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耳的是银铃般的笑声,带着孩子的稚气。
“旺财、来福,快点咬啊!咬!”
狗儿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吩咐,在泥巴地里蹿得飞快。
一行人丝毫不顾及雨后泥泞的路面,狼狈逃窜,身后跟出来的两条大狼狗发出了凶猛的喊叫声,一路穷追不舍,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它们甩掉。
马车里,慕九寒欠着半边身子,一脸阴翳:“等回去了,把当年知情的下人们全部都给我找出来,我要好好盘问盘问。”
他尤记得,当年把许长歌这女人赶出燕王府时,她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这么些年没见,他甚至以为这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京兆村这个落魄不堪的小村庄,之前也鲜少有人居住,禾苗良莠不齐,周围土匪横行,哪怕她不死,这些年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可是偏偏,如今的京兆村繁荣昌盛,哪里还有之前穷村的影子?
许长歌这些年到底是依靠什么维持生计?
难道是娘家人暗中接济?
这两个奶萌的龙凤胎到底是谁的种?
这些问题阴魂不散地盘踞在他的心头,迫切地想要寻一个出口。
马车一阵颠簸,慕九寒惯性驱使,一不小心整个人坐了下来,被狗咬的那一部分伤口像皮开肉绽之后浸入了盐渍一般,疼痛难忍。
他咬着唇,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可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这难以抑制的疼痛,歇斯底里地喊叫了起来。
一进王府,佣人管家们都忙里忙外。
自家王爷今儿个真是太狼狈了,被轰出来不算,还被那俩小娃娃打得落花流水被泼了尿,臀部居然还被狗咬了,这面圣才穿的朝服被泼上了黑色的墨水,搁谁看着都生气。
太医们进进出出,表情凝重。
林太医拎着药箱急急地踏入门槛,一进门便摊开了他的治疗工具。
慕九寒趴在床榻上,隔着一道竹色屏风,疼痛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这狗咬得实在凶残,他臀部出现的大片血迹还没有全干。
林太医皱眉上前,念念叨叨着:“疗捌犬咬人方,先咖去血,灸疮十壮。”
转头又吩咐一边的学徒:“帮我取些温水来,我们需要剔除伤口附近血液,再用高温的灸条灸烤伤口。”
慕九寒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那炙热的炙条靠近伤口时,更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他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终究还是咬牙忍住了。
等痛感稍有消失,慕九寒便支撑着身子怒声呵道:“把之前在凤仪苑伺候的下人,全部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不消一会儿,李护卫便领过来五六个人,齐刷刷地跪在屏风之外。
几人低着头,一路走来,王府上下的人各个都在传王爷的臀部被狗咬了,他们面面相觑,但也不好发问,只能在心中暗自揣度。
这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让王爷伤得这么重?
慕九寒声音一凛:“当年你们可知王妃生下了两个孩子?”
“啊……这……”
几个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敢上前禀报。
慕九寒的火气被烧得更旺了:“你们给我老实交代,不然都拖出去杖打二十!”
“我说我说!”其中一个老妇人跪着往前移动了几步,声音都在紧张地发颤,“当年王妃有孕时,曾托奴婢给您递了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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