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风眠却还是呼唤青荷到了天明。
相拥青荷而眠的林风眠早早地起床,在穿上帅气西装后,才叫醒青荷:“我们该去婚礼现场了。”
“真的要去吗?”青荷仍然觉得事情发生得太快。
林风眠却直接抱起青荷去到更衣间:“这一次就听我的!要穿的衣服,我已经放在里面。我等你。”
青荷惊讶数秒,可又只好无奈地点头。
只是在穿上准备好的衣服后,青荷朝外面等候着的林风眠问:“你哪来的汉服?”
林风眠不回答。
青荷便打开门,然后出现在林风眠眼前的是穿着宋制银白色汉服的青荷。汉服上面绣着的山川湖泊,随着青荷轻盈的脚步,像是活了过来。
林风眠极具绅士地伸出手邀请青荷一起走:“果然,我的青荷还是好看!”
“多谢林公子,小女子很喜欢!”青荷走上前一步,将小手放在林风眠的手心里,脸上的淡淡腮红因害羞而更加地迷人。
林风眠开心地紧牵着青荷的手出门,没有丝毫意外地就成为古城里最吸引人的存在。
因为他们中,左边是西方外来,右边是古典传承,每走一步,都是东西方文化的碰撞。
而此时的酒楼里,宾朋满座。青荷和林风眠在开始前终于赶到,然后寻个最外围的位置坐下。
青荷为了掩饰紧张,边看着巨大屏幕上播放的新人纪念视频,边感慨道:“又是羡慕别人爱情的一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呢。”
“你想要吗?”林风眠问。
“每一个女孩,都会想要一个独属于她的绝美婚礼。”青荷憧憬地答。
“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浪漫?梦幻?还是蔚蓝海洋?”
“应该会比较传统吧。我始终觉得,古人新婚时的那种誓言就足够浪漫。”
林风眠意味深长地笑:“是啊,我不该问你的。你的喜好和钟爱,就是一个古典美人。青荷。”
“嗯?”
但未等林风眠说下去,主持人却高声宣布了婚礼的正式开始。
在经过部分流程后,婚礼来到青荷最期待的环节——新郎新娘交换誓言和为对方戴上戒指。
青荷看见穿着洁白婚纱的二清早已泪流满面,问身旁同样注视台上的林风眠:“未来的我会像二清姐这样优雅地流泪吗?为深爱自己的人而感动?”
老管一字一句地念着他手写的充满爱意的文字,也跟二清一样再难以抑制住激动,流出喜庆的眼泪。
而林风眠或许更懂得老管的心情:“他娶到了他最心爱的姑娘,也表达出了最深情的话语,爱情到头来并未给他造成遗憾,这该多好啊!”
接下来是二清的回应:“……始于遇见,止于终老,冷暖相知,喜乐分享,同量天地宽,共度余生长。管先生,接下来的余生,请多多指教!”
然后台上的新人在众人的见证下相拥而吻。
青荷不禁流下感动的泪水:“不知道我的幸福会不会在未来?”
林风眠突然起身:“等我回来。”
“你去哪?”被蒙在鼓里的青荷下一秒却看到林风眠走到了台上,“这家伙,在搞哪出?”
直到听到主持人高呼,“接下来到我们的二清扔捧花啦。”青荷才明白过来。
林风眠站在七八个抢花人的中间,蓄势待发和势在必得。青荷看在眼里,心里有股莫名的小期待。
在台下一众人起哄的瞬间,捧花被抛向空中。就在青荷以为会有一场争夺的时候,林风眠周围的人却故意地躲开了。
林风眠稳稳地拿到了捧花,接着立马跑到青荷的面前:“我拿到了幸福,将它送给你,我未来的新娘。”
事情发生得太快,青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所以未伸出的手犹豫不决。
反而林风眠认真在笑:“你的毕业仪式,我缺席过;我说过的话,我却没能完全做到;你想要的婚礼现场,我也没能让你满意。青荷,我明明应该让你幸福,却还是让你受了伤。对不起,怪我。”
青荷一脸疑惑:“什么?”
