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几分钟后,公证人员确定苏屿的身份才把刘娟立下的遗嘱拿了出来。
“这是刘女士在我处立下的遗嘱,请您签字,签字过户后,这份房子从今以后就是属于您的了。”
苏屿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公证人员将老房子的房产证递到她眼前,她原本毫无波澜的眼底,这才出现了些许涟漪。
这是妈妈留给她的东西……
苏屿细白的指尖颤着接过房产证,随后朝着公证人员低了低头,“谢谢。”
她转身走出公证处。
没想到,在走出公证处的刹那间,苏屿就看见了正从这里走过的云欣欣和她闺蜜,冯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冯婷也不是什么好人,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都令人不齿,就连当小三这件事情似乎都被她玩的熟练。
“哎,这不是苏屿吗?”
就在云欣欣即将要越过公证处时,冯婷忽然一把拽住了云欣欣的手指了指,站在公证处门前,冷眼看着她们的苏屿。
云欣欣眸色一冷,“呵,还真是她啊,这是过来公证刘娟留下来的那唯一一套老房子?”
因为距离远,苏屿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她一步一步走近云欣欣。
“她,她这是要干什么?之前看见你不是都躲得远远的吗?”冯婷一看苏屿要走过来,顿时就慌的抓了抓云欣欣的手。
苏屿可是知道她之前跟几个有妇之夫在一起的,这要是让苏屿揭穿了,她以后可都不用做人了。
冯婷话音刚落,苏屿就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苏屿,开心吗?”
看见苏屿手里捏着的那一本红色的房产证,云欣欣忽然轻笑出声。
“你应该谢谢我呢,要是你妈没死,你怎么可能会白得一房子?说不定现在还要卖了房,继续为你妈治病,以后还可能会流离失所,你说对不对?”
她唇角那鲜红的笑意刺痛了苏屿的眼睛。
妈妈的死没有让云欣欣感到分毫愧疚。
她反而还以此为荣。
云欣欣亲手掐断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
苏屿心下一寒,忍住不停泛起的怒意,随即苍白的唇瓣划出一抹弧度。
“呵,云欣欣,那么,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反击了哦。”
“你什么意思?”云欣欣神色陡然一变。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苏屿轻眨双眸,“记得看好沈安州哦……”
“你敢?!”云欣欣双眸一瞪,就连刚才唇边那一抹灿烂的笑意也被压了下去。
“呵……”苏屿没有直面回应她,只是抬脚越过她的肩膀,慢步离去。
“怕什么啊?”直到苏屿的背影终于消失,冯婷这才撇了撇嘴,开口就说,“你放心吧,沈安州又不瞎,你家世又好,长得又好看,沈安州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苏屿?”
云欣欣没有说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苏屿刚才那话里面的真实性!
如果苏屿真的要抢沈安州……那么……沈安州真的能够拒绝吗?
直到走了许久,苏屿堵在心底的那口气才终于缓缓吐了出来。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走着走着居然已经走到了距离医院不远处的咖啡厅外。
想起现在在医院里面任职的贺余风,苏屿顺手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
“小屿。”电话那边响起的是贺余风温润的声音。
想到小时候被贺余风照顾的一幕幕,苏屿唇边勾起笑意,
“喂,余风哥,你现在有时间吗?上次我说请你吃饭的事情,现在可以兑现了,我只有周日才有空,要是这一次你没时间的话,咱们可就得再等下一个周日了。”
“那怎么能让你请?”贺余风那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不容易再见面,当然得我请你,我去接你?”
“好。”想到距离医院不远,苏屿也就顺势应了下来,“我现在就在你们医院下面的咖啡厅里。”
“嗯。”
贺余风挂了电话。
……
两人去了一处西餐厅。
点了菜后,贺余风的视线落在了苏屿的手臂上。
“怎么样?手臂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还疼不疼?”
“好多了。”苏屿淡淡一笑,“一点伤而已,哪有那么娇气。”
正在说话间,服务员将咖啡还有精致的菜肴全端了上来。
苏屿接过咖啡,眸中却没有一点光芒,只是平和的对服务员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桌上的菜肴,她甚至没有分出一眼去看。
贺余风也顺手接过咖啡,“小屿,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在云氏集团。”苏屿从托盘上拿起金色的咖啡勺,放进杯子里搅动片刻,就连糖也没加,望着窗外涌动的人流,喝下一口苦到几乎能漫进心房的咖啡。
贺余风皱了皱眉头。
他尝试着不加一点糖加咖啡喝下,却发现那一股苦味甚至能直接逼退他。
苏屿没有察觉异常,而是抿了抿被咖啡润过的双唇,“余风哥,这几年你在国外的生活怎么样?”
“在国外的生活也很好,但终究还是国内让我更自在。”贺余风说着也把苦到他喝不下的咖啡放在了桌上。
“是吗?”苏屿淡淡一笑,咖啡留下的色泽在她的唇瓣上留下一道痕迹,“余风哥那么优秀,无论在哪里生活,都会更好过的。”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贺余风忽然愣了一下,“小屿,你和小时候比起来,变了好多。”
苏屿一怔,“是吗?”
“嗯。”贺余风看着变得完全陌生的苏屿,感慨道,“从前的你总是唯唯诺诺的,就算人多一点的地方你都缩在我身后,不敢正面面对。”
“但现在我看你谈吐有度,就连胆子都大了不少,甚至还能喝得下从前不喜欢喝的苦咖啡,记得吗?高中的时候我给你带过一杯咖啡,结果你觉得太鼓又不好意思拒绝我,自己生生咽下去了。”
苏屿略微有些粗糙的指尖磨着咖啡杯,避开了贺余风心疼的目光,苦笑出声。
“咖啡的苦,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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