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到达,将钉在墙上的宇智波信押了回去,把那些孩子也都送进了由兜管理的孤儿院。
还很贴心地给他们每个人都起了不一样的名字。
“君代,今年的中忍考试……”
“啊,已经定下来了,放心吧,我会去的。”
佐助道:“好像快到了。”
“啊,是哦。”
“你们要注意点,特别是七代目。”
“?”突然被cue的鸣人疑惑地眯着眼转过脑袋。
即便当了火影,好像还是有点不大聪明。
“这一次桃式可能会出现在中忍考试上,你还有你家的小鬼都要注意,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会很危险。”
“没错的话,他会带着他的跟班一起来。”
鸣人揉了揉太阳穴,显然还没从村子中的事务脱身,一听说有大量仿制的写轮眼出现和寻斐被绑架的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
“真是什么年代都少不了打仗。”
“不过,这次应该会轻松些,”她笑了笑,“因为还有很多人嘛。”
他们都在。
……
由于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常来说这种程度不应该让她感到困倦,可她回家把有点脏掉的睡袍换掉,一头扎进被窝就睡着了。
查克拉好像也没有什么消耗,可能更大的是精神上的损耗。
佐助在床边蹲下,给她掖被子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
有点凉快的查克拉钻进她体内,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沉淀在她的体内催着她睡觉。
寻斐回来之后就告诉他自己很健康,叫他不要更年期似的胡思乱想,所以他从来没有用自己的查克拉去这样深入探查。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身体的异样。
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这样的东西就这么存在她的体内,蚕食她的意识。
“…你在干嘛?”
寻斐半睁着眼,显然没有清醒,不等佐助开口又闭上眼了。
“不要想乱七八糟的…好像老妈子。”
她留下一句吐槽,又昏睡过去。
佐助很清楚查克拉的来源,无异便是桃式留下的,现在强行抽离也会对寻斐造成伤害。
太晚了。
已经太晚了。
她睡眠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查克拉会被桃式的查克拉一点一点吸收替代,直到意识被吞噬。
十几年都没有的无力感重蹈覆辙。
“寻斐,别睡。”
“可我很困了,你打架后都不睡觉吗?”
她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懵懵地望着佐助。
“佐助。”
“不要想那些。”
她支起身子,搂住了他。
“不会再有第二次。”
这人一说这种话就绝对是在画大饼,佐助才不信。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
“反抗的话,反而正中他下怀,这个我已经研究过了。”
“让人陷入梦境,相当于针对个体吞噬意识的慢性无限月读,一旦意志不够坚定就没有退路,那就真的死定了。”
“虽然听起来像闲得蛋疼,桃式完全可以在我揣着小鬼的时候来夺取我的查克拉,但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留了一手,让我缓慢地被他杀死。”
他的脸更黑了,环住她的同时手劲也变大不少。
“但是呢这个不用担心。”
“桃式深知我的弱点,所以挑我的弱点下手,所以他制造的梦境必然与我的童年有关。”
她那恍惚且不相信任何人的童年。
她笑了笑,好像知道佐助明显觉得她在画饼:“而且有你在,我怕什么?他想要我的查克拉,他吸得完吗?”
“听着,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十几岁的话我或许会自以为是耍耍小把戏,掩盖真正的想法,但是现在没有必要啊。”
“我说过吧,遇见你真的太好了,所以啊,足够了…”
寻斐还是因为那股催眠劲,没多久抱着佐助就睡了过去。
他沉浸在她的话里,每一句话都好像有回音一样回荡着,荡进记忆深处,将过往的每一幕翻出来,如同相机的胶卷,电影的幕布。
一阵波涛汹涌后又很快恢复风平浪静。
好像那些事情很快就被浓缩成了一点,再仔细品味又是令人震撼。
月光倾泻,窗台上停留着望着月亮的白鸽。
“不够,完全不够。”
他低声说。
怎么也不够,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满足。
宇智波也会得寸进尺。
他轻轻环住背对着他的那一团,这一幕莫名的有些熟悉。
“她病了,病得很重。”
十三年前的记忆又一次浮现。
……
她醒过来时,诺大的床铺就她一人,而且已经被收拾整齐。
“佐助?”