“我要再一次追你。而这一次,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林风眠在老管和二清的祝福声中拉起青荷的手,将花放在她的手中。
青荷接受捧花和小声地问:“你很奇怪诶。别闹了,好多人在看着。”
“对不起。”林风眠也低声说,“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可还是让你的脚有了伤,又或者不只是那一个地方。”
就在昨晚,黑夜中休息的林风眠因紧张醒来过,然后看到了青荷脚底处那一条醒目的伤疤。
“脚伤?”青荷第二次从林风眠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然后那种奇怪感又出现和翻腾在心中。只是连青荷都忘记了那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青荷印象中能记得的只有,是她打碎了一个高脚杯,然后好像是踩到了,流了很多血,但后来又因为什么事,而没去医院进行治疗,所以便留下了不可消的疤痕。
但究竟是什么事呢?青荷却已不记得。
林风眠接着说:“借着这个机会和现场,我想将那句未说完的话说完。我会维持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间的关系,你和我的母亲。但,如果我必须要站在某一方,那个人会是你。青荷,我只管和只会支持你。”
“只是真的会当那个地步吗?”青荷不明所以地笑,“我看你是又喝多了酒。你想干嘛?我们要走了,别闹出笑话。”
“不,我很认真。”
“这我知道。我们回去慢慢说。而你最好如实招来你的目的。”
青荷感受到周边人的热闹,也看见向他们走来的老管和二清。
老管说:“感谢你们的到来。”然后笑问林风眠,“进展如何?林少委托的事,我们办到了。”
林风眠满意地点头:“演技不错,真情流露。我会将另一半价钱打在你们卡上。”
“what?等等,演技和价钱?”青荷直接懵了,“二清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换上礼服装的二清咧嘴笑,然后拉起青荷的手,说:“其实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你呀,青荷妹妹。”
老管跟着解释:“这都是林少的主意。考虑到你们如今的身份,都是学生,不宜明面上举办这场仪式,所以林少才导演了这出戏。他要说完曾经只说了一半的话。”
“青荷,你听到了吗?”“你记起了吗?”在场所有出演的人都面向青荷,且异口同声地说。
青荷和林风眠站在了人群的中央。林风眠决定不再隐瞒:“你的脚伤发生在我们的家里。那天,你帮着梅姨收拾东西,却意外打碎了玻璃杯。巧合的是,玻璃碎片滚到了出现在厨房的母亲脚下,她差点就踩在了上面。而你惊恐万分,急忙去捡,却让自己踩到了玻璃渣。”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青荷难以置信地问,“你别骗我?”
“我还知道,你强忍着疼痛仔细打扫了整个厨房,只为了不让母亲生气。我下班回到家,看见你独自为自己处理伤口,听着你嘴上说的不疼。当时的我就该带着阻拦我的你去医院治疗。青荷,你为何如此善良?”
越听越心疼的青荷,为故事里的女孩哭泣:“我是那样的人吗?善良的青荷?”
林风眠也流下泪,然后一把抱住青荷:“你怎么能够忘记我?你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小心分开了,我再重新追你一次的话,你肯定会答应我的。”
青荷差点没喘过气来:“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傻丫头,我就是你在等的人啊。竹来风,林风眠,都是我。”林风眠哽咽着,像一个迷路的小孩,“风荷动,不老梦。你真的忘记了吗?”
青荷也双手怀抱住林风眠,安慰道:“你到底调查了我多少啊?又知道我多少秘密?这场戏,是不是该结束了?”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林风眠急了,“我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事。相识,相知,相恋。那些都是我们最珍贵的回忆。”
“比如说?”
“比如说这次的逃离,我的目的就是带你来香格里拉,然后环游祖国大地。在万里山河前说爱你,是我承诺过你的事。”
青荷一直微笑:“谢谢你。不管你是否承诺过,我都要谢谢你。风眠,认识你,我很高兴和感到无比幸运,但你就是你,不会是他。”
“不对,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四月,你化身—”
“dalidali”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青荷感受到是出自她的口袋,便想去拿。
而林风眠短暂停顿后想接着说下去。他说:“青荷,你心善,敏感,坚强,独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让大家有任何不满。从见到你浓妆艳抹的第一面开始,我便被化身山中隐士的你吸引。”
“等等,我手机响了。”
“那个跟踪你回家的小男孩就是我啊。南桥小学。”
“难道你也在南桥小学里念过书?”青荷震惊地问,然后接听电话,“嘘,是林阿姨。”
因为电话那头传来林不语的声音:“青荷,是我。”
青荷一边安慰林风眠,一边回答林不语:“我是青荷。林阿姨,您还好吗?”
“我想跟风眠说话。”林不语的声音软弱无力。
青荷听话地将手机递给林风眠,且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冲动。
但林风眠只是听着。
而依旧被抱住的青荷也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你敢离家出走,果然是长大了。但你凭什么能够抛下我?林风眠,即使你逃去香格里拉,也不能摆脱接管林氏集团的宿命。”
“你以为你能够切断与我的所有联系吗?你以为我会找不到你吗?别忘了,你可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林风眠,你摆脱不了我。”
“别逼我叫人抓你回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我希望你晚上十点前出现在我眼前。”
“咳咳~”紧接着是林不语的喝水声。
但林风眠却置若罔闻:“如果我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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