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身上,苏屿昏沉的意识才终于有了苏醒的征兆。
她睁开双眸,旁边却是空无一片。
“嘶——”脑子里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苏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的疼痛也在逐渐消缓,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瞳孔突然一定,抬手把旁边的那枚纽扣拿了起来。
居然落下了一名纽扣吗?
她嗤笑一声,将纽扣放进了口袋。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上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苏屿接起电话,发现那边传来的是杨甜略显焦急的声音。
“苏屿,你没事吧?沈安州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我也喝多了,所以一时也没能阻止沈安州把你带走。更何况他是陈氏集团的总裁,应该不会做出让人诟病的事情吧?”
“没事。”苏屿淡淡的应了一声,放在口袋里的指尖却忍不住把玩着纽扣。
“他把我送回来之后就已经离开了,没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杨甜这才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苏屿梳洗了一番就前往云氏集团上班。
但集团的大门还没迈进去,苏屿一面就碰见了挽着云父手,笑得满脸温和与乖巧的云欣欣。
她眸中冷意顿时一闪。
谁又能想到,看起来这么温和与乖巧的云欣欣,实际上却是害死她妈妈的凶手?
云欣欣想要就这么平平安安的摆脱这一切,她,绝不允许。
苏屿压下眸中的冷意,随后几步之间走到了两人面前,“云总,好巧,居然在集团的大楼就遇到了,我还以为得上去才能遇到您呢。”
她面上带着浅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她身上的温和,比起云欣欣来说却更为真实。
“是你啊。”云父。对苏屿的印象极深,所以,他顺着苏屿的话就轻点下颌,“我听说你在设计展会上的表现不错,跟其中几位老总都有些交涉?”
“云总过奖了。”苏屿隐含冰冷的双眸在云欣欣身上扫过一眼,旋即笑道,“比起云总监来说,我的能力还不足够。”
“哈哈,谦虚当然是好事,但是我看以你的本领不必过于谦虚。”云父和苏屿你来我往,似乎聊得颇为融洽,但一旁的云欣欣却忍不住有些不满的眯起了眸子。
苏屿为什么会跟爸爸聊得这么好?
她心底的警惕陡然提起。
但就在这一刻,苏屿又朝着云父展露一抹笑意,“云总,我想跟云小姐单独说两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没问题。”云父也没多想,“欣欣,那爸爸先上去了,你一会儿再上来吧。”
“好。”云欣欣乖巧的点头道,“我一会儿就上去。”
还真是伪装的极好啊。
苏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冷的睨着云欣欣乖巧的模样。
“怎么?你还不长记性是吗?”在云父背影彻底消散在电梯里之时,云欣欣那乖巧和温和的面具终于被撕了下来。
她双臂交叉着环在胸前,嘲讽般的看着苏屿,“怎么?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吗?你是还想要……”
“那么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是能继续失去的?”苏屿面色不变,“云欣欣,现在我就是孤家寡人,我没有任何需要在意的东西,而你,你有。”
云欣欣脸色陡然一沉,“你什么意思?!”
“呵。”苏屿苍白的唇瓣溢出一丝笑意,“我只是想要把这个东西给你而已,不用多想。”
她从口袋里面把沈安州遗落的那一枚纽扣拿了出来,亲自摆放在云欣欣面前。
云欣欣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屿手里面的那枚纽扣,理智几乎快要在这一刻被怨恨击溃!
“这是沈安州昨天晚上在我公寓里面留下来的纽扣,我想着你现在都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所以这东西当然得亲自交给你更放心。”
苏屿一边说着,一边将纽扣塞进了云欣欣交叉的双臂之中。
“你这个贱人!”云欣欣压低声音,脸色骤然变得如恶鬼那般扭曲。
“贱人?”苏屿不怒反笑。
她抬脚两步靠近云欣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寸。
“咱们俩之间到底谁才是贱人?云欣欣,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瞧瞧,自从订婚之后的这两天晚上,沈安州应该都没有跟你一起过夜吧?”
这话一出,云欣欣仅存的理智几乎要被冲散!
她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恨不得现在就狠狠的在苏屿身上刺上一刀才能缓解她的怨恨。
没错。
别说是订婚了,就连之前沈安州也从来没有和她一起过夜!
她一直以为沈安州在订婚之后就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即便是订了婚也没有放下苏屿这个贱人。
她怎么可能会让苏屿一直压在身上?!她是云氏集团的千金,最好的一切合该全部都是她的!
“贱人!”云欣欣气得双唇煞白,嘴巴动了又动,却只能骂出来这不让其他人听见的话语。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被你谩骂吗?”苏屿冷冷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云欣欣几乎快要炸了的模样,眼底一直在压抑的冷意逐渐浮了出来。
“云欣欣,你说,如果你爸爸知道沈安州和我有关系,那么,爱你心切的,他还会不会让你和沈安州继续在一起啊?”
“你给我闭嘴!”想到云父,云欣欣顿时身子一震。
当然不会同意!
但,沈安州只能是她的,绝对不能被苏屿从她手上抢走。
这一刻,云欣欣似乎已经忘记,沈安州也是她从苏屿的手里想方设法夺过来的。
但苏屿的刺激却没有就此停止,
“云欣欣,你现在居然还能压着你的怒气没有发出来,还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怎么?应该跟你度过订婚夜的老公却跟我一起过了夜,你不生气吗?”
“苏屿!”云欣欣的声音蓦然染上了一层尖锐!
她怒瞪苏屿,就连捏着纽扣的指甲也已经陷进了肉里,怨恨的话从嘴里溢出,“是不是刘娟死了你也长不了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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