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
【虐恋？】
【小黑屋？】
【呵。】
系统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
顾凡：【……】
他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度，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对劲儿啊，按照他的剧本，攻略对象不是应该狠狠地推开他，然后控诉他的遗忘，谴责他的背叛，再把他带回去使劲折磨酱酱酿酿吗？！
被攻略对象揉着脑袋的顾凡如是想到。
【不过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嘲笑过顾凡之后，系统道，【反正攻略路线没歪，攻略对象也没有揭穿真相的意思，甚至都没否认你们的关系。】
只不过就是完美地避开了顾凡的xp而已。
好？好个大西瓜！
把他的小黑屋play还给他tat！
翻了一次车的顾凡还不信邪。
他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程度的冤种存在！
程许因为怕痒，躲开了温霁雪揉着他头的手，然后再次仰头看向温霁雪道：“回哪个家？我们的家吗？”
在失去父母之后，程许的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这么问的意思，显然是在向温霁雪确认他们的关系。
程许抱着温霁雪的手臂，有些紧张地揪住了温霁雪西装的袖口。
很明显，听过医生的话，知道已经过去四年的他，现在也无法确定他和温霁雪是否还在一起。
【你可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系统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冷哼一声。
一面用话刺激攻略对象，一面又将自己的脆弱暴露给他。这几乎是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柄，直接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温霁雪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只要他一句否认的话，就能将这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程许击垮。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看着程许，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温柔，用手背蹭了蹭程许的脸颊后，肯定道：“是，我们的家。”
顾凡：【……】
沃日，攻略对象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冤大头？！
系统：【哦吼，666啊。】
难得看见顾凡接连翻车的场面，它幸灾乐祸地感叹着。
程许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没有预料到温霁雪的回答。
但下一秒，眼中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松了口气的同时，紧攥着对方衣袖的手，也因为放松而缓缓放开。
整个反应的过程，可谓无懈可击。
即使正在脑中跟自己的系统斗嘴，也没有耽误他演戏。
在温霁雪看来，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失忆患者，在确认了自己还和恋人在一起后，还会下意识地松一口气。
丝毫看不出内心的咬牙切齿。
仿佛温霁雪所能听到的系统的声音，从始至终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比起之前的攻略者，这一个倒真的是格外难缠。
-
顾凡的小黑屋剧本意外夭折，可任务还要继续做下去。
对攻略对象冤种程度刷新认知的顾凡，深觉不能再只依靠系统给他的世界资料。
因为没有继承程许的记忆，世界资料又只描述客观事实，他已经对攻略对象的判断出现了一次偏差。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一下程许和温霁雪的事情。
于是在出院的第二天，顾凡就在一个咖啡厅中，约见了程许之前最好的朋友。
孟则庭和程许是高中同学兼大学室友。
比起程许，孟则庭身上的“艺术气息”要更浓厚一些。
青年长得还算挺好看，但身上却带着点不修边幅的狼藉。
他用一根不知从哪个妹妹那儿顺来的发圈，将一头长发扎成了低马尾。
白t的下摆边还沾着点油彩的痕迹，被黑色的皮夹克草草挡住，在桌子下面若隐若现。
孟则庭有些不同常人的装扮，几乎吸引了咖啡厅中所有人的目光，但他本人却毫不在意。
顾凡：【他这点倒是挺对我胃口的。】
程许干的虽然都不是什么人事儿，但唯独孟庭则这个朋友还算不错。
系统想：确实。
不太在乎他人眼光的这一点，跟顾凡很像。
要是被人盯烦了，还可能来一句……
孟庭则：“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系统：【……】
好嘛，还真就一模一样。
旁边偷偷用眼神嫌弃他的人，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顾凡在心里笑了一下，感觉越来越喜欢孟庭则了。
但为了维持程许的人设，他还是皱眉说道：“你说话别那么冲，不礼貌。”
“是他们先盯着我看的，”孟庭则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偷偷看不就得了，谁让他们还指指点点的？”
程许无奈：“行吧，我说不过你。”
不过他们四周的客人，倒是确实因此收敛了些打量的视线。
孟则庭这才接着刚刚程许的话题说道：“你出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跟我联系过了。和温霁雪分没分手，我也不太了解。”
“不过我没听说你们分手，你的医药费一直也都是他帮你付的，这两年也没听说他跟别人在一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与此同时，顾凡则是在跟系统确认：【孟则庭知道程许跟温霁雪后来的事情吗？】
顾凡指的是程许和温霁雪的渣男弟弟之间的那档子事儿。
【这事就有点复杂了，】系统看了一下世界资料，简单总结道，【程许的确跟孟则庭讨论一部分有关温子赟的事情，但他没有提起温子赟这个人，因此孟则庭一直以为程许来找他商量的，是跟温霁雪之间的事情。】
温子赟就是渣男弟弟的名字。
而且从孟则庭的回答来看，他对温子赟的事情，也确实是毫不知情。
顾凡：【哦？】
那这一点，倒是刚好可以利用起来。
说实话，即使温霁雪现在对他如此之好，可顾凡心底深处，却还是依旧对对方还爱着程许的事情抱有怀疑态度。
毕竟温霁雪的好，已经算是有悖人性了。
所以为了任务，他判断他不仅需要让“失忆后的程许”爱着温霁雪，还必须要让“失忆前的程许”，同样也是还爱着温霁雪的。
简言之，就是他必须洗白程许。
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算不上简单。
让从来都不知道温子赟存在的孟则庭相信这一点，是非常容易的。
可攻略对象自始至终对于程许和温子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想让他相信程许背叛他的同时还是爱着他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办呀，这么一想，洗白程许好难哦~】
