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溪在东宫的后花园里散步着,不知何时,花园里多了一股清淡幽雅的香味,走着走着,只觉得头越来越晕,再醒来时,自己已是躺在房间的床上。
“我这是怎么?”叶溪摸了摸微微发晕的头,忽然间只觉得脖子一冷,提剑的女子浑身浴血,眼神如刀剑一般,冷酷而锋利。
“别出声。”那女子冷冷开口道。
叶溪被吓得赶忙点头。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叶溪打量着那女子,脸上的血与身上的伤实在是吓人。
“你要不要药?”叶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女子目光一冷,把剑猛的一甩,另一只手掐住叶溪的脖子,“你若是敢叫人,我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叶溪被掐得有些恶心,猛地摇着脑袋,“不!不是,你误会了,我房间就有……”
女子的手微微松开,“去把药拿过来!”
叶溪赶忙跑去面前的柜子里,将父皇母后兄弟姐妹送的药一并掏出,小心翼翼的递给那女子。
她警惕的接过药,突然间,心口猛地一痛,便昏厥了过去。
深夜,皎皎月光,星月交辉,女子从昏睡中醒来。
“你醒了!”叶溪惊喜地喊道,然而还没有兴奋两秒钟,那女子便又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许出声!”
叶溪猛的点头。
女子脸上的血迹已被处理干净,脸上有了血色,并无先前的苍白,气色好了许多,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那女子疑惑地将头转过,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是叶溪煮的药。
“喝吧。”叶溪指着那碗药,蜷缩在十米开外的角落里,生怕那女子再掐她的脖子,若力道再生那么一丢丢,可真就芭比q了。
“你先喝一口。”女子冷冷道。
“我没病……”少女嘀咕道,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爬过去喝了一口。
见叶溪没什么抽搐的反应,那女子才安心的将药喝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叶溪开口道。
“芜觞。”
“无伤……我知道你的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啊?”
芜觞翻了一个白眼,把喝完的药碗放下,将她的手拿过,一笔一顺的描着。
“这名字……听着好像……你不是梦陵国的吧?”顿了顿,叶溪又问道:“你的家在哪?”
芜觞冷哼一声,“无家。”
“芜嘉?那是你的哥哥吗?”
“……”芜觞很无语,不是一丁半点,应该说这辈子没有这么无语过,“我没有家,没有哥哥,更没有父母。”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父母。”叶溪不解道。望着芜觞身上的伤,这是她第一次见一个人伤的这么重,居然还没有挂掉,那样的伤口,比前几日顾云初受的刀伤,还有大个几十倍,多个几十倍,应该说根本就不像是刀伤,反正皇宫里的神兵利器,都对应不上,这样下来,只有一种可能,也许,她并不是人!
“你是神吗?”叶溪两眼放光的问道。
“不是,我不是神,但我也不是凡人。”
“啊?”少女一头雾水。
“我若告诉你,只怕是你会吓得屁滚尿流。”芜觞嘲讽着说道。
“瞧不起谁呢!”叶溪有些不悦地将腮帮子鼓起。
“我乃冥界与九幽交界之处,忘川底下的怨气所化,从真正意义上来讲,我不是人,但我也不是神,应该说,我连成神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怨气而已,弥漫于这世间,永不消散。”
“哇哦。”叶溪一脸崇拜的望着芜觞。
“你不怕我?”
少女摇着头,相反,她还觉得可厉害了呢。
芜觞细细的打量着叶溪,从接触的这一丁点时间来看,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那种充满算计,争权夺利之人,相反,怎么会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甜?在昏厥的情况下,她明明可以逃跑,找来救兵,将其就地斩杀,但是叶溪没有,还为她熬药,也并不像九重天的那些伪君子一般,凭着出生而疏远,被人以这样热烈的目光温柔相待,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世间竟还有如此秉性纯良之人。”
“嗯?”
“没什么,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我离去之前可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有何心愿,且将它告知于我,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必将全力以赴帮你。”
“真的?”叶溪两眼放光,有些激动的抓住了芜觞的手,“我……我是公主,最近有邻国的使臣前来求亲,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要嫁的那个人是谁?”
“反正就是……我不想嫁给我不喜欢人。”
“我是问你要嫁不是想嫁。”
“哦。”叶溪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越汐国的皇子,司言。”
“司言……他住在何处?”
“住在宁汐宫。”
“好,我现在便替你去杀了他。”
“什么!”叶溪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想嫁,就是让他不要娶我,但不用让他死吧。”
“这是最好的方法。”芜觞冰冷的回答了几个字。
“其实……你不是神吗……你不是……反正就是会法术什么的吧,你总会吧,你可以到我父皇面前说你是神,然后说我和那个,那个皇子啊,根本就没有缘分,你这样子一说,父皇自然将我们的婚约解除,而且神仙都已经说话了,那,那个皇子肯定就是……”
“这样太麻烦,而且我现在法力尚未恢复,大殿上人数众多,我怎能保证这大殿上的任何一个人不会对我起杀心?”芜觞冷冷的反问道。
“也是哦,那……算了。”
“算了?呵。”芜觞嘲讽道,看着少女难过的神情,她又道:“你为何不想嫁给他?”
“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芜觞这才想起方才她说的话,“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叶溪摇了摇头道:“没有。”
“先睡吧。”还没等叶溪拒绝,她便单手一挥,将少女弄晕了过去。
在梦中,叶溪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女子一身白色衣裳,同自己差不多的身段,却看不清她的面容。
“你是谁?”叶溪问道。
“我叫四笙。”
“四笙?”叶溪喃喃道。
“他还是来了。”
“谁?”叶溪听得一头雾水。
“天涯无芳草,聚散终有时,有缘却无分。”四笙苦笑道。
“什么?”叶溪跑上前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回头。”说完,便一掌推在了少女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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