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正在给通过面试的学生打电话，忽然听到“啪”的一声。
他看过去，是程纶手中的笔断了。
“这笔质量怎么那么差？”杨志打完电话，拿起自己的笔试着掰了一下，没掰断，“可我这支还行啊。”
程纶没理他，继续盯着手机里的照片。
他看的是那条帖子下的第六张照片，这回画面里出现了三个人。
苗藐坐在中间，余御坐在他的右边贴着他的耳边，像是在密语又像是在亲吻。
苗藐左边的男生有些眼熟，程纶想起来了，是在二教走廊以及超市里遇见过。
“程医生，有新照片了！”杨志突然咋呼，“这回还多了个学生，这不是我们在去宣讲会的路上碰见的和你长的有五分相像的男生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底下回复说这个男生爱而不得，只能以好朋友的身份待在这对恋人身边，用教材替他们遮掩。不过这本教材是《机械原理与构造》？海洋生物系的学生用学这门课吗？”
程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电话打完了？”
“只剩下余御了，你真的要他？”杨志收敛笑意，“他有严重口吃，交流起来多累啊。”
“口吃正好，少说话，清静。”程纶意有所指。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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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御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苗藐一起吃晚饭。
他食量小，早上的粥还没消化完，所以只要了一小碟花生米。
苗藐大概是受了他的影响，也只拿了一盘菜——红烧鲤鱼。
早上的鱼片粥看不出鱼原本的形状，余御接受良好，再说了他在河里生活的时候，没有小虾米的话偶尔也会吃吃小鱼。
可现在，看着一条完完整整的红烧鲤鱼摆在盘中，每一面都被深深地割了三刀，鱼皮被炸得皱起，白色鱼眼正好瞪着自己，余御实在接受不能。
毕竟这鱼除了颜色之外和自己的原形相差无几，苗藐每吃一口，余御就觉得身上被撕扯下来一块肉。苗藐每吐一根鱼刺，余御的骨头也跟着痛。
“我能不能去那边吃？”浑身都疼的余御指向三米开外的一个座位。
“为什么啊？”苗藐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余御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所以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一个箭步跑到一边接起来。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看到苗藐的盘子上只剩一条光秃秃的鱼骨，差点昏厥。
刚才苗藐等得无聊，吃完鱼后就用筷子夹花生米抛着吃，当他抛完最后一粒花生米，余御正好回来。
偷瞄一眼余御苍白的脸色，苗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再去买一盘花生米？
“不用不用我不饿我们快走吧！”余御余光瞥了眼那鱼骨头又吓得转回头，连连摆手，“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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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妖出了食堂，余御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对苗藐说：“我刚才接到了嗷呜呜宠物医院杨医生的电话，通知我明天去医院实习。”
“真的吗？”苗藐喜笑颜开，在原地蹦了好几下，又一下子跳到余御背上在他耳边欢快地问，“那么明天你就可以帮我给我的小弟们传话啦？”
“嗯嗯！”余御支撑不住身上突然增加的分量，扶着路旁的树，“你好重啊，能下去吗？”
“你才重呢！我昨晚抱你进浴室的时候手差点断掉！”
“wooo~”
“哇哦！”
“太甜了！”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伴随着闪光灯不断亮起。
“他们为什么拿着手机对着我们？”余御有些害怕。
“先离开这儿再说。”苗藐从余御背上下来，拉着他往人少的方向跑。
结果因为跑太快，苗藐在一拐角处来不及刹住，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熟人，啊不，熟妖，茑袅。
“哪个混蛋那么不长眼？”茑袅捂住被撞疼的额头。
“你们鸟才是从蛋里面出来的吧？”苗藐轻嗤一声。
茑袅抬头看到原来是死对头，也阴阳怪气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苗藐啊，我以为像你这种自视甚高的猫不屑于来这里呢。”
“的确比不上你啊，不知道在这里死皮赖脸待了多少年。”
“你——”茑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谁啊？”余御小声问苗藐。
“一只喜欢学人说话的鹦鹉。”苗藐回。
“那帖子的照片里没看出来，你居然是鱼妖。真是笑死我了，鱼和猫能搞在一起？”茑袅说不过苗藐，就把火力对准余御，对着他一脸嘲笑，“你不会真以为他喜欢你吧，我估计只是把你当成了储备粮而已。”
“你别胡说，苗藐才不是这样的妖呢！”
“他的眼里只有他那群小弟，从来不把其他人和妖放眼里，会对你好才奇怪。”茑袅说完这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质问苗藐，“我听说你没要祁老的罐头，你不会又想让你的小弟抓鸟吧？”
“你管得着吗？”苗藐不想理这只鸟妖，拉着余御走远。
走了没几步，余御就挣开了苗藐的手：“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是只是把我当成了储备粮？”
“当然不是！”苗藐说，“她就是挑拨离间！嫉妒我认识你这么好看又好闻的新朋友！”
余御红了脸：“我真的好看吗？”
“我们今天看的帖子里不是都在夸你吗？”
“那程医生会觉得我好看吗？”
苗藐挠头想了想：“肯定会啊，你不是说你面试表现不好吗？但医院还是叫你去实习，肯定是因为你长得好。”
看余御还在那里扭捏，苗藐说：“余御，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
他想起余御身上的衣服是程纶买的，让他这么穿着去医院一定会被程纶怀疑。
正好之前程纶留的那些钱还没用。
“可是我自己一身再加上你给我的这一身，够穿了啊。”
“这衣服颜色不衬你，灰不拉叽的，你适合和你头发一样的鲜艳颜色。”苗藐劝，“你不是想引起程医生的注意吗？首先得穿一身抓人眼球的衣服才行啊。”
“真的吗？”余御犹豫，“可是买衣服要钱……”
“我有啊。”苗藐拉着余御去了商场。
于是第二天一早，余御穿着一身嫩红嫩红衣服，走进了嗷呜呜宠物医院，得到了一众人的注目，开始他磕磕绊绊的实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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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藐怀着期待的心情，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来了下班回校的余御。
“怎么样怎么样？”
“程医生今天没来医院。”余御语气中满是失望。
“我问的不是这个……”苗藐一脸黑线，继续问，“你见到我的小弟们了吗？”
“见到了，我趁午休的时候去的观察室，跟它们讲了你现在情况很好，正在想办法报仇。”
“那它们什么反应，说了什么？”苗藐接着问。
“它们反应很激动，在笼子里上下乱窜，一直喵喵喵，我听不懂。”
苗藐思考片刻说：“这样，我把想给小弟们说的话录下来，然后你放给它们听，再把它们的声音录下来拿来给我听。”
“行。”余御问，“可是，怎么录？”
余御只是在来岙戊大学之前找族群里的前辈恶补了一下手机的基本用法，还没学到录音。
“手机里面有个微信，应该能录声音。”苗藐对手机的使用也只是一知半解。
两只妖各自拿出手机鼓捣了好久，才申请了账号，成功加上了彼此，并学会了按住说话。
而正在乘风观忙活的程纶，收到了苗藐的好友申请。
当然，不止是他，所有苗藐手机通讯录上的人和妖都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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