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岁安赶到阴阳桥,看见站在哪里翘首以盼的霍承澄,他就站在桥上望着对面阴拱门,期待着那扇门打开。

    刘岁安朝着霍承澄大喊一声,“阿淙。”

    霍承澄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他,他立马转过身看见刘岁安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心中是高兴的,是无比兴奋的。他迈开小腿,迫不及待的朝着刘岁安跑去,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忘记了这几日的煎熬。

    他跑到刘岁安的跟前,微笑着仰着头看着刘岁安。这几日不见,她好像又长高了,也好像清瘦了许多,霍承澄心中想着。

    “你在这里可受苦了,怎么你比来之前瘦了许多。”

    刘岁安并没有回答他,她牵起霍承澄的手到一边的醉风亭中,把食盒放到石桌上取出了里面的榛子糕。“这是我给你做的你最喜欢的榛子糕,我们边吃边聊。”

    霍承澄拿了一块糕点吃,还是那个他最喜欢的味道,甜度刚刚好,淡淡地那种甜味,一口咬下去还有榛子在里面。“我都多久没吃到你做的榛子糕了就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如今你做这个是来讨好我的吗?”

    他说的委屈极了。

    刘岁安被他的话语逗得一笑,“是啊!我连夜做的特意今天拿过来讨好你啊!小祖宗。”

    听刘岁安这么说霍承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许多。“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我这么多天在这里干等你了。我就问你,这么多天你难道不知道我再这里等你吗?”

    “我知道啊!姌姌那丫头天天在我跟前说,你在阴阳桥天天翘首以盼的等她。”

    “我怎么可能等她,我躲她都来不及,她竟然还跟你这么说,真是个不要脸的,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厚颜无耻的扯谎呢!而且她是怎么以为我是在等她的,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我不可能误会的,你怎么可能会等她呢!”

    “那就好,不枉我与你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情谊,不过,你竟然知道我再等你,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呢!”霍承澄质问她。

    “按道理来讲,我应该在你入学的第一天就该来见你,只是那个时候师父给我的课业我还尚需完成,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故而也就将这件事搁置,拖到了现在。”

    “拖到了现在,现在才见到也不晚,那你跟我说说,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呢!”

    “其实,也没干什么。”刘岁安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霍承澄,为什么要一五一十呢!因为这小子有种刨根问底的精神,如果你模棱两可的跟他说,他一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问到不解释他心中的疑惑,他决不罢休,所以,为了避免他那股缠人劲,刘岁安干脆什么都告诉他,比如今天摘了那些菜,吃了什么膳食,看了什么书,全部都告诉他了。

    霍承澄听后说道,“那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不是在菜园子度过就是在沉香楼里看书,那你今日为何会出来呢!难不成你今日去了藏书楼。”

    刘岁安点点头,“对啊!我刚才就是去了藏书楼,拿了这本《草木杂记》回去准备好好研究一番。阿淙我今日来呢!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的,就是我要从今日开始研究这本《草木杂记》了,恐怕没有时间顾及到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每日到这阴阳桥来等我,你现在是白鹿书院的学生,竟然已经入了学院就好好读书,等到了太后寿宴的时候,我与你一同回王府。”

    霍承澄听到刘岁安说今日之后就要来阴阳桥等她,也就是说今日之后他很有可能就见不到刘岁安,直到太后寿宴那天她才会同他一起回王府。一想到很有可能见不到刘岁安,霍承澄整脸又耷拉了下来,他是真的太粘着刘岁安了,刘岁安一天不在他的身边,他就浑身不自在,不过霍承澄并非是个不懂刘岁安的人,虽然他如今只有八岁,年级尚小,可他懂得刘岁安有自己的追求。

    她从来都不是那个安于现状的女郎。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等太后寿宴那天来接你。阿母让我带句话给你,太后寿宴那天你要好生准备,那日陛下和太后必定要点你的名,阿母叫你莫要紧张,提前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王妃,我会好好的准备的。”

    “好啦!等我吃完这些榛子糕,我在离开。”

    “不带回去吗?”

    “不带,我还想跟你多待一会儿,而且带回去万一被哪些臭小子全部吃干净了那可怎么办,我可告诉你了,那帮臭小子们可烦了,尤其是宁青,别提有多闹腾。”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闹腾啊!你可是我见过最闹腾的人呢!”

