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不在乎月清音的身子是否完璧,但她对他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太突然。
夜景焕仔细一想,月清音的容颜和身段,在宣京也确实是排得上数一数二的。
之前对他明明是那般言听计从,可今夜的她却似乎凭空多了些不大一样的地方,让他心底始终痒痒的,生出一种抓心挠肝又无可奈何的感觉来。
想到此时此刻,两人可能已经发生了许多事情,夜景焕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酸楚苦涩……
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坤宁殿内沉思了许久,这才冲无人处语声冷冷道:
“阿夜,传书给月府二小姐,明日午时一叙。”
……
天光将明。
夜王府,也从起初的热闹非凡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
屋檐上的水滴砸落在地发出细碎声响,夜北冥只觉得振聋发聩,夜里的一切仿佛都是那样清晰。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月清音竟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在他的身旁……
她身上,还有清浅的药香。
方才进展到关键时刻,恰逢丫鬟打来热水推门而入,月清音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他是看在眼底的。
只是当月清音当着他的面从手腕上取下袖箭交给他的一刻,夜北冥心里半点都不震惊,才是假的!
他知道她今夜一定准备万全,指不定趁他一个不注意就会咬他一口。
可是当月清音将一切底牌都摊开在他面前的时候,面对这样的阳谋,夜北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袖箭,是我用来防身的,但不是针对你。”
她的轻软语声言犹在耳。
“你也知道,你夫人我家财万贯招人喜欢,身上没点防身的,我睡不着。”
但今夜,袖箭放在枕边,她却是这般毫无防备的死死抱着他的手臂。
用阿影的话来说:
“王妃好像真的转性了,主子,她不会是怕你逃婚吧。”
起初夜北冥只觉得荒诞,可眼下……
他试图等月清音睡着了,再去书房歇息一晚,却被月清音死死抱住。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好看的眉头就会紧紧蹙起,要等他安静好一阵才能稍微舒缓下来。
安神驱寒的药香,去不掉他身上的火……
睡前闹腾了一夜,用她沐浴过的水简单擦了一番身子,夜北冥这才回到床上,却发现月清音竟然耷拉着小脑袋,硬撑着坐在床边等他。
满身满床仿佛都是她身上的清浅香气,对夜北冥来说,是安心,也是酷刑。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尤其是身边躺着的,是他梦寐以求明媒正娶的女人。
若不是月清音身子太弱高烧至今不退,他才能勉强克制住内心仿佛快要炸裂的渴望,只怕是今夜远不会过得那般安详。
“诶……”
看着喜床的帐子随着夜里的微风飘摇,夜北冥长叹一声,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锦被。
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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