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比赛的第二天,大概是因为之前在顶层吹了好几个小时的冷风,衣服又没有穿够,艾娃琳娜病倒了,39度的高烧让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本来白净的小脸烧的红通通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庞弗雷夫人,她要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呀?”索菲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艾娃琳娜,心里突然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昨天非要拽着她去顶层,说不定她就不会生病了。
“不用太担心,卡森小姐。”庞弗雷夫人将手中的空魔药瓶放到一边,“普林斯小姐只是受凉感冒了,现在这个换季的时间最容易生病了。她现在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哦,那……我先去上课了。”索菲娅抱起了自己厚重的课本,夫人,晚餐的时间我可以再过来吗?我想给她拿些她最喜欢的布丁来。”
“当然,好孩子。”庞弗雷夫人笑着摸了摸索菲娅的头,“你也要小心些,注意保暖,自己不要也生病了才好。”
索菲娅和庞弗雷夫人告别之后,就准备去上草药学的课了,今天的课在温室,有好长的一段路。索菲娅看了一眼手表,正想快跑几步,却在医疗翼的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个熟悉的身影今天居然落了单,身边一个追随者都没有。
“马尔福?!你在这里做什么?”索菲娅一看到马尔福就拉起了一级警报。
本来一直在医疗翼门口踱步的马尔福,一看到索菲娅出来,便迅速扬起了下巴,换上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草药课马上就要开始了,索菲娅不想和他多周旋,干脆就直接放了狠话,“马尔福,我警告你。琳娜昨天夜里高烧烧了一整夜,刚刚喝了退烧魔药,现在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下,你最好不要现在去招惹她,庞弗雷夫人和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索菲娅说完便用手上厚重的书本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的人,然后扬长而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的马尔福。
“烧了……一整夜吗?”马尔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仅没有去计较索菲娅刚才对自己的行为,反而是呆呆的在医疗翼门口站了好几分钟,直到走廊里的挂钟响起,他才意识到该去上九点的草药课了,然后匆忙的向温室跑去,最终还是没有踏进医疗翼的大门。
而艾娃琳娜从进了医疗翼开始整个人就烧的晕晕乎乎的,唯一有印象的是就是被庞弗雷夫人喂了一大瓶难以下咽的魔药,再然后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了父亲和母亲,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祖父母,伯父伯母,还有罗夫,所有她平日里想见却没有机会见到的人,都在她的身边。她开心极了,飞快地奔跑过去和他们所有人拥抱,可就在她触碰到他们的那一刻,他们却瞬间化作一阵云烟消失不见。她猛地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抬起手想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艾娃琳娜轻轻拉开自己病床旁的帘子,正想起身去找杯水喝,就看见庞弗雷夫人急匆匆地跑进了医疗室,身后跟着的是四个高大的赫奇帕奇男孩,他们的手上还抬着一个担架。
“快,把人放在这里。”庞弗雷夫人一边将担架上的人安置在离门最近的床位,一边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瓶子。
“庞弗雷夫人,这是怎么了……”艾娃琳娜朝人群的方向走去,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的上什么忙,却在走到病床前的那一刻愣在了那里,整个人像被石化了一样。
晕倒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堂哥。
“罗夫?!?!这……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艾娃琳娜第一次体会到无助的滋味。自己关心、在意的家人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哼,还不是那些讨厌的斯莱特林!”四个男孩中的其中一个愤愤不平的说道,艾娃琳娜对他有些印象,他是罗夫的三个室友之一,叫贾斯汀·芬列里,“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斯普劳特教授怎么能只给他们扣50分就让这件事过去了呢?幸好这是一个婴儿时期的曼德拉草,要是成年的……怪不得邪恶的黑巫师都是来自斯莱特林的,他们真的是……”
站在贾斯汀·芬列里身旁的男生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冲艾娃琳娜的方向使了一个眼神,提示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毕竟艾娃琳娜是一个斯莱特林。
“夫人,他没事吧?”艾娃琳娜看着庞弗雷夫人从银色的小瓶子里倒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然后用手指均匀的涂抹在了罗夫太阳穴和人中的位置。
“没事的,罗夫先生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不过,芬列里先生说的对,幸好他听到的是婴儿时期的曼德拉草的哭声,所以他只是晕过去了,我给他涂了一些用薄荷草熬制的魔药,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庞弗雷夫人将手中的瓶子拧紧,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艾娃琳娜,“普林斯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你的烧退了吗?”
