少3万块。”
“怎么会这么说!你会不会算错了。”老妈大惊失色,从椅子上坐起来。
陈飞进沉着脸说:“只多不少,平均下来,一天起码开会时长有一个小时以上吧,为了赶工作进度,我是不是又要加一小时,这么一来一回,您算算。”
做会计的母亲,默默计算了一遍,发现果然如此。
立马,陈师太加入了自家儿子阵营,训斥老伴:“开会有什么用,领导就知道开会,空话套话!”
陈飞进继续解释说:“爸,我们的车子,不是按时交货就行了,还要经得起用,质量要过硬。”
“你要是给人家凑合,下次谁来买我们的货,你买自行车的时候,都知道凤凰牌子的好,老外会不懂?”
“我特意就是找一个挑刺的东瀛人,来把关,就是为了防止交货后买家挑刺。”
“你也别觉得底下人辛苦,不容易,谁家的钱是大风过来的?我给大伙涨工资,可不是养着他们凑合,你以为外汇那么好挣?榕城一年能出口创汇多少?”
陈老爹仍然死鸭子嘴硬,不服说:“.v可企业要团结所有人,才能发展壮大。不开会统一思想,怎么能办大事。”
陈飞进笑了:“爸,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办大事。我们现在是私营企业,是朝着业绩看齐,如果你还抱着大锅饭的那一套来玩,那不就是走老路了。”
“再说了,企业不能盈利,那是领导的问题。产品质量不合格,那才是职工的问题。你拉大家来开会做什么?想着出错以后甩锅?说这是大家一致决定的?”
陈道平哑口无言。
……
另一边,冲田职家回到招待所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许久之后,房间内的电话打破了僵局。
“莫西莫西,我是冲田职家,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左光汉沉声说:“冲田职家先生,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冲田职家心头一紧,忐忑问:“出什么事了?”
“是古雷特……我今天陪他出去一趟后,他变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冲田职家疑惑问道。
左光汉想了想说:“就是一会傻乐,一会又变得很暴躁,我觉得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听到这,冲田职家有些紧张了起来。
三人是私底下跑来做调查,仅仅是简单告知自己所在的公司,便急匆匆赶来。
说道理,还不是担心被人抢了功劳时。
现在想来,他们此前考虑不周。
在榕城,他们孤立无援。
看似自由,却不敢随意出门,深怕自己被臆想中的国安局的人带走。
言归正传,左光汉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怀疑古雷特要被收买了,他开始向我请教如何和种花家的人打交道。他按到忘了自己是外国人的身份?我们根本不需要去讨好种花家的人。”
左光汉越想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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