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被蒙住了双眼,眼睛上是非常光滑的丝绸触觉,绑地很紧,透不进任何光亮。
试着转了个身,柔软的毯子被他卷起一角,缠裹着半截白皙小腿。
对方大概不想至他于死地,也可能是在筹划着更危险糟糕的教训手段,司绒不敢掉以轻心。
他的视觉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匆匆往上偷看的那一眼,视线里扫过黑色的碎发。
“这儿只有我一个人吗?”司绒往自己的唇肉上咬了一下,轻微的刺痛感稍稍驱散了一点茫然。
【目前是的】0528缓缓肯定。
应该也是一个房间,司绒皱了皱鼻尖,闻到一点淡却好闻的薄荷味道,还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冷感。
人的五感十分神奇,司绒被轻薄布料遮住双眼,嗅觉就分外灵敏,他脑子里的神经莫名在这点香味里松懈了不少。
他手和小腿也被软趴趴的棉质绳子背在身后绑起来,浑身动弹不得,只有粉白脚背绷出一个微圆弧度。
清醒过来的这段时间,司绒不断回想起那双厚重冷沉的军靴,冰冷的鞋面,加上男人笔直修长的腿,极具视觉冲击力。
其他死掉的人会不会就是在悚然抬头的一刻,面目狰狞地死不瞑目。
司绒越想越不舒服,抿了抿嘴巴,神思回笼跟0528秋后算账:“为什么会有这种怪任务啊…”
他在剧情里是阴郁寡言,偶尔还需要缠绵病榻的变态男高中生没错,但任务能不能稍微人性化地考虑一下现实情况。
对方作为一个横行霸道猖狂行凶的反派boss之流,相比之下,他的这点变态程度都说得上可爱。
【人物属性自动绑定的支线剧情】
0528看他嘴角又垂了下去,一副不高兴的为难样子,宽慰道:【他长得还不错】
“?”司绒蒙在黑色绸缎里的眼睛动了动,觉得0528最近说话真是越来越怪。
怎么说的跟他在嫖|男人一样。
就算是他那个什么男人,血赚不亏的也是不明来历的坏狗。
司绒混过这么多副本,不止一次有人非常直白坦荡地说他长得好看,他虽然每次都被说得耳朵红红的很不好意思扭过脸,但偶尔还是知道自己有一点好看的。
司绒闷声要启唇,听觉很敏感地听到走廊外刻意放轻的步调,他用脚尖勾了勾毯子,罩住大半个身体,尽量往想象中的原样恢复。
男人推开门的动作也很轻,怕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
司绒几乎是在他一低头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全身僵直地紧了一下,但对方并没有要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单纯地拂过他的嘴巴,过了会好像嫌弃不够,又按了按覆住他眼眸的那层布料,呼吸间黏糊湿润的水液很快就浸湿了司绒颤缩的卷睫,热息洒在光洁的前额。
他很用力,温热强硬的触觉让司绒脊椎发麻很不自在,翘着屁股往旁边不明显地躲。
实在是太像在被品行坏劣的恶犬摆弄了…
“不装了?”男人笑了声,语气并不算好。
司绒微微晃神,尴尬地小声道:“我、我没有装…”
男人的声音经过某种特殊处理,不是他自己的原声,而是很冷硬且毫无温度的机械音,说话时大概有他自己的表达习惯,尾音落得轻,连着整句话都平地没什么起伏。
和他在前一夜在宿舍走廊和礼堂里听到的合成男声也不同。
司绒隐隐猜测这一组非常讨厌的boss是个团伙,有不止一个人。
男人故意用硬挺的指骨重重地刮蹭着司绒的小鼻子,司绒吃痛,细弱地哼了一声。
他从进门开始散发地冷冽气息,都对司绒充满了不友好,仿佛是来秉公执法,理直气壮地惩罚欺负人。
静默片刻,男人的目光始终直愣愣地盯在司绒饱满的嘴唇上,不知道被吃过多少次才会出现的熟红,脖子雪腻通透,身上别的男人的外套早被他扒掉扔进了垃圾桶,就穿着件薄薄的上衣,衣领滑落到颈口。
露出一截霜白的锁骨。
他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即便是做一点很过分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还会仰着细白下巴,颤抖着长长睫毛,乖凶地问他在做什么。
