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苗藐一直以原形的样子住在616里潜心修炼修补妖丹，只有饿的时候才会化成人形去食堂吃饭。
余御不在，可他需要有人监督自己别吃鱼影响伤口恢复，就和李以暮成了饭搭子。
这天，苗藐喝着寡淡的小米粥，“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李以暮大鱼大肉。
“能不能别这么看我？”李以暮垮着脸，“别人会误会的。”
“不让我吃还不让我看了？”苗藐依旧盯着李以暮筷子上夹着的鱼肉，舀起一勺粥吞下去，假装自己正在吃鱼。
“算了，反正我也没对象，被误会就被误会吧。”李以暮继续吃肉，还抱怨，“你天天逼我吃鱼吃肉，我都胖了。”
“反正你没对象，胖了也没人嫌弃。”
“……”李以暮是个闲不住嘴的人，被噎住几秒后又找了别的话题，“好几天没见余御了，他人呢？”
“喝满月酒去了。”
“喝满月酒要那么久？”李以暮疑惑。
苗藐没有回答，而是弯腰捂住了腹部，疼痛突然从那里蔓延开来。
自从和金猊打完架以后，苗藐的腹部就时不时地泛疼，他以为是消耗妖丹的后遗症，每次忍忍就过去了。
可这次疼得过于剧烈，没一会儿苗藐的额头就满是汗珠，打湿了鬓角。
“苗藐你怎么了？是肚子疼吗？难道食物中毒了？”李以暮吓得丢掉筷子，将苗藐扶起来，“还是上次摔下山磕到了哪儿没检查出来啊？我们赶紧去医院！”
“都不是，不用去医院，”因为疼痛，苗藐的声音很低，他靠在李以暮身上，一点点往食堂外挪，“送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在食堂就餐的学生和老师都在看他，苗藐不喜欢自己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关注。
“做人不能讳疾忌医啊。”李以暮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怕针头，我会跟医生讲好不给你打针的好吗？”
苗藐不再说话，推开李以暮自己踉跄地往宿舍区走。
根据之前几次经验，再痛个十几分钟就好了，他又不是人，才不去医院扎针呢。
李以暮紧紧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
结果苗藐还没走到宿舍，先倒在了校医院门口。
时刻准备着的李以暮跨步上前接住他，顺势把人送进了校医院。
校医院的医生给昏迷的苗藐做了常规检查，告诉李以暮校医院设备有限，得送苗藐去校外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于是趁着苗藐还没醒，李以暮又带他去了岙戊市第一医院。
苗藐是在做ct的时候醒来的，看到四周白色的仪器和墙壁，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醒了啊，自己能起来吗？”检查室的医生过来把仪器挪开，“还没力气的话我把你同学叫进来。”
苗藐摇头，起身下床，走到检查室外，看到了焦急等待的李以暮。
“苗藐，你差点吓死我了！”李以暮上前抓着苗藐的手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我们回去吧。”苗藐的声音还是很轻，他能感觉到身体很虚，得赶快回去修炼。
“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我们再等等。”李以暮不由分说地把苗藐按在椅子上，“幸亏我妈及时打来了生活费，要不然我还没钱交检查费。”
“这次又花了多少？”苗藐知道在人类社会中，钱非常重要，他本来打算等妖丹稳固之后就跟余御一样找个实习赚点钱回来还李以暮，没想到前一笔还没还，又新添一笔。
“也就几百块，你别放在心上。”李以暮说，“就怕报告出来有什么问题，那就不是几百块的事了。”
“不会有问题的。”苗藐心里也有些打鼓，那个仪器不会把妖丹拍出来吧。
于是惴惴不安的一人一妖终于等来了报告，赶紧拿给医生看。
医生看了报告和影像后对苗藐说：“你得了肾结石，稍微有点大，但也不算特别严重。”
“可我同学刚才都昏迷了！”李以暮说。
医生：“肾结石产生的疼痛一般不会引起昏迷，我看到这位同学前几天的入院记录，这次昏迷可能还是营养不良引起的。最好回家让家人给你补补身子，调理好之后再来把手术做了。”
苗藐有些担心，那个仪器不会把自己的妖丹拍成了肾结石吧。
他问：“我那颗‘肾结石’是不是鹌鹑蛋大小，圆形的？”
经过几天的努力，苗藐已经把原本只剩黄豆大小的妖丹炼到了跟鹌鹑蛋一样大。
“哈哈！”医生笑了，“真那么大我立刻拉着你做手术了，放宽心，这里面的结石最大的也就黄豆大小，不过数量有点多，有八颗，拖下去有可能会堵塞尿路，所以你还是尽早来把手术做了比较好。”
“哦。”苗藐没想到自己真的得病了，他问，“手术要多少钱？”
“两三万吧。”
两三万？
苗藐惊了，他只知道余御实习是一百一天，也就是做个手术得打两三百天的工？
“我为什么会得这个啊？”苗藐想哭。
“平时是不是大鱼大肉，还不怎么喝水啊？”医生问。
苗藐点头。
“这些习惯都得改过来，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吃海喝不爱惜身体。”医生嘱咐。
苗藐明白了，自己都百岁高龄了，的确也到了乱七八糟的病找上门的年纪。
苗藐拿着报告出了医院，李以暮在后头问：“要做手术的话得向你父母要钱吧？”
“我没有父母。”苗藐无精打采地回答。
“啊，抱歉，可惜我的压岁钱都用完了，”李以暮问，“那你认识其他能拿出这笔钱的亲戚或朋友吗？”
苗藐第一时间想到了程纶，那么大一家宠物医院都是他的，肯定有钱。
可是不能向他要，他既不是亲戚，好像也不能算是朋友。
那自己和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苗藐想不明白。
被疼痛折磨过的身体骨头里都泛着疲惫，苗藐困意涌上来，他想回去睡觉了。
至于手术费，还是去打工攒攒吧，两三百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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