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比赛开始了。
安德森对此毫无兴趣,但雷沙兴奋极了,劝不动安德森就死皮赖脸的拉着沙菲克去。
好在沙菲克还是有点兴趣的,就随雷沙去了。
寝室里清清冷冷的,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加油。
不用看,安德森就能想象到赛场的狂热。
安德森让不死鸟站在肩头,然后在城堡内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因为麻烦,他很少夜游,而现在城堡内几乎是空无一人,对他来说是探索的好机会。
没人会发现他养了一只鸟。
告诉室友是迫不得已,几年间总会发现。
而别人……算了吧,他还是不相信。
另一个方面,他的幻身咒还是差了临门一脚,令人烦躁。
改天去问弗立维教授吧。
安德森随手推开左边的一扇门。
这应该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有点乱,以至于安德森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对着他的墙面上一面非常华丽的镜子。
这面镜子很高,气派非凡,顶部刻着一行字: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这引起了安德森的好奇。
他走过去,看着空空如也的镜子又停了下来。
安德森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总感觉有冷风吹过。肩头的不死鸟也警觉地盯着前方。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起跨进几步,站在镜子面前。
安德森一瞬间瞳孔猛缩。
他立刻掏出魔杖指向镜子,身体蓄势待发,再慢慢地转着身,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
可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依旧站在这间废弃教室的镜子前,脚下是结结实实的大地。
安德森将小鸟拎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才放开。
不死鸟差点被掐死。
安德森举着魔杖,死死盯着眼前的镜子,许久,又跨进一步,慢慢的,最后用魔杖抵着这面镜子。
玻璃的冰冷仿佛顺着魔杖传到了安德森的手,再一点点侵入全身。
很冷。
但安德森的心脏从未跳得这么快。
窗帘都被拉上了,黑暗的教室内只有身后的门缝中透着光,照亮了镜子,映出连安德森自己都不明白的隐蔽欲望。
少年的黑发黑眸似要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在这片死寂的沉默中。
就在安德森微微张着嘴,两只手快要附上这面镜子时——“早上好,安德森。”
一阵轻快的男声响起。
安德森猛地回头,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睡袍的白发老人。
邓布利多。
安德森转过身,紧绷身体,飞快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后偏开头,没有说话。
邓布利多平静地凝视着安德森,也没有说话。
空气陷入寂静。
安德森收起魔杖。
他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慢慢抬起头,直视着邓不利多的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早上好。”
安德森说得很慢,瞳孔中没有焦点。
“我在散步的时候误入这间教室,然后看到了这面镜子……”
“安德森,不用紧张。虽然我将俄罗斯魔镜藏在这儿,但你误看也没有关系。”邓布利多说。
“厄里斯魔镜。”安德森干巴巴的说,“它叫这个名字啊。”
邓布利多就像感受不到这没话找话的尴尬气氛似的,问道:“是啊。那么,安德森——你看到了什么呢?”
安德森眼神闪烁了一秒,然后逼着自己不逃避邓布利多的目光。
“我看见了……”
安德森慢慢地开口,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我和我的小鸟在海边幸福的玩耍。”
邓布利多神情依旧,与安德森对视着。
几秒后,邓布利多开口:“这样啊……安德森很幸福呢。不过孩子还是要活泼点——安德森不去看魁地奇比赛吗?现在还没结束。”
邓布利多没有解释厄里斯魔镜,安德森也没有问。
只是心知肚明而已。
“教授,多谢关心。但我其实对您刚才的幻身咒更感兴趣。”安德森恢复了正常的语速,“关于幻身咒,您能指导我几个问题吗?”
邓布利多脸上看上去很自然:“没记错的话,那是五年级的内容。”
邓布利多又看了一眼安德森肩头的鸟,若有所思:“你是为了这只鸟?”
除了猫头鹰,鸟并不被允许带到霍格沃茨,但邓布利多没有挑明。
“是的。”安德森恭敬地垂下眸子。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着安德森:“……这周四到我的办公室,口令是柠檬雪宝。”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
安德森等了等,发现邓布利多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问道:“教授,您不走吗?”
“不了,”邓布利多站着没动,“我还有点事。”
“那我先走了。再见,教授。”
“再见。”
邓布利多注视着安德森向外走,等到彻底看不见影子才缓缓转过身。
邓布利多也站在了厄里斯魔镜面前。
亘古的沉默中,邓布利多的眼神隐于灰暗。
光只照到了他的背。
邓布利多又看向了安德森离开的方向,黑色幻影在眼中重叠,好像有两个人影几乎要合为一体。
那一瞬间,邓布利多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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