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讥讽一笑,许是吴涟在洗髓院时过于猖狂,人家三个人结伴合作唯独丢下了他。
“姑娘坐下来,我好好给你介绍一下。”
那男子说着就倒了一杯茶,客客气气的倒让小萤很迷惑,就算这工作不是免费介绍那也算是帮人排忧解难,方向没有错那为何帮老伯伯要回工钱就不算善事呢。
小萤想着转身就走,跑回小院将五颗种子又种了回去,看谭醒不在家叨咕着算了自己来吧又跑回了派遣房。
刚刚那男子眉开眼笑见小萤就像饿狗望着食物,一边磨叨着凡是第二次进这个门的都是走投无路了,一边拿出四五本册子和一打契约书让小萤坐下来慢慢谈。
可听到又是一个不要工钱来当介绍人的,瞬间拉下脸,骂骂咧咧地推小萤出去。
“住手。”
“老板,他们这是抢我饭碗啊。”
老板一瞪眼男子气的一拧哒一拧哒走到了后院,老板不急不躁好似那蜗行牛步走到小萤面前,慢条斯理的问道:“又是洗髓院的?”
小萤一愣。
“叫我掌房的就行,不用客气随便坐。你说你们洗髓院掌事的是不是得定时给我发点酬谢金啊,虽说你们白干可我也操心啊,前面走了三个正准备招新人,你又来了,你说我是招呢还是不招呢,很为难啊。”
“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小萤想着微微一笑,“不方便我走就是”。
小萤见掌房的低头喝茶,毫无挽留之意,行礼作揖道打扰了,可刚迈出去一步胳膊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下意识回头吓一哆嗦,掌房的还坐着在,只是右手袖子里扯出的一根绳子连接着胳膊上的勾子。
“年轻人,脾气急躁对身体不好。呐,来人了,你接待吧。”
小萤转头的瞬间看两名女子手牵着手走进来,心生羡慕,跟上一步才意识到这姿势好奇怪啊,两个人身体紧绷像连体婴儿紧紧挨着,十指交叉手掌心却没有完全贴合,像是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刚要开口两名女子贼眉鼠眼的看过来问:“这里安全吗?快签契约吧。”
见小萤愣愣的二人小心翼翼的打开牵着的手,从里面露出了四钱银子,“我们前几日来问过了,知道一个人的介绍费是二钱,卖了家当才攒够,爹爹去世后我们姐妹两真的无依无靠了。”
小萤这才反应过来让她们坐,翻着册子问姓名,听到田大花田小花下意识看了她们一眼,没想到比自己萤火虫的名字还要随意。
她翻出了岛城一家叫天籁客栈的详细介绍,一个岗位是打扫客房正好招两个人,一个岗位是跑堂的也招两名,小萤把册子递给她们道:“我觉得女孩子做做后勤的工作比较轻松,跑堂的还是累,打扫客房怎么样?”
田大花往前推了推册子说不识字,想直接看看工钱是多少,小萤翻到那页的瞬间心有些发虚,欲言又止的嗯了半天。
“这一个月一百五十文是工钱吗?”
姐妹两激动的对视一笑,小萤仍然觉得工钱太低,勉强的点了点头,田小花再次确认是一日出勤四个时辰,一月出勤二十五日吗,看小萤点头激动的跳了起来。
小萤一脸茫然看着姐妹两,“不低吗?”
“不低不低,咱们四方城打扫客房的工作同样的出勤时间,一个月只有七十五文,这可翻了一倍啊。”
小萤尬笑着拿过契约书,莫名的想哭,突然觉得自己的成长环境无可挑剔,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从来没有为生活疾苦担忧过,也无需考虑未来。
“等一下”,吴涟一巴掌按住了契约书,“在洗髓院洗个澡不守规矩,在这还不守规矩,这姐妹两之前来咨询可是我接待的。”
田大花仔细看了看吴涟,“还真是,可刚刚我们进来时没看到你,这位姑娘已经帮我们推荐了合适的工作。”
话音未落吴涟一把抢过契约书撕毁了,趾高气昂的瞪着小萤说:“介绍人一栏必须是我。”
小萤一拍桌子吓姐妹两一抖,“在洗髓院有蒋教习偏向你,在这可没人拉偏架,出去打,若你赢了两个都算你的,若我赢了一个算我的另一个算你的。”
姐妹两对视了一眼有点懵,田大花赶紧挡在中间劝吴涟道:“别打架,招来捕快就麻烦了,配合调查我俩这个月都走不成,这位姑娘都让步了,您也消消气儿。”
“怕了吧插班生,谅你也打不过我才认怂吧?”
小萤一脸假笑点点头,“感谢吴大哥给我机会,至少让我开个张,下一个绝不和您抢,等您上去了我再继续。”
“切”,吴涟不屑一笑,“接下来租马车,联系岛城负责人,安排食住,这些流程你都懂吗?不还得我来安排。”
小萤和吴涟一起在四方城门口送别了大花小花姐妹两,她激动的跑回小院看结果,果然一朵花发芽了,按照吴涟说的,那边拿到第一个月的工钱红花就会盛开。
“这怎么可能?”
谭醒一喊吓小萤一哆嗦,他跳进院子直奔东南角,“我特意问了赵傻子,你知道他前四朵花怎么开的吗?简直是人渣。
帮妾室给正室妻子下绝育药,从城里往城外拐卖儿童,帮药店卖假药,欺骗老年人买什么健康保险,说是每个月都存点钱,生病开药时就不用花钱了,可老人真生病后签契约的人都找不着了,药店也不承认他们有份,说是被陌生人骗了,其实他们是一伙的。
这种子到底有没有原则啊?”
小萤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一说确实有些担心了,可之前派遣出去的人也没有半途而废回来的,总不至于全被害死了吧。
她想着朝派遣房走去,契约书期限都是三年,如果派遣房成立超过三年,找到那些回来的人或许能了解到那边的情况。
田大花田小花沿途欣赏风景,美滋滋地畅想未来,包吃包住哪怕是剩饭也无所谓,一个月两个人的三百文钱,除掉生活必需品或许能攒下两百七十文,那么三年后就将近十两银子,再回到四方城让媒婆给物色个好人家一嫁,这辈子就妥妥的了。
突然一声马鸣,伴随着急刹车,姐妹两差点甩出去。
马夫紧张的左右看看,确定只有一名女子挡路才松了一口气儿。
魏消文见田大花掀开帘子立马冲上前推开马夫,郑重其事道:“二位姑娘相信我,现在调头回去就算是及时止损了,四钱银子虽然要不回来,可这马车费是派遣房付过的,到了那边再想离开就只能腿儿着回去了。”
田大花田小花两脸懵互相看了一眼,田大花挤挤笑容疑惑道:“姑娘是谁?是做什么的?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又凭什么说我们去的地方不好?”
“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我就是岛城的百姓,岛城虽然发达,但也有又脏又累没人愿意干的工作不是,所以才要骗你们这些外城人。”
“我们不怕辛苦”,田小花接了一句,田大花立马按住她往后挡,“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要契约书上的按月工钱能达到一百五十文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说完一推魏消文自己拉过马绳冲了出去,马夫唉唉着紧追不舍。
“哎,又要破费了,先回仙池打个盹吧。”
魏消文回到卧房见二哥魏消人郑重其事的坐在罗汉床一边,激动的跑上去左摸右摸叨咕说:“二哥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新鲜没见过的吃食?”
魏消人视线随着魏消文移动,怒目而视语气却淡定道:“是你换了我葫芦里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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