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林林有点无奈,但她手疾眼快抓住了陆延的手,嗓音动听:“别闹。”



    这种宠溺包容的语气,好像他是在闹脾气的小男友一样。



    “我一点都不想跟你离。”



    “那只是搪塞婆婆的假话。”



    她满脸真诚,一句一句哄,纵容得不可思议。



    有的时候,费林林也会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耐心,到底是为了家庭和睦,还是舍不得看他生气。



    陆延微微垂眸,疏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眼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深不可测的情绪。



    “那现在,”他音色沉沉,“是搪塞我的假话?”



    气氛突然紧张。



    “当然不是。”费林林微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手,温声软语:“是我的错,我下次不说了,好不好?”



    陆延目光暗了暗。



    他语调轻慢,“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的敷衍吗?”



    “我以为你听得出来我的真心。”



    哄到这个份上,再不顺着台阶下就是作了。



    陆延再三思考,又不想顺坡而下,又怕她不哄了。最终是害怕占了上风,因为他瞥见费林林看了眼手表。



    跟她纠缠一下,她就要计算时间成本,真TM是个狠人!



    陆延内心气到呕血,却知道该适可而止了。



    “再有下次……”他挺鼻薄唇,目光阴郁地盯着她。



    识相的人会说“没有下次”,但是费林林把他扯进自己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来说。



    成熟男性的味道在她鼻尖充斥,定力稍差一点就会即刻腿软。



    陆延比她还要用力,直接把人摁在胸口,让她隔着一层布料撞上硬邦邦的腹肌。和爱人贴在一起感觉十分舒服,心里什么芥蒂都能消除。



    但他还能故作矜娇:“夫人,做人要真诚一点。”



    这话……



    费林林抬头,看见他那性感清晰的喉结。



    陆延的大掌倾覆上来,盖住她的眼,那双眼里有魅惑的光,他难以抵挡。但他有时候会愿意像人一样克制,而不是像兽一样纵欲,只为了求一个类似天长地久的承诺。



    费林林看不见他黑目里的忍与克制,只听见了他微哑的声音:



    “做个保证,我今晚不打扰你。”



    不打扰的意思是,不做?



    自从上任费氏集团总经理,他们的房事已经越来越少。是费林林提出减少的,陆延本来不同意,后来发现做完以后她睡一会还爬起来打开电脑办公,就主动减少了。



    每天晚上都是在拼命忍。



    说出这句话,他几乎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果是在生意场上,他绝不做这种血亏的买卖。



    费林林还被蒙着眼,但是咧嘴笑了:“我保证。”



    她活得很虚伪,很少露齿笑,大多数时候是客套的、伪装的含蓄弯唇。



    陆延忍不住放下了手,目光定在她脸上。



    他们离得很近,男人的鼻息越来越浓重,悉数铺在女人脸上,她几乎看得清他脸上细短的绒毛。



    在唇落下来之前,费林林伸出食指挡住。



    她笑得无法无天:“我们要有契约精神。”



    意思是,不可以?



    陆延脑子已经很难清醒了,迟钝地理解她的话,然后把放在她腰上的五指收拢,紧紧握成拳头。他心口燃烧的火快把他整个人烧掉了,眼底全是欲色,身下也起来了。



    温香软玉在怀,这样抱了那么久,他又非柳下惠。



    陆延知道费林林看在眼中,也感受到了,但她心狠得过分,始终笑着,摇了头。



    他难受得仿佛是神经在撕裂,却只把人越抱越紧,压的费林林喘不过气来。



    最终,陆延深吸一口气,绷紧后牙槽,缓慢松开五指,放了手。



    今天晚上不办公事,费林林要下中药室继续做她的研究,临走还说:“你刚刚打撒了我的果汁,我要喝你那杯。”



    陆延闭上眼睛。



    他想喝的,是果汁吗?



    就,等明天晚上吧。



    但是第二天早上,费林林吃早餐后告诉他:“今天我去试新药,晚上不回来。”



    她笑问:“可以吗?”



    陆延正要拿抽纸擦嘴,听后没拿稳,整包纸巾掉在了地上。



    他平静地捡起纸巾,目光毫无波澜地落在了她脸上:“需要你亲自试?”



    “我怕流程有问题,到时候被别人爆出来,我会很被动。”费林林放下刀叉,补充说:“放心,我有经验,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试过。”



    当时是因为报酬丰厚。



    陆延紧紧抿着唇,良久才开口,声音几乎沙哑:“新药,那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如果他没猜错,所谓新药就是研究出来还没上市的药。试药这种工作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报酬丰厚,也只有一个缺点是生命得不到保障。



    “怕什么?反正做了动物实验在前。”费林林擦了擦嘴。



    他的语调极其压抑:“你那时候很缺钱?”



    “是啊。”



    陆延嘴唇动了几下,多想详细问问,可是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心,至少费林林很可能是因为钱跟前任在一起的,可是他的心脏如刀割一般,心疼得无可附加。



    良久的寂静。



    费林林宽慰说:“别担心,我有保险。”



    陆延都被她的逻辑折服了。



    什么意思?



    等她死了保险公司赔一笔钱给他?



    且不说这种情况有没有得赔,但凡要是有点意外,或者落下点病根,那他怎么办?



    表面上,陆延脸色很冷,不由分说:“不行。”



    费林林没说话。



    别看她问得客套礼貌,她做事向来一意孤行,反正她是白天去,说晚上不回来只是不想陆延看见她试药后的样子,毕竟她也不确定自己到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是准备在外面把试药后的第一晚将就过去。



    陆延像察觉她的意图一样,狠狠地拧起眉头,一再用强硬的语气重复:“我不同意。”



    这一次是费林林没吭声。



    无声抗拒。



    陆延暴躁了,“那个公司该破产破产,你没必要这么上心。”



    那个医药公司不会破产。



    而她做事一向认真严谨。



    但费林林不跟陆延说这些,只是温声哄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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