她有点迷糊现在是几点,迷迷糊糊地朝着房门走去,拉下门把推开门时,睁大了眼。
本应该是客厅的地方,却变成了她更熟悉的地方。
崭新的手办被她当成宝放在柜台上,桌上还有二十多年前未完成的那幅画。
视野突然变矮,寻斐回头望去,她和佐助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廊道,对面便是澜和岑宁的房间。
外面的客厅有人谈话的声音,很是熟悉。
“寻斐?该起床了。”
女人的声音逐渐靠近,熟悉的红发与姣好的面容映入眼帘。
“不要过来。”
漩涡岑宁一下停住了脚步,疑惑道:“在换衣服吗?”
“别过来!”
连查克拉都无法提炼,看来是连同封印都带上了,做的还真还原。
女儿的反常让她觉得不对劲,岑宁推门而入,看见寻斐握紧拳头,一副戒备模样。
“你在干什么?寻斐?”
“不认识妈妈了吗?”
那副温柔的脸顿时变得气愤起来,女人随手抓起离得最近的相框砸过去,从寻斐脚边飞过数米。
“什么啊,我以为你是好孩子呢。”
“想不到是个顽劣的小鬼。”
既然要逃出这里,意志必须够强,办法就是——
破坏这个世界的法则。
她撞开岑宁跑了出去,就撞上高大的男人。
“寻斐,为什么要顶撞你妈妈。”
“太让我失望了。”
“为什么这么弱。”
“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会输。”
“为什么这么没用。”
澜眼里的瞳孔几乎缩成一个点,和蔼可亲的脸变得阴森至极。
寻斐顿时起来了气,没有忍术和瞳力,还有体术。
她一个滑铲越过宇智波澜,咬紧牙关,双手一合,身上顿时迸发出血色的查克拉。
“寅—卯—子—午—巳。”
“解!”
查克拉顿时被释放出,她冲了出去,跃上阳台纵身跳下,在草丛里滚了一圈后快速爬起,孩童的身体果然赢弱,马上就有些气喘吁吁。
“寻斐!!”
这声音?
她抬起头,女孩大约十几岁,穿着看就沉重的军服,挥舞着手,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诺影?”
她傻眼了。
“别愣了,你会不会解封印?”
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的,查克拉也不是很多。
“?这个地方有什么封印吗,还有你为什么也会在这?”
“查克拉会被桃式的查克拉影响,但我倒没有你这么严重,大概是十三年前那次,跟他战斗的时候被下套了。”
现在寻斐只能做到把战斗力释放出一半,勉勉强强让诺影的瞳力恢复了。
而她只能恢复一边写轮眼,轮回眼力量太强,还是受到制约。
“这是大筒木的术,能创造独立的空间,不对,是世界。”
“…?”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准确点应该是次元,那里的科技与鼬和佐助所在的不同,所以经历过这个术的你和在时空夹缝里意外来到这里的我,再经历这个术都会变的异常容易。”
“他们其实可以直接跟我们战斗,可大筒木有些人是出了名的变态,桃式看着就不正常,或许是在享受这种人类被逐渐剥离理智的乐趣,就像是看电视剧一样。”
“以他们的查克拉承载这个世界,至今做到这个术的人类只有你的父亲宇智波澜。”
“这个仅仅困住了我们的意识,好几种时空会交杂在一起,所以我才能借剩下的查克拉找到你。”
寻斐道:“桃式的目的是查克拉果实,如果这种术大规模施展,无异于是另一种无限月读,抽干人的查克拉……也就是把人炼成查克拉果实。”
到了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寻斐看向自己跳下来的阳台,“宇智波澜”和“漩涡岑宁”就这么趴在阳台上,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对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她抬起手,单手结印甩出风遁,将二人所在的位置劈了个粉碎。
“我的家人不会说那种话。”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只要能违反法则就能够强行打破,前提是一定要有够坚定的意志。”
“所以选择了最痛苦的回忆。”
诺影跟寻斐抓着对方的手防止被幻象冲散。
刚刚跑出这个小区,一辆货车就直奔过来朝着她们撞去,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却变成了一群“根”的队员,将刀锋指在寻斐喉咙处的,正是团藏。
“火遁·爆风乱舞!”
