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闹鬼好多年了,就是经常断电,有女人的哭声。大概是我上小学三年级那会儿开始的。”
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鹤尘道长打发自己陈元去超市买了一打啤酒和几袋花生米,邀请老板一起边喝边讲讲闹鬼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有人报过警,警察什么也查不到,但是总是断电谁都受不了,就闹到了政府,投诉电力部门。当时闹得挺大,后来政府出了个公告还是怎么,我记不清了。”
老板喝了几口啤酒,“要是电力部门的问题,那停电还不得是一片一片的停,但这停电也没什么规律,今天你家停,明天他家停,后来你家和他家一起停。停电的时候还能听见女人哭,哭得那叫一个渗人。后来就闹鬼的事就传开了。”
“那你们没找过大师来看看?”李落白适时的引导话题。
“找了啊,谁说没找。”老板丢进嘴里几颗花生米,“你们是外地的不知道,我们这有个有名的道观,香火很旺。有人去道观里请道长来看,道长说是我们这里风水的原因,容易招孤魂野鬼,不会伤人的。”
“他们怎么保证孤魂野鬼就不伤人?”陈元插话道。
“我们也有这个疑问,但是后来经常闹鬼,却没有一次有人受伤。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就是苦了刚出生的小孩,每晚都被闹得不得安生。”
老板叹了口气,“听说我们这边历史上还出过宰相呢,是个人杰地灵的地儿,不知道怎么就风水不好容易招鬼了。等我儿子上学了,我肯定让他好好学习,考大学考出去,破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哎,你看这地方是招鬼的地方吗?”李落白用胳膊捅了捅罗阎。
老板放下啤酒瓶,抬眼看罗阎,“这位兄弟会看风水?”
李落白也看着罗阎。
罗阎摇头,“这里不是风水局。”
不是风水局,也就没有破坏一说。说白了,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地方。
“不瞒你们说,之前也有一拨人来这里看过,好像也是风水先生吧,神神叨叨的,看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们怎么看的?”钱局问。
“在周围用眼睛看,好像还带了点工具,指南针、星盘什么的吧,哦,还带着铁锹了镐头,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们这里是有古墓还是怎么着呢。”
钱局和鹤尘道长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你知道他们都去过哪里看了?”钱局问。
老板摇头,“那不知道。好像他们也去道观了,在道观里呆了几天,就走了。”
钱局在嘴里叼了颗烟,又递给老板一颗。
老板扭头看了眼身后床上熟睡的婴儿。
“抱歉。”钱局把嘴里的烟捏下来,“道观在什么地方,我们也想去看看。”
“你们也都不是普通人吧?”老板打了个哈欠,“道观杜家村里,你们不是都有导航吗?跟着导航去杜家村就行了,离这里不到一百里。”
“行,谢了。我们回去睡了。”钱局把剩下的啤酒摆在柜台上,算是送给老板了。
辈分和年龄都最小的陈元自动的开始打扫残局。
李落白站在旁边看了眼,不太好意思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也伸手准备去收拾喝光的啤酒瓶。
大不了回去好好洗手。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快。
罗阎拎起空酒瓶道:“我来。”
罗阎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李落白看着罗阎,从兜里掏出一片消毒湿巾。
“你要不要擦擦手?”
罗阎接过湿巾,在手指上蹭了蹭。
两个人没觉得有什么,倒是一旁的陈元看得有些惊奇。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鬼也这么讲究卫生呢。
后半夜安静了许多,李落白短暂的睡了一个踏实的觉。第二天,他们就朝道观出发。
从大路上下来,道路就变得难行起来。坑坑洼洼的土路,李落白坐的都快晕车了。
“钱局,咱们停车歇会吧。”李落白脸色有些苍白。
“行。”钱局靠边停了车。
李落白扶着车门下来,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这边虽然荒芜,但空气却很好。
“前面好像有个村子。”从前车上下来的陈元说。
“应该也是荒废的。”鹤尘道长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李落白。
李落白摆了摆手拒绝了。
“前面路过的两个村子都荒废了,我总有不好的感觉。”钱局摆弄着手腕上的五帝钱。
“死气沉沉。”鹤尘道。
李落白想问问鹤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扭头,正好看见迟迟没有下车的罗阎,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磨磨蹭蹭的从车里下来。
“罗阎。”李落白好像看到了热气,“你拿的是什么?”
罗阎把怀里的砂锅捧出来,“熬了些粥,你喝一点。”
李落白打开砂锅盖子,发现竟然还是小米粥。
“你从哪里弄来的?”
虽然现在已经不成自称是无神论了,但李落白不相信真的会有点石成金,罗阎这粥,也不可能是他凭空变出来的。
要是哪个早餐店偷出来的,那他可得好好教育一下罗阎了。
就算是厉鬼,也不能随便偷东西!
“我看你不舒服,刚才回去熬的。”罗阎道。
刚才?
刚才路上他有些晕车,没太注意罗阎在干什么。现在回想,好像罗阎似乎真的不见了一会儿。
“我还从你的抽屉里找到了晕车药。”罗阎伸出手,掌心安静的躺着一板药片。
李落白刚生出的感动顿时被疑惑取代了。
“你还知道晕车药?”
“我告诉他的!”陈元举手邀功。
李落白:……
“要先喝粥,还是先吃药?”罗阎认真的问。
李落白摸了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热的耳朵,闻了闻粥香,“先喝粥吧。”
罗阎立刻又拿出一个勺子,递给李落白。
砂锅还被罗阎不嫌烫的抱在怀里,李落白就微微倾着身,用勺子去舀粥。
旁边钱局和鹤尘看到这一幕都担忧的皱起了眉。
只有不谙世事的陈元,露出一脸磕到了的傻呵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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