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屿,不,不要……”云欣欣的眼泪瞬间就被苏屿掐的冒了出来。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但视线却隐晦的往病房门外看。
“砰——”
病房的门口被人猛然踢开!
“你疯了吗!”沈安州低沉的声音赫然一响,随即而来的还有一股将苏屿推下病床的重力。
苏屿就这么无力的瘫倒在地。
她眼睁睁的看着沈安州扶起云欣欣,将云欣欣搂在怀里,又用那厌恶和冰冷的目光直视她,嘴里吐出几乎快要洞穿她心脏的话。
“你真该死!你妈妈的事关欣欣什么事?为什么又要害她!”
“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你伤害欣欣的那些事情,难道还得让我一桩一桩给你数出来吗,你真让我恶心!”
站在病房门口的云以南也懵了。
除了苏屿之外,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此时窝在沈安州怀中的云欣欣,忽然抬起头,眼里的泪水已经全然消散,剩下来的只有得意。
她紧紧的抓着沈安州的袖子,故作柔弱的缩在沈安州怀里,“安州,你别怪小屿,她一定是因为阿姨的去世,所以才有些难以承受,我都能理解的。”
“理解什么?”沈安州声音愈发寒凉,“你这么理解她,她却想要害死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和可怜!”
“同情?可怜?”苏屿忽然笑出了声。
泪水夹杂着她的笑声,一颗又一颗的滚落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在你的眼里,云欣欣才是你最重要的人,而我只是一个笑话,一个疯子对吗?”
她偏执的想从沈安州寒凉的眼底读出答案。
但什么答案也没有,她看见的只有沈安州眼底沉着的一片冷意,却没有看见沈安州的拳头紧紧握起。
“你这样人尽可夫,又极其擅长欺骗的女人,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这话犹如利刃,真真正正的刺进了苏屿的心脏。
“安州,不要这么说。”云欣欣适时的伸出手,揪住沈安州的衣领,仿佛对苏屿的境遇感到同情。
“小屿也不想这样的,她现在刚没了妈妈,你这么说会让她受不了……”
“你闭嘴!”苏屿紧咬着牙根,看着云欣欣柔弱的模样,“云欣欣,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妈妈的死,你真的不知情?”
“够了!”听到苏屿似乎又想将此事挑起来,沈安州厌恶的将云欣欣横抱,冷冷的俯视她倒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欣欣,不必再可怜这种人,她不过因为你的可怜而有丝毫感激,反而只会像条狗一样再次反咬你一口!根本就不值得!”
狗?
他居然骂她是狗?
似乎快要干涸的泪水再一次汹涌的涌了出来。
苏屿愣愣的看着他,染红的眼尾透着点点绝望。
她唯一的信念已经随着那一抹火光彻底消散,妈妈没了,最后一个心疼她的人,没了,而她,又沦为了最可怜的人。
她爱的人被云欣欣夺走,就连唯一的信念也被云欣欣亲手抹灭!而她爱的人,居然就这么站在了云欣欣那边!
苏屿疼的蜷缩起身子,泪水似乎都快干涸。
但,沈安州骂出口的话却让一旁的云以南眉头一紧,连忙出声道,“姐夫,小屿姐可能只是压力太大,所以情绪不好,你先带着我姐走,我留下来劝一劝小屿姐。”
眼看着所有人都相信云欣欣而不相信她,苏屿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
她嘶吼出声,“不!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疯子!”沈安州抱着云欣欣转身离开病房。
“小屿姐……”云以南向前两步,想要将苏屿扶起来。
但,苏屿的情绪在沈安州走出病房的刹那间就已经缓和了许多。
她疏离的推开云以南。
“我没事,你先走吧,我想要自己待一会儿。”
云以南斟酌片刻,看着苏屿惨白的脸色有些不忍的抿了抿唇,“那,小屿姐,你有事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门外等着。”
他也走出了病房。
直到病房的门口被关上,苏屿才颤抖着指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束头发。
看到头发的瞬间,苏屿的泪水又一次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紧紧的捏着这一竖束发,捂在心口的地方,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是……她偷偷从妈妈身上剪下来的头发,也是从今以后唯一能够留在她身边的念想。
她不知道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染红的眼眶已经一片干涩。
“妈……我会坚强的,你的仇我还没帮你报,你要好好看着,看着我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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