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教皇陛下同进同出,陛下助您证实神使的身份,待您如珍宝,连流浪诗人都开始传唱您和陛下的情谊,说你们是主祝福的爱侣,难道我说错了吗?”
看来是因为和阿喀琉斯走得太近被误会了,但是他也不可能跟自己笔下的角色谈恋爱啊。虞卿觉得委屈,却百口莫辩,不管如何他还是想跟尤莱亚澄清一下。
谁知道尤莱亚看着他无辜委屈的样子,依旧冷下了脸,一字一句道:“你们这些冒充神明意志的异端,肮脏的卑劣的伪信徒!等、着、下、地、狱、吧。我会代主裁决你们的罪行。”
“总有一天阿喀琉斯也会跪在主面前摇尾乞怜,带着他的权杖滚到深渊去和那群流脓的恶魔作伴。”
尤莱亚的话说完,就直接绕过虞卿离开了,连给虞卿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虞卿下意识地追上去,还没喊住尤莱亚呢,就被布完道出来的大主教拦住了。
“您还是往那边走吧,教众们马上就要出来了。”大主教给虞卿指了一条小路。
虞卿还没明白,大主教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有人在喊神使。虞卿下意识转身,一大捧花就劈头盖脸向他丢了过来。
这一看就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虞卿完全没反应过来,在他发愣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花朵淹没了。
这是这座城市的习俗,如果有喜欢或者敬重的人,就可以向他投掷花朵献上祝福和爱意。不过虞卿还是得庆幸他们只是投掷了花朵,没再做其他过分的事。这也仅碍于神使现在还是教皇的情人。
这样一看,虞卿就像是从花里长出来的一样,比柔弱的花瓣更娇嫩,比明艳的美丽更动人。
他总觉得大家的神色好像更奇怪了。在规则提醒他快走的时候,他也顶不住被热烈目光注视的压力,直接心念一动,就瞬移到了阿喀琉斯的所在地,教皇的书房。
虞卿感觉到自己摔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他一扭头,就看见了神色如常的阿喀琉斯。
“下来。”阿喀琉斯道。
虞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现在了阿喀琉斯的书桌上。并且把书桌上的羊皮纸弄得乱七八糟。
跟着他出现的还有他那一身的花朵,有些还在虞卿怀里,有些已经被他不小心压碎,艳红的汁液沾在他的皮肤上,透出一点芬芳。
虞卿正想爬下来,书房的门便被人敲响。
他和阿喀琉斯对视一眼,自己主动躲到了书桌下面。
他们俩可不能再让其他人误会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尤莱亚解释呢。
门外的人此刻也走了进来,是来汇报的一位红衣主教。他的动作风风火火,看上去有些焦急:“陛下,魔族那边又有了新动静。”
“怎么?”
虞卿听到主教说起魔界,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魔王亚伯罕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魔界,并且打开了通道结界,外族可以自由进出魔族,现在已经有不少探险队和佣兵团启程去魔界了。魔王的作为已经违背了誓约,打破了大陆的秩序。”
阿喀琉斯挑了挑眉,不紧不慢:“你们的意思是,还是要将联合各族的和平盟约提上议程?”
“请允许我逾越,我们十二位红衣主教都一致提议,望陛下可以联合其他种族,将魔族赶尽杀绝,祛除这片大陆的黑暗。”
阿喀琉斯笑了笑:“你们的野心倒是不小。人族虽是势力最大的族群,但想要其他种族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陛下!”红衣主教急切地行礼祈求,“我们都是为了人族和教廷的荣光!”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往书桌后看一眼,道:“我们也可以先请求神使,聆听主的旨意。”
虞卿愣了一下,怎么有他的事情?
他忍不住偷偷露出一个脑袋顶往外打探情况,就正巧和红衣主教的眼神对上。
怎么回事!不是看不到吗?!
