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宣布完，穿云裂石的风声、鸟叫声瞬间消失不见，身下湿漉漉的触感也以极快的速度变回大殿里干燥冷硬的地面。
空气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变得鸦雀无声。
结束了？
夜白气喘吁吁的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帅脸。
帅脸的主人此刻正压在他身上，攥着他的两只手腕拉过头顶，活生生将他摆成“投降”的姿势。
“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顾清弦的黑发上还挂着尚未融化的雪花，微微上扬的薄唇几乎失去血色，一呼一吸间，灼热的气流喷洒在夜白颈间，使得那一小块皮肤都跟着烫起来。
远远跑来的任真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清了清嗓子：“咳，你俩怎么样？”
夜白推开顾清弦，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表情却完全相反。
他的凝血功能不太好，受伤的地方不断向外渗血，止都止不住。
任真见夜白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检查，发现他的胳膊上到处都是和飞鸟搏斗时留下的伤口，被顾清弦攥过的手腕更是红了一大片，指痕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任真皱了皱眉，在身上一通乱摸，摸出一块正方形的小纸包，果断撕开，将里面的粉末撒在夜白的伤口上。
夜白：“这是什么？”
“消炎药。”任真说，“新副本进的有点匆忙，没带什么道具，还好上次剩了一包……”
药粉接触到的地方果然没那么痛了，夜白说了声谢谢，余光扫过须弥台，发现神女不知何时又坐回原位开始闭目养神，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梦境。
“我们刚刚是到了一片雪地里？”任真一边给夜白上药一边嘟囔，“那些鸟也太吓人了，一直啄你的衣服。”
“不是我的。”夜白抬了抬下巴，示意顾清弦，“是他的。”
“甭管是谁的吧……”任真清了清嗓子，“我就是想说，那件衣服没法要了。”
顾清弦闻言表情微僵。
什么叫没法要了？
那可是他花三万积分买的！
防风耐寒，质量杠杠顶！
“就不能再抢救一下？”顾清弦不死心的反问，“比如说打打补丁什么的……”
“我看就没那个必要了。”任真声音弱下去，“鸟已经把袖子叼走了，现在还挂在房梁上呢。”
顾清弦：“……”
“等出去吧，出去姐再给你买一件。”任真开始给顾清弦画大饼，“主城服装店里还有好多好看的衣服，比你那件黑了吧唧的强多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姐都包了。”
趁任真给自己上药，夜白问顾清弦：“你刚才说游戏马上结束是什么意思？”
顾清弦早猜到他会这么问，指了指须弥台上的焚香。
“重要场所的道具大概率不是摆设，我从进门就听了一下那柱香的高度，又算了一下时间，不长不短，刚好烧到游戏结束。”
“你能听到它的高度？”任真一脸震惊，“这也太夸张了，比好多老玩家的金手指都要狠……”
顾清弦笑了笑：“瞎时间太长，练出来的。”
夜白：“所以你最后倒数，是在数时间？”
“倒也没那么精准。”顾清弦解释，“我是在数神女和任真之间的距离。”
“那你之前说的武器……”
“打住。”顾清弦打断夜白，“现在是宝贵的探索时间，先把正事干完，回去再回答你的问题。”
夜白偃旗息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顾清弦身上。
直觉告诉他，这家伙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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