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的脸都已经气到扭曲了,她一把将那血水掀翻,怒步上前:“铁证面前,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虚伪狡辩,本宫断然不会饶了你。”
她原本端庄的形象在此时已经当然无存,面目狰狞可怕,恨不得将许长歌活剥了。
哪怕她再威逼恐吓,也不能完全保证这等丑事不会被泄露出去,万一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她这老脸还往哪里搁。
许长歌上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碎片,眼尾带着一抹挑衅,临危不乱:“既然娴妃娘娘已经认定了,那我这个垂死之人做一个最后的请求,不知道娘娘是否能成全。”
站在一边的许婉儿着急一步上前,面色惶恐:“长姐,我看你还是安分点,不要惹娴妃娘娘动怒,她兴许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个全尸。”
“为了家族兴盛,我劝你还是……”
许长歌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在和娘娘对话,有你插嘴的份?”
许婉儿脸憋得通红,却没法反驳,只能狠狠咬牙,往后退了一步。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回天乏术,料她许长歌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娴妃火气依然没有消,一边的张嬷嬷上前一步,凑近了一步:“娘娘,兹事体大,不如就给她一个机会,避免落人话柄。”
“好!”娴妃沉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我倒要看看这贱妇想干什么。”
她被李公公重新搀扶回位子上,呷了一口茶,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抬手指向许长歌:“那就依你,给你一个机会!”
许长歌不慌不忙走上前,作揖请示:“请娘娘稍作等待。”
她淡定地走到那一滩水面前,缓缓蹲下了身子,用指尖蘸了点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一切便了然于心。
不消一会,只见许长歌从屏风后取来了一碗水,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慕九寒的面前,眼尾一挑:“王爷,请吧。”
慕九寒不明所以,眉头微蹙:“你想做什么?”
许长歌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捞起他的食指,一口咬了下去,又取出他指尖的血滴在了碗里。
慕九寒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发火,便被许长歌指尖一点,将他的肩膀按了下去,又径直走到了娴妃面前,毕恭毕敬道:“娴妃娘娘,希望您能配合下,取一滴血。”
一边的李公公大手一栏,脸色变得铁青:“放肆,胆敢质疑皇家血脉,来人呐,把她给我拖出去!”
他大手一挥,差点儿将许长歌手里的碗打翻,幸好她灵活一闪,才躲避开了。
许长歌郑重道:“娘娘,长歌只是想要自证清白,待会让娘娘看一出好戏。”
娴妃勾了勾手中的护甲,语气缓了缓:“好,我倒要看看你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怎么自证清白,权当本宫看一出戏罢了。”
她取下了护甲,吩咐一边的张嬷嬷:“来,取一滴本宫的血。”
张嬷嬷嗫嚅着,唇齿颤抖,可还是听从了娴妃的话,取出了针,轻轻地在她指尖取出了血。
厅堂里霎是安静,大家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只听见那一滴血清晰地滴落在碗中,众人心口一缩,看得胆战心惊。
许长歌端着那碗水,搁在桌子上静置了几分钟。
娴妃从座椅上走了下来,很奇怪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走下来以后才发现碗里的异象,心中惊骇,捂着胸口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摇着头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她十三岁就入宫,一直侍奉皇帝左右,也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慕九寒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这还不天下大乱了?
李公公面色惊骇,指着许长歌:“你这妖女,一定是使出了什么花招,我看你就是想妖言惑众借机摘清自己。”
他脸瞥向娴妃:“娘娘,我看这许长歌不可留,她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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