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做了足足一个晚上,实际上在这个树洞里张东来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得有多快,不过张东来实在是度日如年。
在有些出乎意料的煎熬中,只听小潭中传来了一阵阵水声,抬头,只见楚云生的身体依旧是冰冷的,但是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而青色人影的身上已经大部分都变成了黑色,小潭里本来碧绿的富含生命的水,也很明显淡了很多。
只听那个青色人影道:“人,用还魂丹就回来了,但是这种毒伤及了魂魄,一旦伤及魂魄,还魂丹就会把重度感染的魂魄驱逐,虽然人救回来了,但是一魂一魄,永远都回不来了……”
张东来静静地听完了,站了起来,对青色人影鞠了一躬:“多谢前辈了,之前答应过要完成要求的,还请前辈指点几句。”
青色人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摇摇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只是现在打你还做不到,老夫要找一颗名为寻梦草的药材,这种药材一般都在那些阴险可怖之地,总之,江海市这个小地方,你找不到的。”
既然对方都那么说了,张东来也不好多说什么,弯腰抱起来楚云生,转身就要离开树洞。
“这个小女娃,丢了一魂一魄,一魂记忆,一魄情感,这一辈子,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回来的,你也不用太费心了。”
青色人影在他身后淡淡道,还没等张东来问什么,他又自顾自道:“从今往后,她不会记得除了她以外的事情,而遇到开心的事也不会太开心,伤心时也不会太伤心,大概就是一个冷面人吧。”
张东来忽然站住了脚步,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一眨眼的功夫,走出了树洞。
…………
张家就这样多了一个人。
连续昏迷了三天才醒来,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张东来。
虽然醒来了,但是身子骨还是弱得离谱,也是由张东来亲自带回来的药草亲自熬制制成的,张东来已经和外面的人说过这是他的小师姐,一来二去的,也就没有人再过问了。
这位神秘的小师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自顾自喝着张东来带来的药,然后等着下一次药的送来。
剩下时间都在休息。
虽然张东来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楚云生身上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回复,这些天楚云生也在暗暗把自己中毒多年的身体调整。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中过毒。
直到有那么一天,张东来照常送来了汤药,打开门却发现楚云生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站在镜子前,拿着一柄小刀,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见到张东来进来,手上的小刀就擦着张东来的耳尖飞了过去。
她转身看着张东来,语气很平淡:“你不躲?”
“嗯。”
楚云生上前看了一下他手中的汤药,随后走出来房间把那把刀拔下,有些生疏地收入了自己都体内。
“我叫楚云生,你叫什么名字。”
“……有关系吗?”
“这些天你对我挺好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张东来目光微微低沉了一下,随后道:“方东来。”
“哦。”
…………
从那一个月圆之夜,许日升已经在祖祠里关了三天三夜,里面的烛火一直在闪耀,而许应之也不允许其他人再靠近祖祠一步,寸步不离地守在祖祠旁边。
也就是在楚云生能够下床走路这一天,祖祠中忽然亮起了蓝色的光芒,守在外面的许应之看着里面的动静,神色不由得激动了许多,只听一声声从中传来的凶兽嘶吟一阵比一阵强,最后几乎是冲破了他刻意在祖祠周围设下的阵法,随后又一点一点沉寂了下去,而里面的蓝光却愈发明亮了起来,而一触碰到里面许日升的影子,似乎又变得虚幻了许多,不久之后,那些蓝光化为了淡淡地气息,一点一点沁入许日升的身体中。
干燥的空气似乎被润湿了许多,那一声声低沉的嘶吟又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是一气呵成,绵延不断而去。
无处不透显着威严。
一个庞大的影子忽然留在了祖祠之顶——蓝色的龟壳,就连整个身子都是蓝色的,龟壳上还刻有无数神秘的符文,其上更是有无数岁月留下的伤痕,它一出现,水汽就不由自主地聚集在在它身上——玄武!
而它虽然只是一个幻影,但是看上去依旧有一种如山似岳的压迫感,许应之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了祖祠周边,只见玄武缓缓跃下祖祠之顶,缓缓走向了祖祠中的许日升,许应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脖子,不过好在玄武似乎并没有在意到祖祠中还跪着一个人,只是将虚幻的头抬起,看向了那一盏盏蓝色的烛火。
烛火在它的瞳孔中闪烁,它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微微弯下了四只可怖而粗壮的脚,四大圣兽仅次于青龙的圣兽,居然在此时显出了臣服的样子!
许应之见到玄武这个样子,心中的担心微微放松了一些,随后看着玄武抬起身子,把头转向了一旁的许日升,许日升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感知不到玄武的到来。
玄武探出头,似乎是闻了一下许日升,随后抬起了一只腿,轻轻摸向了许日升。
在那虚幻的腿碰到许日升的一瞬间,整个祖祠中莫名响起了滴水声,同时烛火摇曳,似乎又变得明亮了很多,转而华为一点点微光落在了许日升的身体上,许日升似乎有所反应,身子轻轻抖了一下,随后终究是华为了平静,而那些蓝色的气一点一点顺着许日升的呼吸进入到他的身体中,玄武的身影也愈加虚幻了起来,然后在许日升的身边,收回了脚,再次现出了臣服的姿态。
“吼……”
一声声低沉的嘶吟,淡淡响起在虚假的祖祠中。
一股无端的危险缓缓靠近了过来,就连许应之都没有一丝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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