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沉默不语,在眼镜男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推开房门,拎着他的后脖领扔了进去。
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门反锁。
“你干什么?!”眼镜男一惊,连忙弓身撞门,“快、快把门打开!”
夜色中,少年平静注视着疯狂晃动的门板。
许久。
薄唇轻启,声音森寒:“他教你这么做的?”
“什、什么?”眼镜男一愣。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队友之间既是合作关系,又是竞争关系?”
被夜白一语中的的眼镜男果断停下撞门的动作,语气中透着心虚:“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夜白微微挑眉,唇边溢出一丝冷笑,“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愿意跟我开诚布公聊这件事。”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夜白贴近房门,故意压低声音:
“这个房间刚死过人,怨气很重。”
“不出意外,半夜一定会闹鬼。”
“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来找你的是昨晚那个女鬼,还是被女鬼碎尸的大哥?”
眼镜男本来就怕的不行。
被夜白这么一恐吓,心脏差点儿跳出来,连忙扒着门缝叫他:“行、行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床上没人。
尸体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再加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眼镜男一点儿都不怀疑会闹鬼。
夜白停下脚步,转身回到门边,修长身影在房檐下拉出一道清冷消瘦的轮廓。
“说吧。”
“……”
眼镜男不知道夜白想问什么,也不敢藏着掖着,只得深吸一口气,和盘托出:“就……早晨在包子铺分道扬镳之后,我和江大哥,光耀按照约定先去了村落。”
“江大哥?”
“屋里折纸钱那个,全名江枳,好像是个老师吧,疯疯癫癫的那个叫光耀。”眼镜男早猜到夜白记不全人名,主动补充介绍,“我们三个在村落里转了好久,发现村民全都闭门不出,江大哥试着敲了几户人家的门,对方得知我们是外面来的,直接让我们走,多一句话都不说。”
“后来我们就接着往前走,走着走着遇到一个坐在门口盘核桃的老大爷……”
“那老大爷倒是乐意说话,就是神神叨叨的,指着光耀说他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光耀一听就不乐意了,骂老大爷是江湖骗子,还要揍人家,我和江大哥肯定不答应啊,就过去拉架……”
夜白:“说重点。”
“咳……”眼镜男一个急刹车,“总之这场闹剧之后,老大爷就不爱搭理我们了,江大哥想跟他套话,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
“后来看天色还早,江大哥就说去神女庙转转……”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你们都去了,晚上回来总要共享信息,但江大哥执意不肯,还说收到了系统的重要提示。”
“提示?”夜白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他说系统告诉他,每个副本到最后都会评选p,拿到p的人会获得大量积分。”
“像这种解谜副本,评定规则就是掌握的信息量,知道的越多,胜算越大……”
夜白:“所以你们就去神女庙了?”
眼镜男“嗯”了一声,“他答应我和光耀,拿到p之后会把积分平分,但前提是不许我们把知道的事透露给其他人……”
“我知道这么干挺缺德的,但没办法,毕竟这次出去了,以后也要固定时间下副本,要是不攒够积分换保命道具,最后还是会……”
“这也是江枳告诉你的?”夜白打断眼镜男的自怨自艾,“他知道的还挺多啊。”
“……”
眼镜男被夜白一句话噎得上不去下不来,只得摊牌:“其实吧,我也怀疑过他。”
“但我能力不够,总得找个靠山,你那两个队友明摆着不待见我,我也只能……”
眼镜男欲言又止。
其实不光是任真和顾清弦。
再加上门外的夜白。
这三位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好不惹。
一个强强联手的团队,还想进去掺一脚?
吃屁吧还是。
“想找靠山还不简单。”夜白清冷的声音顺着门缝钻进来,“把你在神女庙遇到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我,我就给你一个加入我们的机会。”
……
亮着火光的厢房里。
中年男人站在凳子上,手脚被捆死,脖子上还套着麻绳。
任真右脚踩着凳子,妖冶狭长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玩家手环藏哪儿了?”
方才他们坐在一起烤火闲聊。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枳忽然开口,问他们今天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任真把他们的行程大概说了一遍。
轮到江枳的时候,这家伙说他们一整天都在村落,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任真开始觉得不对劲。
离合村住人的地方就那么大,全部探索完连半天都用不到,而何素芬却说他们是傍晚回来的。
时间对不上。
正想着,床上的瘦麻秆开始抛实锤。
昏迷不醒的他嘟嘟囔囔说着梦话,其中就提到了神女、捉迷藏之类的。
这下证据确凿。
江枳在说谎。
他们去了神女庙,不仅不共享信息,还妄想套取更多信息。
能做出这种事的,绝不可能是新人。
思绪回笼,任真再次看向江枳,目光凶狠:“再问一遍,玩家手环在哪儿?”
学生妹吓坏了,缩在何素芬怀里瑟瑟发抖。
这地方本来就够吓人了,竟然还有内斗!
要命啊简直……
“不是说了么,在内裤里呢。”江枳表情冷静,完全不担心任真一脚踹下去自己会变成副本亡魂。
击杀玩家会被扣除大量积分。
他敢笃定,任真掏不出那么多积分。
“你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是吧?”任真深呼吸,下巴微扬,“小顾,过来。”
顾清弦:“?”
“把他裤子扒了。”任真说完,表情明显有种甩锅后的不自然。
瘦麻秆还晕着,使唤不动。
只有顾清弦了。
顾清弦深呼吸,尽量保持表情不崩坏:“我一个盲人,不合适吧?”
“又没让你看,是让你摸。”任真压低声音,“再说你看看在座的各位,哪个比你更合适?”
顾清弦:“……”
好像是没有。
“拜托了,出去姐姐请你吃大餐。”任真习惯性画大饼。
顾清弦:“…………”
他还真不差那一口。
……
夜白回到厢房时,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只见江枳被“吊”在房梁上,裤子挂在脚边。
顾清弦面无表情的站在他前面,双手在他不可描述的部位来回游走。
夜白:“……”
玩儿的这么变态?
不愧是你啊顾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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