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哪儿知道啊，巧合吧。”余音打着哈哈跳到扁舟上。
梁江月侧头，声音中透着威胁：“你不说不要紧，等你进了我们巡察司的大牢，就什么都肯说了。”
“如果真的要说，那只能是天意了。”余音看着逐渐落下去的夕阳，水面浅浅地浮着一层跳动的流光，而水面之下则是深不可测的幽暗。
如同……她在忘川之侧看到过的景象，只不过忘川的水是不会反光的。
当今圣上信佛故而百姓也推崇佛教，虽不到南朝四百八十寺的规模，却也随处可听佛钟梵音。
寒水寺是落叶湖边一个小山坡上的小寺庙，大殿不过内外三进，僧侣不过十来人，梁江月带着一队捕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将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没有暗道，没有机关，所有僧侣都有度牒，任何异常都没有。
李世宽慰余音：“或许是在别的寺庙。”
余音摇摇头，她觉得那个歌女不会平白无故出来和他们说那些话：“那个死去的商人裘存执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每年固定的时候到落叶湖边住上几天，哪儿也不去就在屋里借酒浇愁，怎么听着都是在缅怀什么。
“青州裘家庄的确有个叫裘存执的人，可十多年前外出游商就没了消息，我们请了裘家的人来认尸，他们一口咬定死的人绝对不是裘存执。”青州府衙的捕快说，“可他的路引和籍证都是真的。”
“哦？”余音脑子里浮出一个念头，却朦朦胧胧说不实在。
李世嘴快地说：“难道是他杀了真正的裘存执将其身份霸占了？那这个人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要么是被通缉的江洋大盗，”梁江月若有所指地看向余音，“要么就是他的真实身份见不得光。”
余音笑眯眯地看过去：“我反正在永州没有见过这个人，若是见过我必定是记得的。”
李世疑惑地说：“天下大赦不过是四个月前的事，这个人固定时间来落叶湖已经好几年了，他应该不是从永州来的吧。”
“千面叟虽然成名已久，可行踪不定，杞县乱民是如何找上他的？”梁江月却不是这么认为，“想必是有人牵线搭桥。”
李世挠挠头：“牵线搭桥的难道不是山寨那些山匪？事成之后还被杀人灭口了吗？”
“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余音有些说不清楚，他们已经沿着山路走到了湖边，大约是附近有寺庙，这里竟然有个小小的码头。
她和梁江月对视一眼，齐声问青州府衙的捕快：“这个码头平时来往的船多吗？”
青州府衙的捕快也答不上来，倒是送他们下山的知客僧开了口：“回两位大人，我们是小寺庙，平素香客也不甚多，有一船家每天固定三次往返迎送。”
“这船家是谁？”余音抢在梁江月之前开口。
“是前面翟家湾住着的翟老二。”知客僧道，“此时天色已晚，他应该也归家了吧。”
夜半钟声到客船……莫非歌姬暗指的不是山寺有问题，而是这个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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