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开始和德拉科保持距离之后,学校里就开始流传他们分手了的消息,说什么马尔福先生看不上艾娃琳娜的出身,在知道了舞会的事情以后愤怒的斥责了德拉科,于是德拉科就把她给甩了。渐渐的,消息传的越来越广,也越来越有鼻子有眼的,作为当事人艾娃琳娜自己都快信了。直到有一天,艾娃琳娜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费尔奇先生正在礼堂门口的墙壁上张贴第n条新的校规公示:禁止散布不实的传言。
说到这个,粉红色的乌姆里奇教授出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之后不久,魔法部就为她赋予了“特派员”的新头衔,她在霍格沃滋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几乎每一天,她都会派费尔奇先生在礼堂外面的墙上多钉一条校规。她新增的校规千奇百怪的,什么禁止韦斯莱兄弟所有的产品,每个男生和女生至少相隔八英尺。学生们对她的意见也越来越大,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对艾娃琳娜来说,乌姆里奇所有荒谬的规则她都可以勉强接受,她上课只让学生抄书什么都不教这一点她也能忍耐,自己花点时间补补课就好。但她不能接受的,就是乌姆里奇对学生动用私刑。自从她升任“特派员”以来,艾娃琳娜在医疗翼不知道调了多少罐缓解疼痛的莫特拉鼠汁。每次看到低年级的小巫师手上血淋淋的印着“我不能撒谎,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样的字句,艾娃琳娜都会一边为他们上药,一边问他们发生了什么,而她得到的回答大多数是,因为他们说她的坏话被她抓到了,或是上黑魔法防御课时不认真听,或是因为说话前没有举手,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为了反抗乌姆里奇,也为了可以拥有练习黑魔法防御咒的机会,哈利他们甚至成立了一个“邓布利多军”,每天下课之后都在一个神秘的地方练习前几年忒修斯和卢平教给大家的防御咒。为了让艾娃琳娜加入,赫敏和罗夫都专门来邀请过她很多次,可每一次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她当然希望可以有反抗乌姆里奇的机会和能力,可是,发生在父母身上的事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里,时刻提醒着她,不能轻举妄动。
艾娃琳娜一直以为,只要把自己埋在课业里,平时低调行事,就可以躲过乌姆里奇疯狂的统治,安稳的度过这一年。直到乌姆里奇以“屡次帮助受罚的学生”为由,将她关了禁闭。
“普林斯小姐,你真是一个善良大度,宅心仁厚的人。可是,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让那些违规的学生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毕竟,伤口愈合的太快,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所以,我只能把你关起来。这样一来,没人给他们治伤了,他们痛得久一点,才能长记性。”
这是在她被关起来之前,乌姆里奇对她说的最后的话。
她被关在拉文克劳塔楼顶部的一间漆黑的小房间里,是费尔奇将她的手脚绑住之后,把她扛到这里来的。这会儿已经入冬了,处于顶楼的小房间格外的阴冷。早知道就应该把小波随时带在身边,要是有小波在,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逃出去了。因为被绑住了手脚,她只能将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像毛毛虫似的在地上不停的爬行、翻滚,终于把魔杖从怀里给弄了出来。
“荧光闪烁。”
靠着荧光咒,她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还好,这间小屋子虽然漆黑狭小又僻静,却并没有什么毒蛇、老鼠之类的东西,总的来说还是安全的。
她靠着一个墙角坐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睡着了。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像三月里吹过蒲公英的一缕清风,又像是初秋时节照着麦田的最后一抹夕阳。
“孩子,孩子,快醒醒。”
艾娃琳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个身着中世纪长裙的高个子女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格雷女士?”
