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沉懒懒地勾了勾唇,招呼着温诗槐和谢屿坐下。
贺明月在旁听着温诗槐和陆迟沉寒暄了几句,忽然醒悟过来,“你们认识?”
陆迟沉坦然道:“如果不是因为认识温小姐,我像是会给陌生人打抱不平的人?”
贺明月一下把正在擦手的热毛巾扔到桌面上。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有气立马摆在脸上。
“明月。”陆迟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警告,“你闹什么性子?”
贺明月一下就委屈了,“你没告诉过我,你认识温诗槐!”
下午她被贺司燃弄得狼狈一身水,忍不住跟陆迟沉抱怨。
陆迟沉听她说完前因后果,提出让她给对方道歉。
贺明月对陆迟沉言听计从,甚至是有几分享受被陆迟沉管束的滋味,觉得被他重视了。
所以就答应了。
但如果陆迟沉是因为被泼水的人是温诗槐,才提出让她道歉的。
那性质完全就不同了。
哪有男朋友偏帮女朋友的对家的?
“我跟温小姐认识很奇怪么?”陆迟沉随意地笑笑,“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贺明月从小到大,就对温诗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不仅仅是因为温诗槐从小就长得好看惹人喜欢。
更因为明明她们两个都是骄纵任性的脾气,但温诗槐总是比她有人缘。
尤其是那些男人。
凭什么?
看脸的世界么?
可是她贺明月只要不跟温诗槐站在一起,也是人见人夸的大美女!
贺明月还在斤斤计较,“陆迟沉,你是我男朋友。”
“是男友。”陆迟沉薄唇似笑非笑地嘲弄,“就没有社交的自由了?”
“你可以自由交友,温诗槐不行!”
陆迟沉:“为什么不行?”
温诗槐微微皱眉。
她之前对陆迟沉的印象不错。
像他这样带着几分雅痞又极有风度的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会印象不好。
但今天看到,他竟然真的和贺明月是一对,温诗槐的印象分立刻大减。
更别说,这两人当着她的面就争论这些,想过她的感受没有?
“两位是不是忘了,我还坐这喘气呢?”谢屿忽然凉凉道。
陆迟沉和贺明月一起看过来。
谢屿淡淡嘲讽道:“温诗槐有主了,不用拿她争风吃醋。”
贺明月:“……”
这个修车的果然不是一般的狂妄。
温诗槐胸中满腔的不痛快,成了啼笑皆非。
当初找谢屿假结婚,就是为了有个挡箭牌。
现在“挡箭牌”自己就会主动发挥作用了,不知怎么的,温诗槐就是控制不住嘴角那点弧度。
以及耳后控制不住升起来的热度。
谢屿一句话瓦解了硝烟来往的争吵,但一顿饭吃得也没有很自在。
温诗槐就没找到什么跟陆迟沉交流项目的机会。
贺明月严防死守的样子,让温诗槐觉得可笑又诧异。
从小到大,看贺明月谈过的男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倒是第一次见她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
陆迟沉在饭后提出一起再去酒吧坐坐。
贺明月不愿意了,她想要二人世界,“他们去,我就不去了!”
说完扭着身子就往外走。
只不过速度有点慢。
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等人哄。
温诗槐见不得她矫情,笑吟吟道:“你不去正好,我跟陆总清清静静地谈点事。”
果然,贺明月的手都扶到门把上了,立刻回过头来。
那精致妆点的眼睛里,对温诗槐散发出浓浓的敌意。
自然是不走了。
一行四人去了酒吧。
正巧,去的是许栩开的心窍酒吧。
冲着温诗槐的面子,许老板亲自服务。
许栩穿了身大面积露背的大红色长裙,风情万种——不愧是心窍酒吧夜夜爆满的活招牌。
许栩给温诗槐他们点完酒后,就不走了。
坐着与温诗槐咬耳朵。
“你老公还在呢,怎么一直在跟姓陆的聊天?”
温诗槐:“我跟他聊点合作,别瞎想!”
许栩笑了一声,“不是我瞎想,是我看贺明月的眼睛一直瞟你老公呢。就算她也对你老公有意思,也要排我后头啊。”
温诗槐:“……”
她被许栩一提醒,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
才发现贺明月虽然一直黏在陆迟沉身上,但目光确实时不时就探究地看向谢屿。
不是无意中扫过,而是确确实实透露出了对谢屿的兴趣。
温诗槐:“……她看什么呢?”
许栩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总不至于也要跟谢屿谈合作吧。”
温诗槐在这一个月的接触中,身体力行地了解了谢屿的魅力有多大。
总是招得她面红耳赤的。
但贺明月的男友可是陆迟沉!
别说陆迟沉的外在条件也是男神级别的,光是陆迟沉的身家,就胜过一千个谢屿。
贺明月要是朝三暮四去招惹谢屿,她就麻烦了。
得罪了陆迟沉,那个项目就真的没希望了。
她必须得提醒谢屿跟贺明月保持距离。
温诗槐酒量一般,跟陆迟沉碰了几杯酒以后,醉意渐渐漫上来。
“我去下洗手间。”温诗槐嘟囔道。
许栩坐在她身旁,便道:“我陪你去。”
谁知温诗槐却再次撞到贺明月望向谢屿的眼神。
连陆迟沉都发觉了,目光极有深意地看向了谢屿。
温诗槐嚯地站起来,“谢屿,你陪我去。”
谢屿都还没说什么,许栩却“哦——”地拖长了声音,“应该的,应该的。”
温诗槐喝了酒反应慢,没发现陆迟沉等人戏谑的目光。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比估计的醉得更深了一点。
走路都打晃。
看来许栩够意思,有好酒真给上,还不掺水。
谢屿看不过去,干脆揽着腰,把人半提半抱地带到了厕所外。
谢屿放开手,问温诗槐,“自己一个人能走进去吗?”
“当然。”温诗槐站稳,“难道还要你扶我进去吗?”
谢屿挑了挑眉,直言道:“不要我进去,叫我来做什么?”
酒吧的厕所,比一般场所都要干净一些。
具体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发挥心照不宣的另一个作用。
所以,众人看到一男一女一起走到女厕边,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见怪不怪了。
温诗槐对上谢屿的目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嗔道:“想什么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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