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初小芽仍旧像平时那样背着重重的书包,慢悠悠的走路,安静的等公交。
走着的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初小芽坐在她最喜欢的靠窗单人椅上,头歪着靠窗,耳朵里插着耳机,但别人不知道的是,那里面并没有放任何音乐。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初小芽筋疲力尽了。
在何晏亭做完自我介绍后,她就凑近老师说了些话,接着,老师点点头,就将她安排在了邢付旁边的一桌。
当邢付看着她走来时,或许是怕她磕到碰到,迅速的将挂在课桌旁的书包取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课桌上,并且下意识地坐正了。
这些细小的行为初小芽都看在眼里。
下课后,何晏亭主动与邢付说了第一句话,尽管这只是在初小芽的眼里。
“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何晏亭歪头对着邢付微微一笑,眼神里的崇拜与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我们哪次不是了?”邢付故意反问道。
“嗯嗯,看来你还是在意的。”何晏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邢付说话时脸上摆出的嫌恶神情。
初小芽离得近,这些话自然无可避免的全部收入耳中。
“哪次不是了?”
“意思是···一直在一起。”
初小芽落寞的神情一下子就跑到了她的脸上,这一幕,恰巧就被在收拾桌面的何晏亭看到。
她刚加入这个班级,肯定需要结交新的朋友。
“你怎么了?”何晏亭走到初小芽的身旁,身体往下倾了倾,一脸温柔地看向初小芽。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初小芽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此时低落的样子,但是何晏亭又很好心的来慰问,这对于初小芽来说,简直太尴尬,太煎熬,太不自在了。
“没事··没事。”
“我就是听课听的我有些累,没事的。”
说完,初小芽还故意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了筋骨。
这才好不容易打消了何晏亭的疑虑。
正当初小芽以为完了时,容子玦又突然冒了出来,慵懒的耸了耸肩,道:
“累了,正好我也是,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等初小芽反应,便已经拉上她的手,带着她跑出了教室。
班里其他人见着,都惊了,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忽然那么熟了,大家都议论纷纷。
“容子玦什么时候跟初小芽这么熟了?”
“谁知道啊,你说,不会是俩人背着咱们暗暗谈恋爱呢吧。”
“不可能,初小芽还没我好看呢!”
“你哪来的自信?”
“我不听,你们别说了,反正不可能就对了。”
苏昕双手捂耳,一副烦躁的样子。
丁苒楠嘴里叼着一支笔,见状,抛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何晏亭东拼西凑地听了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说刚才你前面那位女孩儿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原来是谈恋爱了啊。”
“不过,那男生的父亲貌似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晏亭所说的话,邢付全都听了进去。
此时,他不像平常那样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倒是浑身散发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你拉我去哪啊?”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
初小芽跑的气喘吁吁,但嘴巴仍旧不忘说话。
“别啰嗦啦,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又不会把你卖了,你怕什么!”
“不··不是,快要上课了唉。”
“反正都要晚,干脆就直接旷。”
听到这话,初小芽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气地忍不住怼到:“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啊!”
“你还真猜对了。”
“喂,你说谎也麻烦有点技术含量。”
容子玦拉着初小芽来到学校的天台,这里四下无人,很安静。
“你带我来这干吗?”初小芽率先发问。
“你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吗?”
“嗯,所以呢?”
“你喊喊看。”
“我为什么要喊”
初小芽一脸抗拒。
看到初小芽一脸的不情愿,容子玦决定自己先来。
“那我先来喽。”
“啊~”
回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突兀。
“试试吧,很爽的。”
“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得到的,相信我啦。”
初小芽看着容子玦的这副架势,仍有些犹豫,但看见容子玦脸上浮现出的畅快表情,初小芽心软了,也跟着喊了起来:“啊!”
“让一切都去死吧。”
或许是压抑自己太久了,突然的释放,让初小芽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
容子玦没有想到初小芽会如此激烈的呐喊,仿佛这个呐喊着的才是真正她的样子。
这样的她,反而更有魅力。
容子玦呆呆地看着,仿佛时间就此停住了。
“你们还要待多久?”
邢付清脆的声音将两个梦中的人拉回到了现实。
“邢··邢付。”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初小芽一脸天真的看向邢付,而邢付只是用眼神示意容子玦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问他。”
容子玦扭了扭头,看向别处,不与他们俩的视线有任何交集。
“难道,这儿听得见的?”
