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上前一步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啊，既然王妃愿意追随海贵人，只要差遣李副将将人送回来便可，您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打过仗了，何必如此冒险，您若是出了差池，娴贵妃可就再无依靠了！”
慕九寒颔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道：“本王又不是没有率兵出征过，这次可是小菜一碟，王妃若是在军营中胡作非为，本王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所以……于情于理，本王都应该去！”
祁风想说的话已经完全卡在了喉咙里，只好顺从道：“王爷，既然如此，那我跟您一起去吧，也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慕九寒点头道：“好！”
……
许长歌和海贵人坐在马车上，海贵人依然不能说话，仅仅能靠纸笔交流。
她的喉咙依然不能发出声音，看起来实在有些让人心疼。
许长歌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海棠，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找到医典能给你治病，但是听说我们去征战的目的地冀朝，会有一个悬壶济世的老人，如果幸运的话，可以找他帮你看看嗓子。”
“总之，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海棠沉思良久，看向许长歌，缓缓地写下了一句疑问：【长歌，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在宫里吗？】
许长歌看着她，一脸哀戚又自怨自怜的表情，已经和之前在宫外那个豁达豪爽又才华横溢的海棠截然不同了，她就像是被磨平了棱角一般，不管是眼神还是精气神已经全然不如以前了。
就像是已经迟暮的蜡烛一般，俨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许长歌实在是不忍看到她这般模样，可是又不知如何才能开解她。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才道：“海棠，你要顺从自己的心，你到底是向往什么样的生活呢？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以为你是向往自由的，自由就是能摆脱艺伎的身份，从此过着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如果你选择了在帝王家做一位宠妾，就必然会失去这样的自由！毕竟三宫六院，宫内尔虞我诈，你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除了依仗皇帝，便没了别的依靠。”
“但是你觉得，你在宫里，陛下会十年如一日地爱慕你，照拂你吗？”
海棠原本亮起来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手指反复揉捏着裙角，想了一会，才提笔在纸上重新写道：【长歌，我明白了。】
许长歌接着道：“不，你还不明白！如果你选择继续待在深宫里，那么这次随军作战只是一个开始，你要好好想想，不管是谁进谏，陛下为何要把连话都说不出的你往火坑里推呢？”
“以前我还以为你遇见了真爱，发自肺腑地替你感到开心，可是现在看来，全是扯淡！包括皇帝在内，都是混账东西！”
她说到了气头上，甚至还激动地拍起了马车，这颠簸的马车原本就左摇右晃的，现在看起来更加岌岌可危。
海棠慌忙捉住了许长歌的手臂，含着眼泪摇头示意，许长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
她沉声道：“你放心，虽然我并没有打过仗，但是可是熟读兵法，等我们到了军营以后研究一下地形图，我会结合实际的情况给出一些建议的。这一次，我们必须要赢！”
“至于你回宫以后的选择，那就要看你自己了，选择权在你！”
海棠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泪花，看表情似是在犹豫不决。
大部队依然在向前行进，只听见身后有人快马加鞭地追上了李副将，大声汇报道：“李副将，燕王……燕王她带着一小支人马也跟上来了！”
由于太过于急促，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听这声音像是差点儿要过去了似的。
李副将声音里难掩的喜悦，他一拍大腿道：“真是太好了，燕王来了，我们的胜算可就更大了，真是如有神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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