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出来一趟。”

    邢付说完,不等白毅回应,果断地按下了结束键。

    烦闷的情绪无处宣泄,望向窗外,脑中又不自觉地响起初小芽的话。

    “不熟···”

    邢付握紧了双拳,阴郁地神情让人不敢靠近。

    这一刻,仿佛就是暴风雨来前的片刻宁静。

    被挂地电话那头,白毅对着手机无奈的笑笑,似乎习以为常。

    “哎,摊上这么个大爷···”

    白毅出门前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费了老半天,总算是出了门。

    “我到了,下来吧。”

    白毅在车里探了探脑袋,下一秒,不紧不慢的点起了烟。

    片刻后,邢付走下来了。

    白毅连忙下车,殷勤地为他开车门。

    “邢少爷,鄙人这服务够贴心吗?”

    白毅挑挑眉,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走吧。”邢付敷衍地回应,下一刻,人已经端坐在了车里。

    白毅一头雾水,不满意道:“就这?”

    随后,不甘心的当起了司机。

    “去哪?”

    白毅拖着长音,忿忿道。

    “秦言成”

    听到这三个字,白毅立马收起了痞痞地模样,转身一本正经的看向邢付,隐隐为他担忧。

    “嗯···”

    一路上,邢付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想着自己近段时间里反常地表现,有些怀疑自己。

    “邢付,你来了。”

    眼前这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就是邢付的心理医生。

    “秦医生。”

    邢付微微点头示意。

    秦言成伸出手拍了拍邢付的肩,两人漫步向房间内走去。

    被邢付冷落,心中不爽,再加上现在跟在他俩屁股后面,白毅酸酸的轻笑道:“哼。”

    “你身体各方面的指标都很正常。”秦言成仔细翻阅着检查的报告,生怕遗漏哪个细节。

    “都正常!”

    邢付瞳仁闪烁,划过一丝惊讶。

    但随之又产生疑问,道:“可是我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心情时好时坏。”

    秦言成手杵着下巴,沉思着,片刻后,突然舒展了紧皱的双眉,一脸和蔼地看向邢付,问道:“你是不是只对特定的人才会这样?”

    “啊?”

    “特定的人···”

    一时间,思绪飘向远方,眼神朦胧,瞳孔闪烁着清澈地光亮,嘴角情不自禁的咧开一弯弧度。

    秦言成见状,只是笑笑,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付,邢付。”

    白毅使劲在邢付面前摇摆着手臂,但半天得不到回应。

    “你怎么了?”

    “这可不像你···居然走神了。”

    白毅叉着腰站在一旁,睨眼打量着邢付。

    片刻,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忧心忡忡地走到秦言成身边,小声询问道:“秦医生,你要有什么难言之隐千万得跟我说,他这真的没事吗?

    秦言成拍了拍白毅的背,十分自信地回答道:“他呀,身体好得很。”

    白毅一脸不相信,反问道:“他最近心情阴晴不定的,是不是心理出什么问题了”

    “这个心里是出了点问题,不过吗···”

    “不过什么?”白毅急不可耐,着急上火的模样与平日里肆意洒脱的样子倒真是不像一个人呢!

    “我想,他大概是有喜欢的人了。”

    “觉得心情烦躁,易怒,可能是他呀···追不到人家姑娘,吃醋的一种表现吧。”

    听完这番话,白毅先是惊讶,随后瞟了眼邢付,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坐在一旁的邢付已将全部的对话都尽数收进耳朵里,虽然内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表面上仍是一脸淡定。

    “你是嫌活得太长了,是吗”

    “那我不介意···老样子。”

    邢付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充满了步步紧逼的杀气,这要按平时,白毅肯定慌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手里可是握着他一个重要的把柄。

    白毅漫不经心的在邢付身边转悠,时不时的冒出些奇奇怪怪的笑。

    “哎,突然想到个笑话——你说老虎连只小绵羊都抓不到,是为什么啊?”

    白毅嘴巴虽不停的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邢付,但停留半天,也不见邢付脸上有半点痕迹,白毅叹了口气,故作失望道:“算了,没人应,那就只好我来解谜了。”

    “答案就是——他·不·行。”

    最后俩字,白毅特意放慢速度,意味深长的将目光停留在邢付下半身,脸上扬起不怀好意的笑。

    邢付自然是听懂了,而他只是淡然一笑,随后起身,走到白毅面前,暮地,邢付突然凑近,与白毅眼神相对,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美丽漩涡,诱惑你,吸引你逐步走向死亡深渊。

    白毅吓的猛地向后退却,一个踉跄,手牢牢地抓着沙发,脸颊变得异常红润发烫,随即怒吼道:“该死。”

    邢付身体微微前倾,在白毅耳边,轻喃:“老虎不是抓不到那只小绵羊,只是··想要的更多罢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邢付突然变脸,朝白毅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狡诘一笑,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白毅回过神来,火气未消,怒骂道:“淦。”

    入夜,凉风习习,邢付穿着睡衣慵懒的靠在阳台上,手里慢悠悠的摇晃着红酒杯,望着寂静的夜色,回想起下午秦言成与白毅的话,脑子不禁有些混乱,嘴里喃喃自语道:“特定的人。”

    “特定···喜欢吗”

    “这种情绪···是喜欢吗?”

    嘴里念叨着的,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初小芽地脸。邢付晃了晃脑袋,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邢付晃了晃脑袋,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随后在心里提醒自己,怀疑自己,反问自己:“她有什么不同,我为什么独独会喜欢她呢?”

