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我……”
夜景焕似乎没想到月清音反应这般激烈,见状,只是手足无措的想要示意她不要张扬。
“音音,我知道你怪我今夜没来接你,可是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皇兄派人拖住了我派去的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不仅没接上你,反而看见你坠入湖中,我……”
呵,演的跟真的似的,竟然事到如今竟还不忘陷害夜北冥。
“我也是关心则乱,不得已才以这种方式约你相见。”
他说着,眼光闪烁,似乎一时间不明白短短两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照以往,月清音只怕早已投怀送抱的扑了上来,届时嬷嬷再带着皇后娘娘‘恰好目睹’,他求娶月清音,便是水到渠成的计策!
这样既全了他的名声,又不会说他觊觎兄弟的夫人。
漫天流言顶多会抨击月清音不守妇道,他却是那个‘不计前嫌,为爱舍身’的贤王!
而他不知,此刻不远处屋檐之上,夜北冥坐在冷雨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主子,您……”
他抬起手,止住了阿影未完的话语。
“我会尊重她的选择,不论过去,还是以后。”
没错,他是从皇帝的寝宫半道折返而来的。
皇后的人竟然在宫门堵人,这件事他越想越觉得古怪,直到不放心跟过来看见夜景焕,一切才仿佛豁然清晰了起来……
皇后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行踪?除非是她主动联系了皇后。
夜景焕的生母不是皇后,却是自幼接到了坤宁中中抚养,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夜北冥不用多想便能知道。
只是当真看见月清音踏入坤宁宫,而两人一同出来的一刻,他心底不免宛如火烹一般焦灼难过。
哪怕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她会离开的准备,亲眼见到的这一刻,内心却依旧会疼……
阿影看着夜北冥僵硬的背影,也仿佛看见一头灰心落魄的雄狮。哪怕是当年被敌国军队围攻困斗于景山之巅,缺水少盐的艰难处境,都不曾见过夜北冥露出这等落寞神情。
他皱眉看着屋檐下的两人,恨不得立马替主子退了这桩婚事,再安排他千儿八百场的相亲!
堂堂夜王,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而夜北冥长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月清音的清冷声线。
“呵,无妨。”
他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月清音却不再是前世那个瞎眼女人。
“安王若是当真担心我的安危,明日便可以直接到夜王府来寻我,另外!”
她语调拉高,满是强调道:
“既然我成亲了,您应该称我一声皇嫂,还请安王殿下谨记!”
……
轰隆!
惊雷划破天际,也仿佛狠狠劈进了夜北冥的心底!
他尚未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僵在原地,将月清音那一席话收入耳中,却收获了满心的不可置信。
此时此刻坤宁宫并无旁人,月清音没有逢场作戏的必要。
他是否可以认为,月清音这番话是她心底真正所想?
冷风呼啸,吹得人手脚冰凉,夜北冥却只觉得内心澎湃滚烫,仿佛春风消融了冬雪,刹那满园春色!
“音音,你听我……”夜景焕焦急的语声响起,不顾月清音的抗拒,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柔荑。
孰料,月清音毕竟是病中,头昏脑涨之际竟一时没能躲开,被夜景焕抓住的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听着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夜北冥皱紧眉头,还不等思考月清音这究竟是在和夜景焕耍小性子,还是当真挣脱不开之际……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直直击碎了今夜的寂静!
“啊这!”
别说是夜北冥,就连身后刚想替主子骂月清音两句出气的阿影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夜景焕脸上巴掌印赫然泛红肿起,气急败坏的看向月清音,刚要扬手打回去,却见月清音一巴掌扇向自己,人往地上一坐,捂着脸惊呼道:
“安王殿下,民女虽出身低贱,上不得台面!可毕竟如今也是夜王府明媒正娶的夫人了,您……您怎能这样对我!”
话音刚落,坤宁宫外传来一声高呼: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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