“还不算太笨。”邢付补刀道。
“赶紧走吧,如果不想被记过的话。”
记过二字一出,初小芽连忙跑了起来,紧跟邢付的步伐,完全忘了还落了一个人。
一路狂奔,初小芽累得气喘吁吁,两手扶着腰,艰难的发出声音,道:“邢··付,你能等等我吗?”
“刚才不是还精力充沛着吗!”
邢付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后面的初小芽,轻哼一声。
下一秒,便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留在原地的初小芽愣了愣,嘴巴嘟囔着:“好歹同学一场,怎么这么没同学爱呀。”
邢付走进班里时,所有女生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打转,一个个都露出花痴脸。
邢付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有些讨厌。
“付,你刚才匆匆忙忙的跑去哪了?”何晏亭问道。
邢付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何晏亭有些尴尬,脸上的笑还未展开,就僵在脸上。
沉默半刻后,何晏亭小心翼翼地向邢付身边靠近:“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个称呼的,对不起,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请你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最后两个字邢付说的格外的重,虽然心有不甘,但何晏亭也不傻,还是乖乖的坐端正了。
初小芽和容子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班级,两人额间都有细小的汗珠滑落,这可被眼尖的苏昕给发现了,立马就沉不住气,气冲冲的指着初小芽,道:“你们俩去干什么了?”
初小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大家的眼神都看向自己,莫名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古代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的人,要被行刑了。
这种感觉让初小芽觉得真的很不好受,默默的垂下头,尽可能地避开他们的视线。
容子玦对于自己是一脸的无所谓,但察觉到初小芽地不太对劲,立马向苏昕吼道:“你算哪根葱?”
“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在这次以前,容子玦从未在班里发过这么大的火,这可把苏昕给吓傻了,眼里的泪水迫不及待地就要流下来了。
“给老子憋回去。”
容子玦怒道。
转身就将手自然的架在初小芽地肩膀上,搂着她走了下去。
在他怀里的初小芽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班级里议论纷纷,苏昕靠在另一个女生地肩膀上哭个不停,旁边地人都在安慰她。
“安静。”
邢付踹了一脚初小芽地椅子,暮地大喊一声,班里瞬间都鸦雀无声,只有苏昕还止不住地抽噎。
“啊!!!”
初小芽惊了,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到的是摆着一张黑脸的邢付。
初小芽本想找他理论,但看到他的样子,默默的又将头转了回去。
巡视的老师,似是感觉到了动静,敲了敲班级的窗户,提醒道:“自习课,都安静点。”
容子玦转身向初小芽安慰说道:“刚才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
“没··没事。”初小芽连连摇头。
“那就好,说实话,你身上还挺香的。”
“都有点不舍得了,可惜啊~”
果然,容子玦就正经不了几下。
初小芽伸手就想揍他。
在他俩身后的邢付,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手上握着的笔被他死死的攥紧。
怒火中烧,课桌上的书本重重的敲击桌面,接着,阴阳怪气道:“某些人,自习课能安静点吗?”
这话很明显就是说给初小芽跟容子玦听的,大家都默默低下头,时不时的眼神会瞥向初小芽这边。
初小芽趴在桌子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今天魔羯座一定水逆。”
数着时间,终于挨到了放学,初小芽早早地就收拾好了书包,只等铃声一响,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迈出班级的门,初小芽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拽住了,一回头,就发现自己的书包被邢付单手拎在半空中。
初小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完全看不懂他的行为。
“等我。”邢付有条不紊地开口道。
“啊?···行。”初小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乖乖的在原地等着。
紧接着,邢付松开了他的手,沉重的书包就那样落了下来,此时初小芽只感觉肩膀上突然像是背了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有人拎书包地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初小芽暗暗窃喜。
随后,一路上,初小芽很敏锐的察觉感受到了各个不同方向向她投来地眼神,还夹杂着一些窃窃私语。
不用凑近听,初小芽都知道无非就是关于邢付的。
不经意地,初小芽走的越来越慢,离邢付越来越远,生怕别人知道他俩是一起的。
“我周围很挤吗?”
邢付回身看向初小芽。
“不挤。”
初小芽颤颤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邢付目光紧紧盯着初小芽,不知为何,他总是会莫名的想向她靠近,仿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牵引着他。
沉默片刻后,见初小芽没有反应,邢付一步一步的走向初小芽。
站在她身边后,邢付突然微微弯身,凑近初小芽地耳畔,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温热的气息,道:“你不过来,那就只好我走过去。”
暮地令初小芽全身一麻,呆愣在原地,喉咙此时就像是被人扼住,想发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初小芽透过车窗的后视镜,清晰的看见两团红晕浮现在自己的脸上。
下一秒,就立即用手捂住。
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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