或者是在他睡着的时候…
司绒本能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被男人一直诡异地盯着,牙齿和舌头莫名发酸,都快没法正常运行。
“那个,如果你现在不想杀掉我的话,可、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吃的…”
他说着声调越来越小,到后面干脆把脸埋进了毯子里,不敢把脸露出来。
司绒从来不觉得撒娇求饶有不对和不好,相反他自己因为体质和运气的原因,很会撒娇。但此时此刻,不合时宜到就跟趴在床上内裤都脱了的时候,对方来一句不行差不多程度。
本来处于困境里,吃没吃饭的感觉不大,现在刚脑袋晕晕地睡了一顿,饥饿感如潮水涌来,绵软肚皮比平常凹陷了很多。
何况他还有任务,四肢无力小腹空空是什么都没心情做的。
男人带着寒意的皮质外套碰到他的温热的小腹上,司绒被凉地瑟缩了一下,但他动作不敢很大,怕惹怒男人阴晴不定的脾气。
“我吃的很少的…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司绒见他没反应,探了探头,想起自己也看不到什么,又小心地把脸埋了回去。
呜呜呜他这过得什么生活,吃口饭还要低声下气的,像个没脾气的小奴隶。
金属皮衣裁剪合身,很衬男人,宽阔肩背无声绷起。幽黑的瞳孔里映着一个白腻柔软的身体,声音比蚊子还小,头发乱糟糟的,颤颤巍巍装作一副很怕的白痴样子。
他知道,司绒根本不怕自己,从窗户那里开始他就不怕。
薄荷味变得淡了很多,司绒紧张地捏了捏手掌,男人好像从自己身上起开了。
脑子突兀地飘过一句话,记不清是谁最近跟他说的,他说了句‘司绒,这是交易,很公平’之类的话。
对,是交易,对方犹豫好久不同意应该就是觉得赔本,让他侥幸活着还得供他吃喝,怎么算怎么亏。
司绒捋顺思路,就没那么纠结,只是声音还有些颤:“你要亲我吗?”
“你说什么?”古怪冷漠的机械声总算有点回应。
但这个声音非常让司绒出戏,会让他以为是在问一个冷冰冰傻乎乎的机器人要不要吃自己的嘴巴。
司绒被他反问地有点恍惚,总觉得场景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他呆了两秒,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给我吃饭很浪费的话,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
没等男人开口打断,司绒一口气说到底:“你、你要不要亲我的嘴巴?我可以用这个和你交换。”
男人难以克制地一股无名火起,心脏砰砰炸了两下,平静的表情瞬间黑沉。
他又没声了,司绒以为是筹码不够诱惑人,但他身上也只有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皱着眉细声细气地解释:“很多人都喜欢亲我的呀,只有亲过才知道有多好…”
一番添油加醋完后,空气里的沉默蔓延地更开。
司绒已经饿地有点晕晕乎乎的,这会儿被臭男人长达三分钟的冷暴力搞得也有点烦,他都这么好声好气了,如果不是存活时间还没到,他看都不要看一眼这种无趣暴力没礼貌的男人。
他瘪着唇角,破罐子破摔地道:“不亲就不亲。笨蛋。”
后面两个字只露了个嘴型,他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地自寻死路,说完就笨拙地转了个方向,只给他一个安静的背影。
“司绒。”
很淡的一声,司绒没回头,还有点怪他。
“司绒。别让我叫第三遍。”
司绒停了瞬,纠结过后还是转回了鼓起的粉嫩脸蛋,抿着嘴巴也没理人。
男人沉着脸,往前走了一步,有力瘦长的手指凶狠地掐住司绒的下巴,生生留下几个红色指印。
他冷冰冰的声音,隐约带着愠怒。
“给你吃点饭,你就和别人接吻亲嘴。”
“那我没让你死,你准备怎么做?给|操?还是跪着求我?”
司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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