可是他也忘了,红衣主教掌握的也是高阶法术,不至于房间里有几个人都看不出来。
虞卿脱力地蹲回去,却被阿喀琉斯提了起来。
虞卿正在忙着懊恼,又因为刚才蹲久了腿有些酸,阿喀琉斯放手之后他没站稳,就一下倒在了阿喀琉斯的身上,坐上了阿喀琉斯的大腿。
阿喀琉斯除了闻到那股惑人的香味之外,就看见虞卿小巧的耳朵此刻红透了,可爱得让人想咬上两口。
不过阿喀琉斯此时没有将虞卿推下去,还温柔地将他发间残留的花瓣摘下来,像与情人耳鬓厮磨一样,问:“主有什么旨意吗?”
虞卿偷偷看了低着头的红衣主教一眼,知道现在阿喀琉斯只是在装样子。他也不知道阿喀琉斯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情人的身份,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在他的原本的书中,阿喀琉斯联合各族讨伐了作恶的魔族,让魔王与他们签订了正式的誓约,但是阿喀琉斯还并未得到其他种族的臣服。阿喀琉斯本人是有统一大陆的野心和抱负,但是因为当初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写才能让阿喀琉斯得到其他种族的忠心,所以便不了了之。
但是现在看来阿喀琉斯未必有这种想法,所以虞卿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憋了一会儿,才说:“先想办法封住魔族的通道结界吧。”
阿喀琉斯便低头吻了一下虞卿的耳朵:“谨听神谕。”
红衣主教见自己没有办法劝说阿喀琉斯,便离开了。
他一上门,虞卿就想捂着耳朵起来,但是被阿喀琉斯按住了腰,动弹不得。
“您总是喜欢这样突然出现吗?”
虞卿一边想以后再也不能用这个瞬移了,一边考虑用什么办法脱身。
最后他将自己手里那捧花往阿喀琉斯身前推了推:“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
阿喀琉斯垂下眼睛,手指摩挲了两下已经开始枯萎的花瓣:“就是别人丢给你的野花?”
“里面有很多人的祝福啊。”虞卿直接将花都塞到了阿喀琉斯怀里,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确实有些草率,便伸手点了花瓣一下,花朵们便通通回到了最灿烂的样子。
“这样总够了吧。”虞卿满意地看向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却看着面前脸上还倒着些得意的,天真烂漫的美人,语气冰冷:“连复生术都愿意赐予你……主可真是偏爱你啊……”
复生术是最高阶的光明魔法,只有沾染上了部分神性,才能承载住决定生灵生死的位格。教会中普遍的治愈系魔法都只能修复伤口,并不能回溯时间。
虞卿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暴露了别人无法企及的能力,他捏捏衣角说:“主也很偏爱你的。”
“是吗?无论我做什么事,主都不会抛弃我?”
虞卿听着他的质问,又想起了阿喀琉斯亲吻神像的样子。
他是真的有些回答不下去了,眼神游移了一会儿,思考自己该怎么溜出去。
阿喀琉斯看见虞卿低着头,把嘴巴咬得水光潋滟的样子,突然又觉得虞卿身上的香味变重了。他心中无端觉得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处发泄。而眼前不是冰冷的神像,是随便逗弄一下就能软成一团的人……
他突兀地伸出手捏住了虞卿的下巴,吻住了他。
虞卿猝不及防就被撬开了唇齿,缱绻地、充满情欲暗示地、强势地将他吻了个遍。
等他被吻熟了,吻透了,阿喀琉斯才施舍般松开他,问:“……我这样对待主,主也会宽恕我吗?”
虞卿现在腿软得都站不起来,更说不出话了。他有气无力地将书桌上那瓶仅存的墨水砸到了阿喀琉斯身上,然后发着抖跑出了书房。
他捂着嘴巴,忍着眼泪对规则道:“我要讨厌阿喀琉斯了!”
规则见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一直在发抖,也只能顺着他:“好好好,讨厌就讨厌,我们换人就是。”
虞卿是彻底被阿喀琉斯吓到,他之后也没回去,就在外面的水池边蹲到吃晚饭,然后跑去教会蹭了一顿圣餐,又接着踢石子,揪野草,撵大猫,一直厮混到夜深了才摸黑回到阿喀琉斯的寝宫。
因为阿喀琉斯没有给他另外安排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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