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备胎？”
半路折回来的余茵盯着她们俩。
在上舞台的时候余茵看到了俞景，虽然没有去相邀，但好友特意到来的助力中，她的舞台自认状态比之前更好，连技巧都更加展示稳固。但等她结束后，俞景的视线方向看着程洋，让她打破了起先俞景是为了她而来的想法。
她自嘲笑笑，从之前说明要泾渭分明后，俞景慢慢减少了联系，某次等她从练功房远眺楼下时，看到熟悉的身影，但不同的时旁边多了个人，就算她发了信息，俞景也没有回复。
在俞景表白之前，余茵引他为知己好友，但当人慢慢一步步贴近她的圈子，她开始感受到不适，太过亲近的关系，何况俞景渗透的速度太过快速，她感到危险，及时叫停。
按她的想法，她更希望的，是能够按照自己的规则，来挑选人，譬如——
她想起那日薄暮中，逗弄猫咪的宗嘉。
俞景大概不明白自己在余茵眼底的优劣在哪。但他自认能够给出余茵选择的机会，如果她没有机会，也能够耍耍小手段，给她创造。
并不是多大方，而是在他看来，需要余茵真切去撞完南墙，才知道回头，何况，他觉得余茵压根没看清楚她自己的想法。
光影之中，余茵的目光直直看来。
一声轻笑，俞景拉了把旁边程泱的手臂，将人拉近到身旁，抬手随意放在程泱肩膀旁。
看着娇软眉眼之中的惊惧，在程泱的摇头之中弹了下她的脑门，起手，一声轻轻的响，用力好像有点大了，没把控好力度，看着程泱挣脱不得，揉了揉被弹的脑门。
“怕什么阿程泱，我们都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了，敢作敢当，是不是。”
“你——”程泱朝余茵摇摇头，“不是，你听我说”
话没说完，又被扯回去，后颈边的衣服被俞景死死掐住，对上他的眼睛，眼底明明是淡淡的笑，却显得人更加危险。
仿佛被吓到，程泱的话卡在嘴里，手臂被箍住，她愣愣看着前面的余茵。
余茵冷冷看着这俩个人的动作，落进她眼底，是俩个人在这个时候都在动手动脚，她声音里含了怒。
“说啊，继续说，我听着。”
俞景身旁换了个人，余茵以为自己觉得没有关系，但当真正站在她眼前时刻，她忽然觉得刺眼。
她小气吗？她觉得并不，但站在俞景旁边的那个人，为什么是程泱？凭着她的脸吗，是谁都没有这么大的冲击，可偏偏是她，明明她有自己的男朋友，凭什么站在俞景旁边，俩相对视，巧笑嫣然。
“我，我”程泱一出声，手臂就被箍的疼，狠狠咬牙看向俞景，俞景显得泰然。
俞景眼底带了威胁，语气徒然降低，凑近环绕在她耳边：“说啊。”
看着人不出意料又被吓得一哆嗦。
视线之内，余茵看着俞景主动凑近程泱，俩人呢喃声语不大，好像忽略她，隔着几米的距离，在亲密私语的俩人之间似乎插不进她。
冷然着脸，余茵忽然有点倦然：“程泱，你好自为之。”
不欲多言，轰然推开手里的门把手离开。
本来是带着劝告来的，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余茵——”
娇软的嗓音被隔绝在了身后。
围绕在程泱身侧的人，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好自为之阿。”
看着不断在挣扎的程泱，俞景道：“看来你没得选择了。”
挣扎的动作一滞，程泱怔怔看他，眼里还有未消的迷茫：“你什么意思。”
俞景眼底撇过程泱的神色，嘴角溢出半分苦笑。
结果有意料，他自己选的。
不过，怎么这么他娘的难受呢。
俞景说：“怎么办呢傻妹妹，今天一过，在别人眼里，你已经挣不脱我了。你刚刚也看到了，你盛怒的同学，会罢休吗？”
程泱低垂着眼，指尖一下下卷着衣角，呢喃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也没有实际的”
“实际的？”俞景重复一遍。
程泱话没说完，腰身就被揽过，双手下意识更快一步推拒，后退俩步撞上后面的座椅位置，痛的她弯腰去揉。
“别过来。”她喝退上前来的俞景。
撞到的位置在膝盖下一点，程泱缓了几秒疏解痛意，没注意前面的俞景慢悠悠往前几步，拽住她的手臂把人拉到椅子上。
俞景屈膝蹲在她面前。
裤脚被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一点点往上，好像同时在试着褪去她的心里负担，手下用劲不让人缩回去。
离得太近，她忍住后退的动作，直直僵在位置。裤腿被挽到膝盖下停住，白皙皮肤上多了一块青紫印记，大拇指按上去，力道不轻痛的人一瑟缩，手下没停，用劲按了按，去化解淤青。