    “怎么不好意思呢!你要是见过宁青,你就知道什么是闹腾了。”

    “行啊!那天你带来给我瞧瞧。”

    刘岁安和霍承澄分开之后,刘岁安返回了女子院,途径沉香楼时她对上了刘岁晚,刘岁晚正趴在窗户上一脸怨气的盯着刘岁安,看见刘岁安喊了声,“喂!野丫头。”

    刘岁安懒得搭理她,从她的跟前走了过去。

    刘岁晚见刘岁安不理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朝刘岁安扔过去,刘岁安躲避不及小石头直接砸到她的手臂上,还在没有砸到脸上,其实刘岁晚扔的方向就是刘岁安的脸,只不过力道不足,瞄准的方向不对,就砸到了刘岁安的手臂上。

    刘岁安捂着手臂看着刘岁晚。

    虽然没有砸到那野丫头的脸上,直接让她毁容,但砸到手臂上让她疼上一疼她的心里也是痛快的。“怎么样啊!这次我可不会失手了,这次我要毁了你的脸。”说完她瞄准刘岁安那张清秀的面容扔了过去。

    在石头快要砸到刘岁安脸上的时候,忽然有一块石头冲出来将刘岁晚的石头打碎了。

    楚奚坐在窗户上手中拿着一个弹弓摇摇晃晃,眼中全是对刘岁晚的不屑。

    刘岁安看着她,这孩子她曾在楚川王府见过是大秦唯一一个获封王爷称号的异姓王长沙王楚南山之女楚奚。长沙王常年驻守在长沙,与那一带的西蛮人对抗,战功赫赫被先帝赐封为长沙王,其女楚奚为安宁郡主。

    楚奚跳下窗户,走到刘岁安的跟前笑脸盈盈的道,“娐娐阿姊,我是楚奚,你还记得我吗?”

    刘岁安点点头,“记得,当初你和阿淙那可是把楚川王府搅得不得安宁啊!”

    楚奚绕绕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不懂事,都是小孩子嘛!娐娐阿姊就不要在说了。”

    “你难道现在就不是小孩了,你和阿淙同岁如今也已八岁,还是个尚未满十岁的孩童啊!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大人一样。”

    “我虽八岁,可我心智像个大人,并且为人正直,我可跟那丫头不一样。”楚奚指着刘岁晚说,“娐娐阿姊,你不用管她,她就是在醉风亭的时候看见你和霍承澄那臭小子在一块心里不服气,又听到霍承澄那臭小子骂她不要脸。”她特意家中了‘不要脸’三个字。“故而在这里拿你撒气呢!”

    刚才过了正午时分,吃了午膳她就迫不及待的去阴阳桥找霍承澄,还有一帮小姐妹跟在她的身后,楚奚是今日才到白鹿书院并不知情,看见她们都跑出去,她也跟了上去凑热闹,凑热闹嘛!她最喜欢了。

    刘岁晚他们到阴阳桥的时候并未发现霍承澄,以往这个时辰霍承澄都已经在阴阳桥了,这个时候没有看见他,刘岁晚他们都以为霍承澄今天有事没来,结果刚要走的时候,听见醉风亭哪儿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的。

    她们以为是撞破哪对有情人相会,偷偷摸摸的跑去看去听,没想到看见的是霍承澄和刘岁安在醉风亭中有说有笑,甚至她们还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说话。

    霍承澄说刘岁晚不要脸,厚颜无耻的扯谎,说他在这里等的人不是刘岁晚是刘岁安。

    这些话一字一句全部传入刘岁晚和她的小姐妹耳朵里,跟在她身后的小姐妹们面面相觑觉得因为在今天之前刘岁晚像是在宣示一样的告诉所有人霍承澄之所以站在阴阳桥上完全是因为她。

    那些小姐妹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不是说刘三女郎说霍二公子在阴阳桥上等的人是她吗?如今为何会这般说话呢!”

    这时楚奚跳出来说,“我听说霍二公子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婚约,那人便是宁荣候府刘二公子的女儿刘二女郎刘岁安,据说这刘岁安比霍二公子大七岁,算算年级如今已是十五岁。我还听我阿母说,前段时日刘岁安及笄之礼,楚川王妃亲自请了咱们的柳如慧先生给她正礼,足以见楚川王府对这个儿媳妇的重视。”

    这话说得刘岁晚心中不是滋味,她转身直接朝着这位说了一大串话的小姐妹脸上扇了一巴掌,若不是此时霍承澄在刘岁安的身边,她定然会像现在这样扇刘岁安那个不要脸的。

    被扇耳光的楚奚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岁晚,她岂是那种挨打了就受气的人,直接给了刘岁晚一巴掌扇了回来。“我说的不过是实话,怎么刘三女郎心里不痛快了,你没听到刚刚霍承澄说的吗?是耳朵聋了吗?要是聋了需不需要我在重复一遍给你听。”

    “你……”刘岁晚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可是宁荣候府的嫡女,你怎么敢跟我放肆。”

    “不过是区区的宁荣候府而已,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安宁郡主,你一个小小的宁荣候府的嫡女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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