“我没事的,夫人,您别担心。”艾娃琳娜看了一眼床位站着的四个男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怒气,“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四个男孩你一句我一句的,不过艾娃琳娜还是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事情大致经过。
今年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有两门课是一起上的,分别是草药学和天文学。今天草药学课的内容是移栽婴儿时期的曼德拉草。因为他们是一年级的新生,又要处理曼德拉草,斯普劳特教授一开始上课就要求所有人带好了耳罩。斯普劳特教授向全班提问曼德拉草根的作用,罗夫不仅是全班唯一一个回答出问题的人,还补充介绍了许多曼德拉草的相关知识,比如成年曼德拉草和婴儿曼德拉草的区别,哪些神奇生物是以曼德拉草为食的等等,斯普劳特教授对他赞不绝口,不仅给赫奇帕奇加了30分,还说他真不愧是一个”斯卡曼德”。而就在这个时候,克拉布和扎比尼不知道怎么就挤到了罗夫身边,扎比尼拉开了罗夫的耳罩,说是要这样才能听清楚教授的表扬,而克拉布则是迅速拔起了罗夫面前的一束曼德拉草。曼德拉草一离开土壤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而没有戴好耳罩的罗夫一下就晕了过去。
听完了故事的艾娃琳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在火车上跟他们结下梁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平日里马尔福他们的那些小把戏和无关紧要的恶作剧,她都可以不去理会,而且,因为自己的警惕性不低,很多时候他们的小伎俩也不会得逞。但今天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早就超过了恶作剧的范畴,更何况对方是警惕性要远远低于她的罗夫。贾斯汀·芬列里说的对,如果是一束成年的曼德拉草,那就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了。
对艾娃琳娜来说,父母,祖父母,甚至是伯父伯母和罗夫,都是她想见却见不到的人。她努力完成外祖父母给她布置的课业,唯一的动力就是可以争取到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慢慢的,这些她想见却见不到的人都融为了一体,他们都成为了艾娃琳娜心里最珍贵的东西,她最大的软肋,她不可触碰的底线。
好在庞弗雷夫人的薄荷草魔药十分管用,罗夫很快就醒了过来,而在他回过神来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布拉克有没有把曼德拉草给好好种回去。
“曼德拉草之所以会发出刺耳的哭声,就是因为它们不适应离开温暖的土壤。”罗夫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啊……我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你什么……”艾娃琳娜觉得又气又好笑,罗夫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斯卡曼德。斯卡曼德家的男人都有一颗最纯净和柔软的内心,也正是因此,他们才能和神奇的动物建立真正的联系。
“人心难测,但动物却不是,它们比人类要单纯的多,也更好相处。”艾娃琳娜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神奇动物们也最能看透人的内心,它们一眼就能看清你对他们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罗夫在当天晚饭的时候就离开医疗翼了,反而是艾娃琳娜的感冒一直起起伏伏,三天后才完全退烧,到了第五天庞弗雷夫人才把她给放回宿舍去。
索菲娅挽着艾娃琳娜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区的时候,刚好是晚餐后的时间,马尔福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火炉旁的高脚沙发上看报纸,潘西·帕金森斜靠在沙发的把手上,时不时指着报纸上的内容发出刺耳的笑声,克拉布和高尔站着一旁专心的吃着从食堂拿回来的杯子蛋糕,而扎比尼搂着一个拉文克劳的姑娘坐在旁边的双人椅上。
“哎呦~”潘西·帕金森一看到她们走进来就开始阴阳怪气,“还真是娇贵,不过是被风吹了一下就病了将近一个星期。诶,不是听说你们普林斯家族是什么魔药世家吗?怎么没调出个什么包治百病的魔药给你治一治?”
“给我闭嘴。”这是艾娃琳娜在草药课事件之后第一次见到这群人,憋了好几天的怒火一直没有得到释放,不过她这样激烈的反应着实把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索菲娅在内。
所以说啊,脾气好的人真的发起火来,才是最吓人的。
“你……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潘西·帕金森急的满脸通红,“你们普林斯家族好歹是纯血家族,你们家里的人就是这样教你礼仪的吗?”
“我们普林斯家族确实是非常注重在人前的礼仪,”艾娃琳娜微微扬起了嘴角,“不过,在你面前,不需要。”
“你是说,我不是……你!!!”潘西·帕金森拉尖了嗓子,感觉下一秒就要尖叫出来了。
“我劝你现在乖乖把嘴闭上,不然的话,我们普林斯家族,可是有很多魔药的配方,可以让你永远都张不开嘴。”艾娃琳娜径直越过了急得跳脚的潘西·帕金森,然后站到了马尔福和扎比尼的正前方。
“前几天的草药课我因为生病而落下了,之后我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向几位请教,把该补上的全都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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