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自从那晚离开便再也没有回来,只是每天都汤药还是按时送了过来,甜聆在屋子里从白天呆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到处都是一片死寂。
凌霜来看见这样甜聆,也没有再出言嘲讽,只是拿出刀放了甜聆一碗血。
从头到尾,甜聆都没有任何反应。
凌霜也不多言,便离开了。
自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甜聆便会被放一次血,甜聆不知道这些血被拿去干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仇报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甜聆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还被是不是的放血,整个人渐渐的变成了皮包骨,而且十分惧寒。按道理在天界不应该感觉到冷的,但是如今的天界一日冷过一日,甜聆整天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都抑制不住的冷。
突然,房间里出来动静,此时正值半夜,如果是凌霜应该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甜聆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兔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兔子变成人形,是司命匡衡。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司命心疼的看着甜聆。
甜聆想要起身,只可惜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命连忙扶起甜聆,“你怎么来了?”
司命说道:“现在天界的局势不容乐观,所有的仙家都已经被控制起来,魔神沧源打算和魔女花醉借着成婚的名义召集其他仙家,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沧源?”甜聆对这个名字感到很是陌生。
“就是水神,水神如今已经是堕神,成为了魔族的魔神了。这件事也很是蹊跷,水神不知为何会堕入魔道,而且对天界有很强烈的仇恨。他们似乎想要重新打开浊息封印,改天换日。”
“花醉?她又是?”
“她就是凌霜,凌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换掉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甜聆感觉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凌霜为什么那么仇视自己,为什么会多次出现在天权殿。只怕早在小妖杀人那个时候凌霜已经变成了花醉。
“我是偷偷想办法跑出来的,没有多少时间,有些事情现在只有你能做了。”司命说道。
甜聆嘲讽的笑笑,“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我就快不行了。”
看着甜聆绝望的样子,司命知道只怕现在的甜聆已经心如死灰了,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不做,“你振作点,你师父已经死了,玄铁被花醉下了噬心蛊,其他人也都被控制。我用天行盘推演出你是这件事情的唯一转机,凤凰每五百年涅槃一次,如今马上就到了你涅槃的时候了,届时你就可以渡劫晋升神尊,成为新一任火神,到时候自然能有机会和他们一战。”
“涅槃?”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吗?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你想想你师父,你就想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你再想想玉离你想要下一个死的就是她吗?还有摇光,摇光在扶风岛遭人暗算也出事了。还有少卿,魔族在凡间挑起修仙门派和妖族的仇恨,此时少卿和姜南他们只能是你死我活地境地。难道这些你都不管了吗?”
听见司命说这些甜聆终于有了一点生气,“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
“现在你被天罡链绑住,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要想办法让沧源给你解开,然后找机会进入再世渊历劫,一旦渡劫他便不能轻易干涉你,否则他也会遭到反噬。”
甜聆点点头,“好。”
“记住我说的话,如果到了冥界,记得弄清楚沧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你能在帮我调查一件事吗?”
“你说。”
“我师父为什么要杀临沂?我不相信师父会无缘无故杀人。”
司命点点头,答应下来,便赶紧离开。
甜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实在是每隔一段时间放一次血太消耗人了,积蓄了一会力量,甜聆召唤出莫邪剑,如今也只有莫邪能听她的话了。
莫邪剑和干将有着感应,只要甜聆召唤,临沂便能感应到。
甜聆将莫邪放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很快莫邪轻轻颤动,她知道他来了。
临沂进门便看见消瘦的不成样子的甜聆,“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想要出去转转。”
临沂想也没想拒绝道,“不行。”
甜聆也不气馁,“这一次我是真的快不行了,你派人七天一碗血的,我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和你作对。”
“你在胡说什么?”临沂问道。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我现在就想出去看看,听说如今的天界越来越冷了。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天界也会像凡间一样下雪?”甜聆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事我就走了,我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说完临沂想要转身离开。
“求你,我求你,放我出去看看吧,我已经太久没有出去过了。”甜聆卑微的说着,她曾经多么的高傲,如今傲骨全折,低三下四的求他。
临沂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甜聆,“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甜聆明白对方是故意折辱,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甜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摔在地上,一步一步的爬到临沂脚下,“我求你。”
临沂拽起甜聆的一只胳膊说道:“你要是早点这么乖顺不就好了。”这时,临沂也看见了甜聆手腕上深可见骨的疤痕,他从来都没有让人放过甜聆的血。
临沂心中烦躁不堪,甩开甜聆的胳膊,挥手解开天罡链,然后便转身离开。
甜聆摔在地上讽刺一笑。
临沂离开后,叫来花醉,责问道:“谁让你放她的血了?”
“我自作主张干的,怎么难不成魔神大人心疼了?”
临沂一身魔气,凶狠的说道:“她是我的人,谁给你的资格动她?”
说着一剑刺在花醉身上,花醉看着流出来的鲜血,笑着说:“魔神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是在生气我伤了她吗,你难道不知道那怕我放干她一身的血,都不及你伤她分毫。你不是要将她作为容器吗?如今这又是闹哪出?”
临沂半响不说话,“滚。”
花醉捂着伤口离开了,她拿了甜聆多少血,如今便又还了她多少,只是她还的了,他又还得了吗?
花醉回道审检司,看见呆呆站在一旁的玄铁神君,心中也是一苦,她用噬心蛊控制了他,噬心蛊需要凤凰血作为药引,如今蛊已成,他今后都会乖乖听她的话。
花醉上前抚摸着玄铁的脸,这是她的神明,他怜悯众生可从未怜悯过她,如今她便要亲手毁了他在意的世界,看看他的眼中会是这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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