没人说话，诺大的室内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俞景手下按着，过了一会坐着的人没了半分动静，他的肤色不算白，相比起宗嘉，他黑上了几个度，小麦色的肤色，大掌盖着白皙的腿，视觉冲击大。
坐着的程泱抽了下鼻子，下一瞬他就看到几滴泪，落在地面，落在腿间，落在他手背。手下拭去那滴泪痕，抬头就看见她黯然的眼。
她问：“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说的是这个情景，还是刚刚余茵说的这个事？还是俩者都有呢。
他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一步步入了他的圈套，但话说回来，宗家，真的是这么好进的吗。宗嘉风光了数代，势力盘根错结，何况最近日子并不算安生，这个泥潭——
她挤进去能够被保住吗。
湖底的淤泥吃人，但并不妨碍湖面展示的潋滟丽色。
——————
回酒店的路上俩人一前一后。
程泱不让送，但俞景没说话，只在后面跟着。看着程泱进了酒店大堂，最后扫视了一眼，转身离开。
刚到5楼，开门后里面是等着的凌瑜她俩。
“泱泱。”
她神色不愉，凌瑜想了想没打扰，继续拉着那女生扯着些其他事项，聊着聊着总要转头看看，想说些什么拉她一起聊，但总是作罢。
中午的餐定在了酒店里。
群内有新消息艾特，带队的老师让大家先来吃饭，随后发了位置和包厢名称。
路上因为等电梯耽搁了点时间，到了包厢，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传出来。
“茵茵你上午干嘛忽然折回去啊？”
“对啊，上午走着走着你忽然转头走了，喊都没喊住。”
脚步声传来，包厢被打开，开门时程泱撞进了余茵的视线。余茵扬着眉尾，看见是程泱，清澈的嗓音里带了点恶意。
“你们猜我折回去看见什么？我看见了”
她的眼神又扫过来，下一秒指着她道：“程泱。”
“我看见了程泱。”
话响，程泱踏进包厢的脚步停下。
一瞬寂然。
位置上的人都听见了这话。但她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暗流在俩人之间涌动，俩方对立，几秒无声，终于有人接话好奇问她。
“茵茵阿，这是什么意思阿？”
“什么意思，程泱同学，你说呢？”视线直直看着程泱，程泱明白她的意思。
气氛算不上好，在此之前余茵就放话说不愿和程泱一个房间，强制让人换了位置，看起来不对盘，但之前都算是小摩擦，现在正面对上，底下人看着，人人竖起耳朵认真吃瓜。
程泱抿了抿唇瓣，眼神热切没有回避。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女主果然是女主，真不错，正面对刚，勇的一批，大庭广众之下，请扒了她的假面。
“没有吗？”余茵冷笑。
“没有。”
让你说让你说，她酝酿着眼泪，准备在接下来的控诉中，上演一出不堪面对，盈然而泣。
“程泱！”
“恩？”
呼吸平稳，酝酿半天没有泪意，估计是刚才在俞景那哭多了，失算了。应声抬头，就看见余茵眼神不对。
余茵看着她明显的走神，不敢置信问她：“你就这么不把我当一回事吗？”
“阿？”程泱看着余茵渐红的眼，没明白这走向，但尽心尽力仍扮演着软弱的小白花：“你，你继续说吧，我听着。”
碗碟一声响，余茵不堪忍受，拿起桌上的手机，没有一丝停顿转身就走，身后是同行人的呼喊。
“唉余茵——”
“茵茵！”
凌瑜看着余茵的背影问：“她是不是把自己气走了？”
倒是剩下的几人有点意犹未尽。
“怎么就走了，话还没说完。”
“哎程泱，你是叫程泱吧？你和余茵怎么了，她看见什么了？”
还有和余茵不对头的。
“别管她，比赛还闹这么多事，在学校老师就天天护着，出来还以为在学校呢。”
程泱通通不接话，拉着凌瑜默不作声干饭，一桌人见越说越没有意思，从她这挖不出东西，也没了声响。
下午的车回程，余茵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埋进了被窝，二十多分钟后一通电话把她叫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尾号2261的余女士吗，您的外卖到了，我到楼下了，辛苦你下来拿一下，我在大门口。”
外卖？
她什么时候点了外卖？
茫然下楼拿到外卖，发现是一份蔬菜沙拉。
上面还摆着俩枚温热的茶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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