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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揉皱的衬衫和西裤被扔去了洗衣机里搅拌旋转。
明栾也被顾西澄用拎小猫的姿势，抓着后脖颈，抱进了浴室。
洗完澡，顾西澄拽着明栾的胳膊，让他以自己为支点站稳。
可发情期让oga根本不想好好站着。
水流冲走了两人信息素的味道，明栾闻不到顾西澄的信息素，不安的一直在顾西澄的锁骨间蹭来蹭去，直到顾西澄被他闹得不满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他才肯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动，任由顾西澄帮他吹干了头发。
在这明显带着威慑意味的信息素里，明栾一脸享受的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为了给这只不乖的oga擦干身体，顾西澄根本来不及顾自己，发情期的oga就像一只软手软脚的虾米，稍不注意，就会滑溜溜的从她的身上蹭到地上。
可即便这样，明栾也一点都不愿意乖乖的任她摆布。
他在她怀里来回扭动，像是一只因为被主人强拉着洗澡，所以不停挣扎的捣蛋猫咪。
顾西澄一手拿着毛巾在他身体上擦拭，另一只手还要专门空出来，把他的双手禁锢到腰侧，让他不要乱动。
直到明栾全身的水珠都被吹干，他才被允许走出浴室的大门。
但顾西澄却因为要给他洗澡和吹干头发，被他弄了一身的水，只能又返回去快速的冲洗了一下。
明栾的发情期还没结束，没有顾西澄的陪伴，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到那个满屋子都是柠檬蜂蜜味的卧室里。
闻得到，却摸不着。
怪难受的。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光脚踩上了客厅正中央铺着的长毛地毯，想要寻觅一个能够更舒服的地方，躺着玩手机。
顾西澄客厅正中央的沙发显然是个完美的选择。
这条白色的纯皮沙发，里面塞满了软软的棉花，人只要坐上去，就会像是被绵绵密密的云朵紧紧包裹起来了一样。
明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自己的身体扔进了沙发里，等到他整个人都陷进松软的沙发之中，他便用力的向后一仰，抬手将手机举到自己的眼前，快乐的刷起了短视频。
几分钟之后，浴室里面响起了顾西澄吹头发的声音。
她的头发不算太长，也就刚好超过肩头10c右的样子，吹起来也很快。
明栾不过刷了三五个短视频的功夫，她便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顾西澄吹干头发后，随手拿了条毛巾围在后背上，好让还有些湿润的发梢不要浸湿她的衣服。
她一出浴室门，就看到了一脸餍足的歪坐在沙发里面的明栾。
他的脸本来就小，身体也很单薄，现在被这条将近两米五长的沙发一衬托，他就像一只被沙发包围了的小猫。
顾西澄脚步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探头想要看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下一秒，这只小猫咪立马就像受了惊一样，坐起身，将手机藏到了身后。
“你干嘛？”小猫咪瞪起圆鼓鼓的眼睛，一脸防备的盯着顾西澄。
顾西澄挨着他坐下，朝着他的手机伸出手。
“突击检查。”
她动了动手指，做出一个拿来的动作。
顾西澄的语气恶狠狠的，她故意将嘴唇微微张开，露出自己的犬牙，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强抢民男的恶霸。
明栾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出。
他上次早就把所有的备注和聊天记录处理的干干净净。
他还把顾西澄的备注也给改掉了。
他才不信顾西澄能看出什么。
明栾点开和顾西澄的聊天窗口，伸手将手机竖到顾西澄面前，给她展示他改好的备注。
顾西澄凝神看去。
聊天框的最上方，白色的姓名栏那里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顾西澄。
三个字不多不少，板板正正的呆在聊天窗口正上方。
白底黑字，像极了一个被印在合同正上面的名字。
他就差在她的名字前面加两个字了：甲方。
顾西澄心中不快，她伸出一根食指点开右上角的三个小圆点，想要做点什么坏事。
就在她即将点开备注这一栏的时候，明栾将手往后一缩，手机屏幕就去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怎么了，这个备注你不满意吗？”明栾低着头检查着自己的备注。
他也没有打错字呀。
顾西澄哪里敢说不满意，她语气含糊的提出自己的建议，“……不要写我的全名。”
“奥，”明栾恍然大悟，“你是怕我和你聊天的时候被人看到名字？那我改个昵称吧。
oga一脸认同的接受了她的想法。
他立马将顾西澄那三个字删掉。
“那……姐姐怎么样？”他这么问着，将备注换成了姐姐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比上一个称呼更加亲密了一些，顾西澄本该感到开心一点的，可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更加心塞起来。
等到oga一脸认真的把备注更改完，她干脆直接伸手将明栾的手机抢过来扔到了一边，整个人埋进他的颈湾里面，对着他的腺体就是一口。
本就酸酸胀胀的腺体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又被alpha坚硬的牙齿抵住。
明栾的唇齿间流露出绵软而短促的叫声。
alpha的动作里面带着小小的不悦，但即便如此，她也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
温柔的啃噬反而比发狠的舔咬更让人忍受不了，在这样的厮磨下，明栾原本在抗拒顾西澄夺走他手机的动作变成了欲拒还迎。
……
“你可不是只叫我姐姐的，嗯？”alpha的嗓音低低的回响在明栾的耳边。
她的声音因为喘息而变得沙哑。
在所有女性的声线里，顾西澄的声音本就是最低的那一档，平常说话时，她的声音都是从胸腔里面发出来的，音质像极了贝斯。
但又因为她是女性，声音里面还自带一种独属于女性的温柔，让人难免为此目眩神迷。
此刻，为了引诱明栾，她又刻意的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起来就越发的迷人心窍。