    “可是她除了笨了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嘴里时不时就提起她,三句两句都跟她有关。

    邢付望向远处,却发现远处显现出初小芽的脸,邢付赶忙收回了目光,使劲摇了摇脑袋。

    心里怒骂道:“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初小芽躺在床上,筋疲力尽。

    眼皮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睡死过去。

    “哐当···”

    房门与墙壁撞击产生的剧烈声响吓的初小芽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正是涂珍。

    初小芽小声喊道:“妈。”

    涂珍斜眯着瞥了眼初小芽,然后暴躁的开口,道:“我叫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初小芽微微点头示意:“嗯··”

    涂珍双手环胸,又说道:“那你现在没事,再去把饭给做了,我要跟子超出去一趟。”

    “你做好,就摆在桌子上就行。”

    初小芽面露难色,想拒绝,但想到又要面对一顿责骂数落,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轻轻开口,死心道:“我知道了。”

    安排好一切后,涂珍就满意的领着初子超出门了,整个家瞬间就只剩下初小芽一人,冷冰冰,硬邦邦的,丝毫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初小芽稍微活动了下,就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劈里啪啦,机械的一顿操作后,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肴就诞生了,整个厨房都弥漫着烟火气息,初小芽闻着,心里也稍稍宽慰些。

    收拾好后,初小芽直奔房间,又开始了她的作业之旅。

    直到深夜,初小芽才七七八八的将作业弄完,原本浓烈的睡意早已消失无踪,此刻,初小芽感觉自己无比的清醒。

    打算去客厅喝杯水,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听到了些小话。

    涂珍:“国青,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陈璇家吧。”

    初国青一脸疑惑:“陈璇?”

    涂珍:“这不好久没见了嘛,总归有点想念的。”

    “你说我说得对吗?”

    初国青被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措手不及,反应迟钝,只附和的笑笑。

    涂珍转身圈住初国青的脖子,撒娇似的往初国青的怀里蹭,温柔似水的倾诉:“国青,我之前太敏感了,做了太多伤你心的事,我要跟你道个歉。”

    “对不起。”

    初国青一脸错愕,惊讶于涂珍的改变,感到十分的喜悦。只是望向她的眼里没任何的波动,如一潭死水,掀不起一点风浪。

    涂珍仰起头,笑颜如花的看着他,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猎人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初国青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深沉的声音突然劝说道。

    涂珍没有接话,仅仅是嗯了声,跟着初国青就往房里走,瞬间,整个空间变得死寂。

    初小芽握着门把手的手突然松开,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眼无神,心里像是被无数根小针疯狂的扎过,好像很痛,又或许已经麻木了。

    那次过后,邢付与初小芽似乎是商量好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就仿佛两个陌生人一样。

    时间过得飞快,之前每个人都还数着日子,期待着文艺汇演的到来,可以轻松轻松,可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拉开帷幕了。

    这一天,不仅仅是要表演的女生,即便是不上台,女孩儿们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褪下形影不离的校服,女孩们个个都像破茧而出的蝴蝶,美丽,光彩照人。

    男生们虽没有特别隆重,但也都稍加修饰了一番。

    踏入班级的那一刻,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初小芽的身上,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只见初小芽仍像平时那样,穿着肥硕的校服。

    异样的眼神让初小芽感觉浑身不自在,默默低着头,迅速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尽力去克制自己不去与别人眼神对视。

    “初小芽今天怎么还穿校服啊。”

    “谁知道呢,我听说啊,她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你看,有什么需要家长来的活动,从来就她一个人。”

    议论的声音传到丁苒楠耳朵里,让她瞬间炸毛,狠狠摔了摔课本,恶狠狠的瞪了眼多嘴之人,望了眼无精打采的某人,心中若有所思。

    走到初小芽身旁,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学校的天台上,丁苒楠紧紧握着初小芽的手,即使,手心出汗了,也不肯撒手。

    站在天台的那刻,徐徐微风拂过脸颊,初小芽如墨般飘逸的秀发也不安分了起来,借助风的力量,挣脱了缠绕在秀发上的纯白丝带,宛若新生般的随风舞动。

    丁苒楠扭过头,发现初小芽此时双眸紧闭,摊开双臂,眼角似有泪痕划过的痕迹,温柔安静,像极了受伤的小仙女。

    “好美!”丁苒楠忽地晃了神,忍不住发出感慨。

    走近初小芽身边,伸出手,想摸摸初小芽的小脑袋,结果却被她突如其来往后退的举动,落了空。

    丁苒楠微微扬起下巴,双手环胸,穿着运动鞋的一只脚稳稳的踩在天台旁的小阶梯上,忽然坚定开嗓,道:

    “别理她们,那些人听风就是雨,她们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知道吗?”

    丁苒楠担忧的拉着初小芽的手,试图给予她一点温暖。

    “初小芽,我们一直一直都会是好朋友,无论是现在,或是遥远的将来。”

    “知道吗”

    说完,丁苒楠一脸认真的看向初小芽,这与往日疯疯癫癫的她截然不同。

    从前,初小芽一直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姐姐,虽然丁苒楠比自己大几个月,而这一刻,自己仿佛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初小芽呆住了,半响,温吞吐出一个字:“嗯。”

    丁苒楠一把将初小芽揽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对着她说:“你要好好记住,不许忘了。”

    “知道了,永远的好朋友。”

    初小芽目光炽热的盯着丁苒楠,轻声说道:“谢谢你,我的小太阳。”

    但这句话说的极小声,小到只有初小芽自己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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