系统：【……】
不想搭理你并向你扔了一个沉默jpg
别人不知道它还能不知道？顾凡最喜欢这种能满足他戏精本质的任务了。
【咦嘻嘻。】被系统看穿的顾凡奸笑两声，没人接茬也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你可能也得注意一点。”
系统空间外，孟则庭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听说最近这两年想要扒上温霁雪的人可是不少，虽然你家那位倒是也没给过谁多一点眼神，但总有些不死心的，到现在似乎也没放弃。”想了又想，孟则庭还是没忍住，多嘴提醒了程许这么一句。
因为搞艺术，孟则庭游离在家族的圈子之外，对温霁雪的关注也并不算多，都听说过那些人的疯狂。
而知道更多的顾凡就又多想了一层：【喂，那些人该不会都是攻略者吧？】
那攻略对象身边的人，岂不是都被穿成筛子了？！
好在系统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全是，攻略组也找不到那么多便利的身体。】
和程许一样，攻略组征用的身体，必须都是原本的主人寿命走到头，灵魂已经彻底消失的身体。
系统：【单凭攻略对象自身的条件，想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少到哪里去。】
顾凡：【也是。】
若不然，他也不至于动了色心。
【那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攻略者在吗？】
之前的顾凡一直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系统查了一下，然后说：【检测结果显示还有一个，不过身份是攻略对象的堂妹。】
【那应该走的是亲情线，】顾凡判断道。
想了想自己的打算，他说：【要是之后碰见了，应该可以试着看看能不能合作？】
攻略对象既然如此难搞，想必对方应该不会拒绝他。
闻言，系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吱声。
它对于合作一事并不持有乐观态度，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心里有了成算的顾凡，继续扮演着程许的人设，有些嘴硬地说：“他要是想找别人，我也拦不住他。”
清高如程许，是不会允许自己向恋人哀求示弱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你还没醒来之前，他从没想过要放弃你不是？”孟则庭显然也很了解程许，知道他只愿意听好话，便这么说道。
程许听了这话，只是低头用勺子搅了搅桌上的咖啡，没再吭声。
孟则庭咳嗽一下，转移话题道：“那你现在就跟温霁雪住在一起吗？会不会不方便？”
“没办法，”程许似乎也有些困扰，皱眉道，“我租的房子早就过期了，之后也得定期去疗养院复查，住他那里比较方便。”
“要不然，你先搬到我哥那儿去对付一阵？”孟则庭为了图方便，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但他哥倒是闲置着好几套房子。
这么一想，他突然有点后悔。
本来他就临近毕业，其实早就能搬出来的。要不是因为懒，程许现在就能搬来和他一起住了。
因为程许出车祸后，他什么忙也没帮上，所以现在迫切地想为对方做点什么。
但程许却摇了摇头，说：“一事不烦二主，就不麻烦你哥了。而且学长家很大，我在一楼，他在二楼，你不用担心。”
这也是让顾凡十分扼腕的一点。
“行吧，你觉得可以就行。”孟则庭只好接受，“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哈。”
程许笑了一下，点点头应了下来。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段时间，直到日光渐暗，临近黄昏。
孟则庭的哥哥孟则中，给孟则庭来了电话，才打断两人的寒暄。
“哦，好，我知道……”孟则庭接着电话，偷偷瞅了一眼程许后，才顺着窗户外面找到了孟则中的车，“我看见你了，马上出来。”
这个时间正赶上下班点，知道孟则庭来见程许的孟则中，特意来接他回家。
孟则庭挂断电话后，程许说：“那你先走吧，我再去买两个蛋糕带回去。”
“行，那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孟则庭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在耳边晃了晃，就小跑着出去找他哥去了。
“怎么想起来接我了？”孟则庭坐进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问道。
坐在驾驶位的孟则中一身西装，腰背挺直地等着孟则庭收拾。
他看起来就比孟则庭正经的多了。
而在听见孟则庭的问话后，孟则中审视的目光不由得飘向对方刚刚出来的咖啡厅，正好看见提溜着小蛋糕走出来的程许。
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孟则中冷声回道：“顺路。”
说完，他很快收回目光，迫不及待地踩下油门，带着孟则庭扬长而去。
另一头，提溜着小蛋糕的顾凡也已经回到了温霁雪的家中。
虽然被称作是温霁雪的家，但实际上攻略对象之前也没在这里住过几次。
这处小别墅其实是他特意为程许收拾出来的“家”。
为了安程许的心，他也真算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踏进别墅区的顾凡，不由得再次在心中感叹攻略对象的大手笔。
进门后的顾凡，把从咖啡厅带回来的小蛋糕放在了餐桌上，然后问系统：【他回来了吗？】
系统扫描完回答道：【在楼上洗澡呢。】
闻言，顾凡眼睛突然一亮。
系统心里咯噔一声，突然萌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果不其然，预感很快成真。
它听见顾凡兴致勃勃地说：【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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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浴室合并在卧室的洗手间内，被单面磨砂的防窥玻璃圈住，是彻底的干湿分离。
刚刚关掉花洒从湿区走出来的温霁雪，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顾凡疑惑：【这也没动静啊？】
系统：【……洗完了当然没动静。】
有问必答的系统觉得，它忍耐的极限就快要到头了。
但就算这样，顾凡竟然还有不满：【啧，这么说来，攻略对象岂不是都被你看光了？】
系统：【……】
系统：【没有，系统有保护模式，攻略对象和宿主享受同等的隐私权。】
身体的关键部位会被打上马赛克，进行亲密行为时，系统也会自动进入小黑屋模式。
明知故问的顾凡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而在隐私模式下，就连系统也不知道，此时的攻略对象已经停住了擦拭身体的动作。
他的视线，正落在干净的浴巾和换下来的脏衣服之间，徘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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