艾娃琳娜想起了卢娜之前告诉过自己,拉文克劳的塔楼里有一个幽灵,是一个优雅知性又美丽的女巫,拉文克劳的学生都叫她“格雷女士”。想必,正是自己眼前的这位。
“他们都叫我格雷女士,但我的真名叫海莲娜·拉文克劳。”
“啊,原来是拉文克劳的前辈,失敬了!”艾娃琳娜刚想起身行礼,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只好冲眼前的人微微点头示意,“我叫艾娃琳娜·普林斯,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艾娃琳娜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却发现对方的视线似乎一直集中在自己的胸口处,她低下头,象征着普林斯家族的徽章在漆黑的房间里,散发着星星点点的蓝光。
“小姑娘,这个徽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个吗?这个是我外祖母给我的,据说是我们普林斯家族的家传徽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上面零星的蓝宝石居然是夜光的。”
“当然。”格雷女士微微扬起了嘴角,“那可是产自克什米尔高原的矢车菊蓝宝石,是蓝宝石里最名贵的。”
“原来是这样……”艾娃琳娜感慨道,“您真不愧是一个拉文克劳,果然博学多识,聪慧过人。”
可是格雷女士在听到艾娃琳娜夸奖之后并没有露出喜悦,而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我如果真的聪慧过人,就不会在多年前,犯下那样的大错了。不,是一错再错。”
格雷女士若有所思朝着门口的方向飞去,停顿过后却又转过了身,认真的看向了眼前缩在了墙角里的女孩。
“小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眼认出你的胸针吗?”格雷女士抬起手,却怎么也触摸不到那枚胸针,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枚胸针,是我亲手做的。”
艾娃琳娜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眼前的人,难道说,她就是自己的祖先?如果是这样的话,普林斯家族为什么会世世代代都是斯莱特林呢?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也和你一样,是霍格沃滋的一名学生。我的母亲罗伊纳·拉文克劳,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始人,我自然也就在拉文克劳学院读书。我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人,她热爱阅读,并毫无保留的将她从书里读到的一切分享给她的学生们。我做梦都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像她一样可以看透一切的睿智的人。可是,这世上的知识太多了,学海无涯,什么时候是尽头呢?于是,我偷走了象征她智慧的冠冕,逃去了阿尔巴尼亚。”
“后来,母亲病重,临终前希望能再见我一面。于是,她拜托了暗恋我多年的巴罗到阿尔巴尼亚来找我。巴罗是斯莱特林的第一批学生,与我同岁,是一个法力强大的巫师,也是一个有着爵士头衔的贵族。他将我一路逼到了阿尔巴尼亚的一片森林之中,然后对我用了强。”
听到这里,艾娃琳娜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敏感而又脆弱的幽灵,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应该说些什么。
“后来,我想了结一切,却发现我怀孕了。尽管对这个孩子无比怨恨,但他毕竟是一条生命,他也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力。于是,我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我将母亲冠冕上零星的碎宝石拆了下来,用白金做底,制成了一枚胸针,将胸针和孩子一起放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庄园的门口。然后,我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艾娃琳娜试探的问道,“您是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外祖母?”
“可以这么说吧。”格雷女士看着眼前可爱的女孩,淡淡的笑了一下,也许,当年选择留下那个自己怨恨不已的孩子,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怪不得……怪不得我可以听到蛇怪的声音,原来是和巴罗爵士有关……”艾娃琳娜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那个冠冕后来去哪里了?”
一听到“冠冕”两个字,格雷女士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她紧紧地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开了口,“那个冠冕,被黑魔法玷污了。”
“被黑魔法玷污?是什么意思?”
“我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后便成为了一个幽灵,回到了熟悉的霍格沃滋,一直生活在拉文克劳的塔楼里。大约五十年前,一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男孩找到我,向我询问冠冕的下落,并承诺会帮我毁掉那个一切罪恶的起源。他的语气极为真诚,于是,我将我藏匿冠冕的位置告诉了他。可是后来,他不但没有帮我毁掉冠冕,反而将冠冕制成了魂器,放进了有求必应屋。”
“魂器?!那是什么?”艾娃琳娜追问道。难道说,那就是伏地魔可以卷土重来的原因?
“那是一种最为邪恶的黑魔法……”格雷女士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的部分灵魂的物体……就是说,你把你的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你的身体遭到袭击或摧毁,你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留在世间,未受损害。”
所以,十五年前被哈利杀死的只是伏地魔的肉身,他的灵魂依然藏匿在拉文克劳德冠冕之中。
“孩子,我之所以把一切都告诉你,是希望你可以帮我找到那个冠冕,然后毁掉它。”格雷女士将双手放在了艾娃琳娜的肩膀上,只可惜,她们彼此都感觉不到对方,“也许,从我偷走那个冠冕逃去阿尔巴尼亚的那一刻,那个冠冕就被附上了最邪恶的诅咒。所以,在那之后,悲惨的事情才会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事情既然因我而起,就该由我结束。只可惜,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你是我的后人,你会愿意为我了解一切的,对吗?”
“我……”艾娃琳娜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对于眼前的一切,她没有理由拒绝,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我尽量!不,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
“好孩子。”看着眼神坚定的艾娃琳娜,格雷女士欣慰的笑了,“记着,冠冕在有求必应屋里。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它,如果你的能力不足以摧毁它,就把它交给你信任的,法力强大的巫师。”
交代完之后,格雷女士就缓缓的飞走了,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梦一样。而接受了太多信息的艾娃琳娜则是觉得脑袋像要爆炸了一样疼,她低下头,将脑袋紧紧地埋在了膝盖里,重新缩回了刚才的角落里。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声巨响。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今天怎么总有人在叫自己?她皱着眉头,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再然后,她感觉到了一阵暖意,还有那个让她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味道,那是德拉科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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