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啊。”
闹剧落幕,月清音终于回到了房中,却只有秋葵见惯了大场面,刚见过血,还能紧抓着自家主子的终生大事不放。
夜北冥的手刚刚抬起来,却迟迟不曾敲下。
“诶,能怎么办。”
自己的男人,还不是要自己哄。
毕竟这两天冷静下来,她也忽然觉得奇怪,夜北冥不像是为了气她会接受别人女人心意的人。
她从丞相府出来,看见王之柔那副比自己还古怪的神情,总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但重活一世,月清音不会再任由情绪左右着事情的发展,不管问题究竟出在哪,总是要找个时间把话说开的。
“那王妃你准备多久回府?”
秋葵闻言,也松了口气。
想起今日主子竟然直接杀去了丞相府,原以为会惹得一片腥风血雨,孰料出门时却显得格外风平浪静。
“忙完手里的事情吧,不急,你派人去王府说一声,我活着呢,不用担心。”
面前满满的账本,月清音心情有些烦躁。
想起今天的事情,见她眉间皱了皱,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对了,你去安排阿景给黎焕找些伤药送过去,还有那个东瀛棋手的事情上报一下官府,莫名其妙的怎么会有东瀛人跑到我辽国来?我觉得此事不大对劲。”
“好,我这就去。”
恰逢此时,叩门声响起。
月清音头也不抬,端起了账本,秋葵却轻笑一声,看着自家小姐到了喝药的时辰就会变成这副鸵鸟样子,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呢。
只是秋葵没想到,打开门会看见意想不到的人……
大掌忽然覆上头顶,月清音猛地激灵灵一颤,愕然回过头去,竟见到一袭玄衣的夜北冥,手中正端着温热的汤药,眼光满是无奈的看向她。
“来,先把药喝了。”
“……嘶,我这是在做梦?”
月清音皱起眉,心想自己也没跟夜北冥说过自己在哪。
难不成是夜北冥去问过月府,才找到了她的行踪?
见到她脸上的神情从惊疑变得越发古怪,夜北冥却掩不住心底澎湃……
直到就这样亲眼看着她坐在面前,他才惊觉自己究竟有多想她。
“别想了,那位阿景公子带我来找你的,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害本王担心的不行。”
月清音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道阿景什么时候竟然偷偷去找了夜北冥。
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夜北冥却已经将药凑到了她的唇边,无奈的语声中染了几分小心翼翼。
“先把药喝了,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等你喝完我跟你解释。”
“……”
孰料他话音刚落,房门叩响声却再度响起。
夜北冥见状眉间轻蹙,月清音却瞪大了眼睛看了过去。
“楼主,沈公子求见。”
门外是阿景的声音,月清音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沈凉竟然还来得如此之快。
想着,她眨眨眼看向夜北冥。
“药先放那吧,我手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
沈凉没想过,再见到华景楼主竟然是这副模样。
今日初见得知她是女子已经十足令人惊奇,可是眼下见她面纱之上一双眸子媚眼如丝,只是轻咳两声,却令沈凉心底忽然一窒。
想起方才自己带来的人那般无理行为,他更是觉得愧疚……
“今日之事是在下不对在先,先给楼主赔罪了。”
他说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等月清音开口便果断道:
“楼主深明大义,是在下考虑不周,只是如今沈家商会遇到了大麻烦,此法可能是在下唯一的出路了,若是可以,还请楼主多考虑考虑……”
此时再听他的语声,已经不复初来华景楼时那般轻狂。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事发生,竟让他诚心悔过了。
议事厅距离月清音的房间不远,两人语声大些,这间房内甚至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夜北冥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药碗,又看向整洁而轻简的屋室,想到月清音这两日就睡在这里,却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大掌轻轻落在床边,略微坚硬的触感倒是让他格外舒适,但是对于身体娇贵的月清音来说……恐怕不是那般完美。
“沈公子,我从一开始就给了你机会,若是没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也许我对这座矿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她的语声清冷宛如珠落玉盘,脆生生的,是从未在夜北冥面前用过的语调。让他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凝神听去。
两人一番简短交谈,却看得出月清音是个谈生意的好手……
来此之前,他一直听阿景说月清音十分想拿下这座矿产,却看着如今沈家这般巨大的危机,总觉得事情不能那般简单的谈拢下来。
夜北冥不懂生意,却也不觉得落井下石的行为卑鄙。
毕竟生意场上无情分,何况月清音又不是想用强权压人,最后能谈成什么样也是各凭本事,没想到月清音竟如此深谙经商之道。
“你、楼主,你这价格是不是也太低了些!这可是顶好的孔雀石矿,就算是再贱卖,也不至于……”
“沈凉,你既然来找我,就应该知道这座矿放眼整个辽国,只有我拿得下来。”
此刻,议事厅内,香薰渺渺。
“是你先坏了规矩,我提出让你参会已经是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希望沈公子好自为之。”
烟雾朦胧了她的清冷神色,闻言不过轻笑一声。
“你自己比我清楚,这座矿对别人来说毫无作用,何况本楼主又不是压榨你。这价格虽然不高,但就目前的行情来说也绝对不算低,你沈家可以坐收一成净利,难倒我华景楼就不必从中出力?我要投入的成本,以沈公子的才智应该也不难算出来。”
“可、可是……”
“以目前整个辽国的局势而言,矿石染料仍旧不是主流,若是做首饰给你的价格只会更低。”
她说着,拈起桌上的孔雀石粉末,挑了挑眉。
“而你这成色,做首饰差一大截,做颜料却是绰绰有余,来华景楼之前你应该自己也考虑过,只有在本楼主手上,你这座矿才算得上几分价值。”
她话音刚落,却见坐在对面的沈凉忽然拍案而起!
原以为刚才的惊吓虽并非他本意,可是眼下这女人难免心意浮躁,恰是谈话的好时机。
但沈凉不曾想过,此女竟然从头到尾冷静如斯,血溅当场也没能影响半分心性。
他张了张嘴,算盘落空,也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在下听闻华景楼背后有夜王府的关系,楼主也知道我这矿卖给别人显得琐碎,但如今看你这意思,难不成是准备用夜王的名头强压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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