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去战备中心注册登记。”任司行拍着他的肩说。
由于叛军的身份,所以凌竭并不需要再进行三个月的训练,两天之后直接工作。
谁让南部基地没人。
“咱们队来新人了老江!”赵方垣看见了通知栏的信息。
“谁?”
“等我看看,新人叫凌竭,十六岁,你别说这名字跟之前的人——”赵方垣目光钉在了一行字上。
“这就是南极那个孩子!”说到这里他居然有些激动。
档案栏最上方的照片上是个少年,黑发黑瞳,眼下有痣,眉目清朗如月光。
“挺好的。”江正奕抬起头。
南部基地缺人缺成这样,居然连叛军也用上了。
江正奕被这些思绪绞的很乱,因为身份的缘故,他对凌竭始终怀有些许敌意。
但在某个时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该恨的不是他,所以才会劝他。但自己的家永远亮不起灯火了。
没人了。
挺荒唐的。
又是一年啊。
年年这个时候都有紧急调动,不知道今年会怎么样。
“你住哪儿?”任司行拉出一张相当长的地图。
“b区——”
“b区?”
“37—”
“37?!”
“b区376。”凌竭仔细看着id卡背后的居留区域。
“6?!”任司行没这么淡定,手里的菜险些掉下来。
“你好邻居。我住375,就在对面。”
“不过我饿不死也困不死,只要一点休眠键还能设置苏醒时间。”凌竭摊了摊手,“站着睡觉都行。”
任司行竖了大拇指:“那你…有兴趣来吃顿饭吗?”他抬起拎着一包食材的手。
“谢谢。”
“爸,我弟呢?他不是放假吗?”任司行推开门。
“出去跟同学玩了吧?”任钦晃着酒瓶,“刚才有人来门口喊他。”
“哦。”任司行放下大包小包,转身对凌竭说:“抱歉我得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坐会行吗?”
“嗯。”
任司行想到之前任愿的伤口,躲闪的眼神,这令他不能不往坏处想。
那些伤口根本不像是摔出来的。
id卡的内置芯片有追踪定位功能,用户可以选择是否开启。
还好任愿带着id卡。
如果这是个误会,他一定不会上前打扰,事后向任愿道歉。但如果这就是发生在他弟身上的事情,怎么办?
他在林立的建筑群后方的一片暗角看到了全部。
为首的一个高大男人左臂纹了一条龙,带着金链子,还是个刀疤脸,叼着根烟,手里拿着刀,就这样挑起任愿的脸。
任愿已经被打的倒在地上起不来,衣服上沾了血污,破破烂烂,id卡被踢到旁边踩了一脚。
“听说你哥去地面小队了?那活赚钱多吧?给哥们几个子儿玩玩吧?”那人撤下匕首,向任愿的腹部踹了一脚。“不然你爸和你哥,别想好过。”
然后他蹲下来:“来,喝一个?”他拿着一瓶酒。
周围的六人在起哄。
不等那瓶酒倾倒下来,连着酒瓶都被人一脚踢翻!
“你谁啊你?”刀疤脸刚想骂出口,胸口重重挨了一拳。
“老大!”一旁的人赶忙来救,正对上任司行布满血丝的眼。后背被寒凉浸透。他挥起匕首,手腕险些被拧断,刀刃落地之后就被踢了出去。
两个人被任司行掼到地上,他一把抓住刀疤脸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
所谓的老大立即慌了神,他跟任司行差不多高,却被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力道拍灭了气焰。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暗角里的光线微弱,在这个距离,他看清了对方。
他的五官线条不算特别锋利,远看有一股斯文劲儿,而现在却完全不是。
那人琥珀色的眼瞳里分明藏着暗锋。
数秒之后对方松开手,呼叫了城防军。
但他知道城防军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有关系,无论如何不会受多重的罚,最多关十天,之后任愿也逃不了。
还以为这人手腕多硬。
任司行捡起任愿的id卡,招呼任愿上了城防军的车。
而这六个人关在另一辆车里。
“你看看你干些什么好事!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你打谁不好非打地面小队队员他弟?搞不好我还要受牵连!”车厢内,为首的刀疤脸正在跟他亲哥通话。
他所谓的关系,就是他在城防军工作的哥哥。
“现在对地面小队的成员是有保护措施,你打了人家多久?一两个月了吧!这回肯定得关个三四年!好自为之吧你。”电话挂断。
“不,不!哥你不能不管我啊!”他捏着电话,整个人一下瘫倒在座椅上。
“打了多久了?为什么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车厢内一直沉默着的任司行开口了。
“说话。”他叹了口气。
“大概…一两个月,他一直来问我抢钱,今天这次…我不来,他会打上门。他还说如果我说出来或者报城防军,就让我死。”任愿每说一句话,身上伤口就开始疼。
“哥,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了?什么都没有!你被人打了是他们活该进监狱!如果今天我不来,你打算一辈子不说吗?你告诉我,我能隔岸观火看热闹,高高挂起不管你吗?!”任司行降低音量抱住任愿,“只要你说出来就行,我一定送他去接受审判。”
到达城防军驻地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事情水落石出,刀疤脸叫张强,因为长期混迹于地下赌场,他哥给的一些救济都当月用光,这才盯上了一些人,进行欺凌,索要钱财。
地面小队全称地面物资采集与围剿感染部队,和空中小队,海洋小队隶属于战备中心。
这次审判直接由战备中心施压,张强的哥哥也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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