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不行,你还可以去米国,还可以去其他国家,为什么非要来种花家!”左光汉有些歇斯底里的问道。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左光汉用一生来诋毁种花家,竟然成为别人眼里的香饽饽。
冲田职家习惯性的鞠躬,只不过,这次他的鞠躬非常敷衍,顶多45度,足以看出,冲田职家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左光汉君,你还年轻,但我们已经老了。”
“我们身上有太多包袱,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不是渺小的我们能左右。”
“当我们被自己人推向深渊时,我们就注定无法回头了。”
“现在东方红集团是我们的最后的希望,我们也成为战车上的一份子。”
“作为东方红集团的一份子,我必须守护集团的利益。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人。”
说完,冲田职家又是一鞠躬,这回他身后的老社畜也跟着鞠躬,整齐划一。
“你……你们不能这样,那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左光汉抓狂问道。
“这不是鞠躬道歉就能了结的事情,你们要想办法啊!”
无论左光汉如何跳脚,冲田职家除了鞠躬道歉外,就是不为所动。
人家态度很明白。
我都这么诚恳鞠躬了,你还想怎么样?
最终,左光汉气急败坏离开了。
“冲田君,那人是什么来头,需要处理掉他吗?”提问的是127冲田职家的前辈,也是这里年纪最大的老社畜。
按照东瀛的辈分,他是这里唯一有资格主动开口问问题的人。
冲田职家挺直了腰板说:“不用管,一个蠢货罢了。”
接着,冲田职家转身对身后的众人说:“诸君,以后你们将在这里重新开始,你们将拥有新的人生,新的起点。”
“在这里,不会按资历排位,种花家讲究‘能者上,平者查,弱者下’。”
“这里更是有一句古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冲田职家的一通话,让人热血沸腾。
当讲到集团目前情况时,冲田职家说:
“大家应该都看过《三国演义》吧,对,现在的东方红集团,如同《三国演义》里的军阀,正在不断壮大。”
“他的野心很大,他不仅继承了正统,更是有着很强的底蕴。”
“而他的野心同样很大,他的目标是逐鹿世界。”
“毛子家仅仅是第一步,用《三国演义》的话来说,现在就是官渡之战。打赢了,我们将兵强马壮,之后才能和欧洲、米国三分天下。”
为什么不提东瀛?
因为包括冲田职家在内,都觉得东瀛不配,是万万不能代表亚洲。
在冲田职家的描述下,一群社畜重拾了希望。
冲田职家说:“虽然你们这辈子都很难回到东京,但你们可以把家人都接出来啊。”
“可以带他们去夏威夷,去米国,去吧黎,去全球各地。”
“诸君,别看现在种花家落后,你们看看脚下这座大厦,它完全不比东瀛的大厦差。”
“我坚信,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可以让自己成为全种花家最发达的城市。”
“到时候,我们可以住在超大平层里,拥有比过去很好的待遇。”
在冲田职家的一遍遍洗脑下,一群社畜比打了鸡血还要激动。
不激动也不行啊,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盼头。
要知道,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一群突然失业的无业流民,房子被银行收走,积蓄毁在了股市里,养老金全都没掉的可怜虫。
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负面报道,各种自杀,各种跳楼。
许多人都动了自杀的念头。
若不是冲田职家找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无论是多大的饼,他们都会吃下去。
对于冲田职家找来的“骨干”,陈飞进还是很欢迎。
随着东方红集团的规模迅速扩大,原本的粗款式管理方式行不通了。
许多细节都需要去打磨、改进。
更重要的是,如果想成为一家跨国公司,必须招揽各种人才。
如果连具有相似文化的东瀛都摆不平,又如何去融合,吞下欧美这个大市场。
此外,国内的情况,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只要陈飞进稍有松懈,各种幺蛾子便会出现。
这是大环境留下来的弊病,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只能靠一群“死板”的东瀛人盯着,直到培养出下一代人才。
……
把人忽悠了差不多之后,冲田职家回到了自己的副总裁办公室。
在这里,他可以眺望大半个榕城市。
尽管眼下这座城市显得破旧,面积也小,但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冲田职家很受用。
由于东瀛国土面积狭小,哪怕混成了科长,也要和普通职工坐在同一个办公室。
直到来到种花家,冲田职家平生第一次有了独立办公室。
或许是因为种花家实在是太大,亦或者是东方红集团的实力太雄厚了。
总之,冲田职家的办公室大的有些不像话。
90平米的办公室,全属于他一人独享。
一张足以当床铺的办公桌,让冲田职家倍感舒爽。
冲田职家也是从社畜熬上来的。
他经历过战后困窘的时代,对吃喝拉撒的生活条件要求不高,却对地位非常敏感。
在东瀛这个变态的国度,社畜活得都是谨小慎微。
各种礼仪、规矩都不能错,一旦搞错了,会很严重,甚至毁掉多年奋斗的前程。
正因此,干了几十年社畜的冲田职家有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拥有一间漂亮宽敞的独立办公室。
只需要一个命令,秘书能把一大群中层干部全都喊到自己跟前来,任由他训话。
尽管东方红集团的中层干部对他并不恭敬,也不懂的谦卑,脾气还很大,说话也难听,有时还会动手打人,能力更是欠佳,甚至不能任由打骂,但冲田职家已经很满足了。
换在东瀛,五十几岁还是普通社员的老家伙一抓一大把。
六十几岁的前辈依旧努力工作,争取成为系长或主任。
七十多的老不死尚在拼命,霸着课长职位不肯退休。
八十好几的部长每天锻炼身体,希望有天能熬死同僚成为副社长。
最高的会长说不定是明治时期出生的,当过兵打过仗,经历过一战二战,挨过原子弹爆炸,活到九十好几了,享受最好的医疗资源,躺在医院里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冲田职家还记得,每年副社长都会带领他们这些小头目,隔着医院的探视玻璃向老会长表示自己的恭敬。
每年老会长都像快死了,连说话都嘴皮子哆嗦,可他还在向百岁高龄前进,手握权柄就是不死。
这一层层压下来,冲田职家待在东瀛怎么能开心?
或许以前没什么感觉,但在品尝过权力的滋味后,又有多少人舍得放手?
起码冲田职家是做不到。
若非迫不得已,他才不会说那些话。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不是给自己埋雷吗?
若是哪一天,人家直接跳起来把自己的副总裁的位置给抢了,那怎么办?
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在冲田职家的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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