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常仿佛坐实了月清音内心的猜想。
虽然不曾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月清音自己的身体,中了毒,自己是有感觉的。
只是她暂时还不清楚,这种毒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
就目前而言,似乎只会让她全身剧痛,手脚麻木,除此之外……
她暂时没有精力去想了。
久别重逢的思念宛如久旱逢甘霖。
一场金风玉露,夜北冥的攻势令她无力招架,浴池的水已经凉透,她甚至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
柔软的身体被折叠成超越极限的弧度,沉浮的热浪似乎消弭了身体的剧痛。
脑海里剧烈拉扯的意识在疼痛与激情中渐渐化作一片空白。
待到潮水褪去,她已经筋疲力尽,从夜北冥抱她的力气看来……
嗯,还很有精神。
“清儿,你觉得我们会有个儿子还是女儿?咱们给她取什么名字?”
耳畔滚烫的气息喷薄在肌肤上,泛起酥麻的战栗。
月清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再有,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不像闹脾气,倒像调情。
夜北冥心满意足的拥她入怀,哪怕心知不该,却仍旧控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思念。
若这一切本就是一场梦,他当然希望梦里越荒唐越好。
不顾她的娇声求饶,这般折腾到几近天明,是两人成婚以来少有的放纵。
“清儿,你先别睡,我重新帮你把药上一遍。”
其实夜北冥已经给她上过药了。
人再荒唐,也不可能当真不管不顾她的身体。
只是没想到药上到一半,火又不知道从何处烧了起来,令人无力招架。
“可是我好累,我想休息……”
月清音喘着粗气,与其说是累,倒不如说是终于得到了满足。
并非浴求不满,而是几日来担惊受怕,哪怕是神思陷入了昏厥,却也没有一个令人安心的环境。
如今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下去,后知后觉的疲倦才是令人无法招架的汹涌。
“你稍微配合我点,我来弄,你躺着就好。”
月清音无奈的轻叹一声,甚至已经分不清这是方才他给自己上药的说辞,还是哄着自己再来一次的说辞。
脑海里沉沉浮浮,隐约感觉到胸前的纱布松散,身后滚烫而坚实的怀抱令人安心。
明知道应该撑着最后一分意识,让他上药可以轻松一些。
但月清音到底是没忍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夜北冥见她累成这样,心疼绵密涌上,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她狰狞的伤口隐隐又有了几分迸裂的趋势,结块的金疮药被鲜血染红又要渗出血来。
夜北冥暗恼自己荒唐无度,又仔细的为她重新换上干净的绷带,将她柔软的身子塞入锦被,这才终于长叹一声。
看了一眼她倦然的睡颜,夜北冥抄起一旁的衣裳披在身上,转身踏出了房门。
……
“夜王,你可饶了她吧。”
景蓝衣忽然从床上被薅起来,看见夜北冥一身暧昧痕迹,被怼了满嘴的狗粮。
又碍于对方的身份,真真是有苦难言。
“月清音那身子,现在要孩子,你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景蓝衣说话间毫不留情,看见夜北冥的落寞神色,只见他拧紧眉头欲言又止,终究只能无奈长叹一声。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毒……这,这也不是话本子。”
景蓝衣说着,皱紧眉头,灌了一大口凉透的清茶,努力让脑子清醒。
“现在我们能找到她已经是意外之喜。她身上这种毒本就是给陛下准备的,能是普通的毒吗?”
想起月清音身上的毒,他简直闻所未闻,不由得更是大感懊恼。
看着自己的病人在面前受苦,景蓝衣的心情一点都不比夜北冥平静。
“若是寻常的病,她爱你,用不用孩子栓住她,她都会尽量多陪你到最后一刻。”
“可是毒这种东西……且不说对孩子有没有影响,单单就是月清音的身体,恐怕就会最先垮掉。”
景蓝衣说着,忽然感觉夜北冥脑子也不太清醒,于是倒了一大杯凉茶送到夜北冥面前。
“夜王,要不你也先醒醒脑子?等我想想解决之策咱俩再聊。”
夜北冥抿了抿唇,看一眼送到手边的茶,不为所动。
他一双眼眸看着茶盏中倒映着窗外的明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想。
“景公子,劳烦您告诉我,这毒若是您都束手无策,清儿她……她还有多长时间。”
……
“若是身体康健的常人,说不定还有半载。”
“但若是你……月余。”
时间眨眼间来到了正午,月清音爬起身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枕襟早已凉透,与其说是夜北冥早早离开,倒不如说昨夜做完一切,夜北冥就没留下。
景蓝衣看着面前这两个冤家,一个大清早天不亮扰人清梦。
一个吃饱喝足专门挑着午睡的时间来,真真是他欠这俩祖宗的。
“不过说来也是新奇,夜王居然舍得告诉你身中奇毒的事?我还以为他会瞒你到底呢。”
景蓝衣说着,喝一大口清茶。
这话说着,抬眸恰逢撞入月清音的清冷眸光,见他不由得一愣。
“你是说,夜北冥也知道我这身子撑不住了?”
景蓝衣:“……”卧槽?
景蓝衣一个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月清音早有防备,不知从哪抄起景蓝衣素日来带在身边的纸伞撑开,身上愣是一滴都没溅上。
景蓝衣吐完擦了擦嘴,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压下了月清音掌中的纸伞,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不是夜王跟你说的?那你是从哪知道的!”
面对景蓝衣的惊愕,月清音心底一沉。
再看向他的眼光中,反倒是凭生几分怨怪。
“景蓝衣,萧神医把我托付给你,我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便是了。”
“本王妃还没怪你,未经我允许怎么能将此事告诉夜王,你好还意思舔着脸来问我是从哪知道的?!”
月清音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如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抄起掌中的纸伞在他头顶暴扣。
“萧神医交代你尊重病人的意愿,你就是这么听你娘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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