身下的人早已经困在发情热里面有些神智不清了，闻言，不由自主的用脑袋蹭着顾西澄的手。
见状，顾西澄抿了一嘴唇，刻意将自己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她坏心眼的眼看着身下的人眼角带红，难耐的向她缠了过来。
“叫一句好听的，我就继续。”
“姐姐？”oga的大脑一片混沌，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本以为这样说完，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顾西澄并没有随他的愿。
他只能试探性的开口继续喊道，“……宝贝？”
顾西澄不满的哼了一声。
肿胀的腺体持续在向外冒出信息素，明栾的大脑被蜂蜜和柠檬的味道占满，他思考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发现顾西澄还是不满意，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之中。
这一次他思索的有点久，久到让顾西澄不耐烦的戳了一下他的嘴唇，让他赶紧开口。
就在带着顾西澄体温的手指即将碰触到他唇瓣的那一秒，明栾福至心灵的开口，轻轻软软叫了一声。
“老公？”
唇齿开合。
顾西澄的手指猝不及防的探入了明栾温热的口腔之中，她的指腹轻蹭过明栾坚硬的贝齿，与他的舌尖交缠到了一处。
……
愉悦。
非常愉悦。
强烈的愉悦感让顾西澄根本无法自控。
虽然顾西澄知道这只不过是她引诱着明栾说出来的一句话，但真的听到了，她还是无比的兴奋。
她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抬起了明栾的下巴，让他以背对着她的姿势，高高的扬起头颅。
他的脸上是一片美丽的潮红。
顾西澄迷醉的俯下身去吻他，从他的唇角、他的眉间吻到他的耳朵尖。
她太过于开心，以至于有点得意忘形。
“这个称呼不错，改成备注怎么样？”她笑着在他耳边提出建议。
她本以为明栾已经被她的信息素影响到失去神智，再听到她的问话之后，只会无意识的点头说好。
事后她拿出这件事威胁一下明栾，他没准就会支吾着同意了。
结果，顾西澄没有想到，明栾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不……”，他颤抖着拒绝了顾西澄的提议。
在顾西澄的一脸愕然之中，他甚至开始挣扎。
他急切的想要从顾西澄的桎梏中挣扎着爬走。
他的眼眶微微的泛着红，肉眼可见的雾气在他的眼角中浮现。
顾西澄手足无措的赶紧将他搂住，“明栾”
明栾被她轻轻搂进怀里，泪水已经成串的从他的眼里落了下来。
“不要……不要备注是……老公……”
他的声音微微的发着颤，哽咽着拒绝着顾西澄的提议。
顾西澄也没想到，自己一个随口的提议，竟会将他惹哭。
她从没见明栾哭过。
她见过他笑、见过他阴阳怪气、见过他生气的骂他，却从未见过他哭。
“不改不改，你说不改就不改，”顾西澄哪里还敢在说些什么，她连忙轻轻的拍着明栾的后背，调整了一下他在自己怀里的位置，让他不要因为抽噎而呛到自己。
兴许是发情期会将人的情绪无限放大，亦或是顾西澄的温柔让明栾觉得可以尽情发泄着内心的委屈。
原本他只是在轻轻抽噎的，但到后来他竟然变成了克制不住的崩溃大哭。
他哭到后来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自己绝对不会改备注……
这是第一次，顾西澄清晰的认识到在明栾的人生里有一个不可触碰的伤疤。
婚姻。
两次失败的婚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容忍被任何人碰触到的伤口，包括他自己。
一直以来，这道伤疤都被他用看似无意的面具掩盖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面。
没有人想、也没有人会去碰触这道伤疤。
但在今天，顾西澄的指甲盖无意中掀开了这道已经结痂的伤口边沿。
结好的痂被迫掉落，里面露出来的却并不是已经长好的新生肌肤。
而是逐渐腐烂发臭的脓疮。
叹了口气，顾西澄一边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努力的想让明栾平静下来，一边轻摸着明栾腺体上的两处因为永久标记而留下的疤痕。
直到看见明栾渐渐不再起伏的后背，顾西澄才略微松了口气。
收回眼神的空隙，她的余光扫过明栾小臂内侧上那朵用青色线条纹出的那莲花。
她之前一直没有想通，他为什么会在小臂上纹一朵莲花。
她还以为他信佛。
现在她想明白了。
他应该是想如同《爱莲说》里那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但这淤泥实在太深太深，他陷入其中，根本无法拔出自己的双脚。
顾西澄怜惜的低下头吻了一下那朵莲花。
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反思她到底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明明不想和明栾谈恋爱的。
但她却一再的做着撩拨他的事情。
她会因为他不愿理她而再三的想惹他生气。
她会因为他叫了她一声“老公”而雀跃，甚至还想让他把她的手机备注也改了……
她会不由自主的去在乎着他的想法，去安慰他，还不停的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上一次她这样小心翼翼对待的人，是雾来。
顾西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不想和明栾谈恋爱，但她却一直自始至终的在被他吸引着。
这样的吸引始于他的样貌，又因为他的性格而让她越发的迷恋。
而对他充满悲惨和神秘感的过去，则加深了她对他的好奇，让她从此陷入下去，无法自拔。
她……应该是喜欢他。
不只是因为她是alpha，他是oga。
更因为他是明栾。
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明栾。
是那个敢在酒吧主动找到她，送了她一杯血腥玛丽的明栾。
……
长夜过尽。
明栾已然睡熟，顾西澄却抱着他半宿没有闭上眼睛。
喜欢上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oga，她该怎样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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