那假象一下子被打散,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那断掉的手臂下淌出血,宇智波澜靠在裂痕斑斑的墙壁上,脸颊落下鲜血,喘着粗气。
“为什么这么弱。”
这副惨样连诺影都怔住了。
寻斐停下脚步,低头看去血液没完没了地从断臂漫出,在她们的脚下就好像一面镜子。
“快走。”
诺影拉着她用力一拽,把她拽出了幻境的黑烟。
二人在小径上小心走着,时不时注意周围,却不知不觉地跑了起来。
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追赶。
是她们所畏惧的一切,是噩梦。
一旦出现负面的意志,就会直接被吞没,查克拉在一瞬间就会代替成为承载这个世界的载体——也就是成为这个世界。
环绕在诺影身侧的,是浓厚的烟火气味,是人类的惨叫,是震耳欲聋的爆炸以及连续不断的枪声。
她身着军服就足以证明她的过去。
少年站在小径的尽头,寻斐从未见过,对于诺影却是熟悉得不得了。
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枪伤,双目无神望着跑过来的二人。
“木?”
“诺影!不要看他。”
这次换成寻斐拉着诺影,直接朝那少年冲去,撞开了他的身躯,又是幻境的黑烟。
战争的气味逐渐消失,她们走的路也越来越黑。
一路上都是不同的记忆片段。
很快,新的一轮又来了,寻斐看见一个女孩穿着病服,十六七岁模样,黑发倾泻,站在窗台旁望着窗外。
那张脸缓缓转过来,苍白得不像话。
“那是——”她欲言又止,“我?”
这设备怎么也不像木叶医院,直到护士进来催促时她才意识到这的确不是木叶。
这是她本该在查克拉载体里度过的荒诞一生。
呼吸机遮住了半张脸,微微凹陷的眼睛突然睁大,痛苦地捂住胸口,护士一窝蜂拥上做着紧急救援。
“寻斐小姐,寻斐小姐!”
“请不要闭上眼!寻斐小姐!”
“听得见我说话吗?”
慢慢的,心电图终究慢了下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失去了起伏,图案成为绵长的一条线。
那双眼睛慢慢地闭上,死都不知道她所经历全部都是假象。
“诺影?”寻斐才发觉身边没人了。
“诺影!诺影?你在哪里?”
她略过了这个画面,压抑住情绪独自向前走。
医院之后是一片墓地,熟悉的人影就立在那里,她忍不住要招手,那人却开口道——
“七年了。”
“骗子。”
“你真是…一次次的,一次又一次。”
“一次次地欺骗我。”
她的眼睛微微圆睁。
转眼,她出现在了教堂的尽头,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他身边那个穿着白无垢的人,有着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那确实不是她,而那个人却是无神的,如同机械般,任由身边的女生牵上手,麻木地向她的方向走去。
“宇智波佐助!”
她忍住不喊了他的名字,准确点是吼出来的,即便知道这是幻象。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即便坚信着这是幻象,却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涌了上来,好像要将她拖入无边的地狱。
黑烟顿时翻涌上来,用风遁也赶不走,她回过神,写轮眼泛着猩红的光,那些黑烟停滞住了一下,只好消失。
那个瞬间,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声音,对于她来说很小声,实在是太小声了。
下一刻,她突然独自躺在一张小床上,望着诺大而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手办……一切都很熟悉。
幻象幻象,一定是幻象。
寻斐坚信着,猛然坐起下了床,闭上眼再睁开,却还是这副景象,她朝着门走去,刚要触碰到门把时,却被人率先推开。
身后并不是廊道,是一片白光,他的脸埋没在了阴影之下。
好像要带她逃离似的。
“寻斐。”很平静却又有点仓促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阴冷的月光却有骄阳似的温暖。
她被一个比她大一点的身躯搂住,她下意识回抱上去,被抱着没入了这片白光,轮回眼硬生生吓退了黑烟。
那黑烟畏惧强大的意志,马上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闻了闻熟悉的气味,她抬起头,一张熟悉脸蛋映入眼帘,应该说挺怀念的。
佐助十三岁的模样,还是没离开木叶时的忍者装扮。
“你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假的!”
寻斐抬起手在他的脸上作恶,□□了半天才确认这不是黑烟凝聚出的幻象。
“停下你的动作,还有把你看到的,和你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他很严肃地说,结果好像保留了小时候很容易脸红的特质,看着年仅七岁的寻斐,脸上冒出了两团可疑的粉红。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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