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早就醒了,静静地看着地龙翻身的方向,看了很久,突然就起身朝那个方向去了,吴邪见状赶快拉住他:“等我们一起去。”
小哥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吴邪去招呼伙计们收拾装备了,宋幼安留在原地,看着小哥的背影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她从来都是单打独斗,没有体会过有伙伴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就只有和她共用一个身体的淮安,但是淮安是她的一部分,不能算是一个独立的不会被她感知到想法的人,所以对于小哥,胖子和吴邪之间的这种情谊,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一路上不管是跟着吴邪也好,跟着小哥也罢,都在暗暗观察他们的言行。
最开始遇到他们的时候,宋幼安以为小哥和胖子都是吴邪的保镖,可后来在医院,看他们那么关心吴邪,怕他一个人留下来会被自己对付主动要求守夜的样子,又觉得吴邪可能是他们的头儿?但这次出来,他们的行为又一次推翻了宋幼安的猜测。
很明显小哥有自己的主见,只不过他们关系足够铁,所以会考虑对方的意见,这种感觉真的蛮新奇,宋幼安是个最任性不过的人,要她考虑别人?
除非别人像焦老板那样杀到她家门口拿枪指着她,否则,不可能的,她依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想接单就接单,不想接电话一挂就走了,没有什么东西能牵绊她的脚步。
甚至焦老板的生命威胁也不能让她完全屈服,至少她并没打算乖乖听焦老板的话去监视吴邪,而是审时度势先假装妥协,正在等待机会反扑。
如果她不愿意跟着吴邪走,她至少可以有数十种办法让焦老板找不到她,但她现在乐意,也只不过是突然对人家产生了兴趣,走这一趟又有工资,何乐而不为?
跟着吴邪有两天了,宋幼安也看出来他应该喜欢攻击性不那么强的女性,所以一直扮演着柔弱妹妹的角色,连擦刀都是背着吴邪的,她暂时还不想毁坏自己在吴邪面前的形象。
再说了,如果她一开始就表现得很强势,那别人肯定就会警惕她,对她也很不利,她现在这么装乖不也是发挥自己的天然优势嘛,这么想着宋幼安朝吴邪笑得更可爱了。
这时吴邪已经集结了队伍向她走过来,正准备喊她上车,被她笑得愣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两天吴邪已经被宋幼安搞得厚脸皮都练出来了,任她再怎么盯,再怎么笑,他都不为所动。
“傻笑什么,上车。”
因为地龙翻身持续了很久,他们的车队都换成了清一色的越野车,在大漠里行驶,时不时就要停下来观察地龙翻身的动向从而纠正方向,也花了不少时间,等真正到达裂谷旁边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光大亮,也照亮了这片荒凉得只有黄沙的土地,此时一条横亘百米的裂谷出现在他们前方,土壤都还湿润,就是昨晚新鲜裂开的,深不见底,从上面探头下去只能隐约看到下面的黑影,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悬崖边的土质也已经黄沙化,一踩就哗啦往下掉,他们不敢离得太近,万一塌了掉下去不就没命了。
刘三水已经挑出几个身手敏捷有攀岩速降经验的伙计,准备放他们下去先探探路,搞清楚地面突然开裂的原因,顺便测试一下下面的空气质量。
吴邪站在越野车顶看着整条裂谷上方出神,宋幼安就百无聊赖地靠在他脚边抠手指。
“好久都没体验过这种当废物的感觉了,真爽啊,什么都不用干也不用想,跟着他就好了,这人给人的安全感真的很足呢。”
今天宋淮安破天荒一直醒着,宋幼安就用心语和她感叹了一下。
宋淮安冷笑:“怎么,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吗?”
宋幼安听着姐姐这话莫名有种被霸道总裁宠着的女人的错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邪听到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吴邪哥哥,你都看半天了,看出点什么来了吗?”她一边问一边顺手给吴邪的左脚鞋带拆开又系了个蝴蝶结。
吴邪看得很专注,一点没有发现脚上的异样:“这是一个风水局。”
“哦?有什么说法吗?”宋幼安嘴上敷衍他,手上却没停,继续祸害他另一只鞋。
吴邪就开始认认真真给她做科普:“自古以来,龙脉对于人们都有心照不宣的重要性,无论是群居选址,或者迁坟,都会选择有卧龙之处的风水宝地,但是如果出现地龙翻身,就有地震灾害,要考虑龙脉是否断裂,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坟地的风水,像这样墓上突然震开一个裂谷就是大凶之相。”
“哦?有多凶?”
吴邪听她说话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他两只鞋子的鞋带都被系在了一起,气得忍不住抬手要抓她:“宋淮!你一天天怎么这么无聊?!”
宋幼安敏捷地一闪身就让他抓空了,退到安全距离冲吴邪笑:“那是你没有童心。”
吴邪深吸一口气,懒得和她计较,蹲下身自己把鞋带解开。抬头一看,宋幼安已经跑到胖子旁边去了,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小哥也站在旁边出神地看下方的深渊。
他算是发现了,这家伙跟他们混了没两天,大家就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照顾她,他自己也就算了,从来都是个劳碌命,连胖子都能跟宋幼安聊几句,小哥也不是很介意她跟着,吴邪真是纳闷极了。
这孩子给人吃迷药了不成?
没等他继续思考人生,刘三水的伙计已经下去一趟又平安上来了,大家就都围过去听结果。
很巧,这三个下去探路的伙计领头那个就是之前给他们开车的阿三,人长得很凶,一开口倒是挺憨厚老实的:“下面是一条地下河,两边有很多已经腐烂的木制结构楼,像是什么朝代的古民居,有活物活动的迹象,空气质量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一点瘴气,可能是地质变动冷空气流入导致的,等一段时间就会散去。”
队医也过来给他们三个检查了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刘三水松了一口气,立刻宣布原地扎营休息,半个小时后就派先行队下去。
宋幼安不知道从哪拔了一根草,拿在手里甩来甩去的玩,本来是没什么,但吴邪仔细看了一眼立刻变了脸色:“你从哪拔的?”
“就那里啊。”宋幼安随手一指,正好指向一个土坑,坑边长着很多她手里那种长长叶子的草,开白花,看起来很柔韧。
吴邪立刻冲过去把草夺下来扔得远远的:“你没事乱拔花草干嘛?这草有毒。”
“啊?我又不知道。”宋幼安摊开自己的手心,果然已经被划开一个细长的口子,还好不算深,没流多少血,但是伤口明显红肿起来,她顿时心虚地把手往背后藏。
吴邪简直无语到了极点,把她往队医那边拽:“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自己手划伤了感觉不到疼?”
那个坑边全部长满了有毒的变种斑毛草,叶子呈锯齿状,有倒刺,很容易划伤皮肤,然后毒素就会通过伤口进入体内,会造成轻微麻痹,皮肤瘙痒,起红疹等症状,严重点会恶心,头晕,神志不清,甚至造成呼吸器官衰竭,算是荒漠里最常见的有毒植株了。
宋幼安也很无奈,她又不是行走的百科植物全书,哪能分辨得出来有没有毒,而且她的痛觉神经也有点不发达,纯粹是以前经历过很多更疼的伤,这点小口子她都没有感觉。
“还是快点下去墓里吧,我感觉我在地面上快要闷废了,什么用都没有还尽闯祸。”趁吴邪去告知大家斑毛草的事,队医给她包扎手掌的时候,宋幼安在心里流泪。
宋淮安:“你到墓里就不废了吗?”
宋幼安:“?”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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