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燃当然不知道。

    他对于这种东西向来不关心,只知道大家都这样,而跟随的潮流罢了。

    谁闲得没事,难道还做研究?

    温诗槐也是一样,就算真的不懂这些餐桌礼节,出身决定地位,谁还能笑话不成?

    但她不能容忍贺司燃欺负谢屿。

    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

    温诗槐不依不饶,“贺少见多识广,麻烦贺少也给我们解解惑。”

    贺司燃神情疏冷,盯了一眼温诗槐,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解释?“

    温妤适当帮腔:“小诗,你这什么态度,司燃又不是欠你的。你仗着他好脾气就能一直欺负他吗?”

    这是在谢屿这个“丈夫”面前挑拨离间呢。

    别说旁人,就连陆迟沉都要笑了。

    贺司燃咄咄逼人了一晚上,谁欺负谁啊?

    温诗槐冷着一张脸。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也希望某人不要打脸充胖子,明明不知道,还要装知道。”

    贺司燃被她点燃了火气,躁道:“难道你知道?!”

    “……”温诗槐确实也不知道。

    从小到大,她也是这么学着来,压根没有深究其中的意思。

    微醺灯光下,横空的酒杯递到了温诗槐的眼前,粗粝手指压得恰到好处的高度,给温诗槐十足的安全感。

    谢屿神色懒懒,撩眼看向有点得意的贺司燃,淡声:“是因为单宁的高低程度不一样,红酒的单宁越高,口感越顺滑,也越不适合鸡肉、鱼等白肉,而白酒恰恰相反,能调和这些白肉的味道。”

    他一顿,饶有兴趣道:“并且有去腥味的作用,贺少,懂了吗?”

    贺司燃唇角一僵,口吻底气却多少不足:“我本来就懂。”

    谢屿笑了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饭局基本没什么声音,都是温诗槐在问谢屿,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谢屿淡淡瞥了眼温诗槐,没说话。

    但手上却在动,壳类和鱼刺都被尽数剥下来,再放到了温诗槐的碗里。

    温诗槐还记得,上一回谢屿说自己不吃海鲜,就是懒得剥壳。

    今天却为她在贺司燃和温妤面前做足了面子。

    看那两人,温妤满眼怨怼,又不好说。

    而贺司燃双眼通红,紧紧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到最后,温诗槐居然难得在这种法式餐厅情况下吃饱了。

    温诗槐捏着自己腰间的软肉,难得无言。

    她眼神有点小哀怨,眼尾微微挑开时,谢屿刚好看见她这般小动作。

    他唇锋恰勾,声音低沉:“怎么了?吃饱还不开心?”

    “……”温诗槐开心什么。

    开心自己多长两斤肉吗?

    她又不用长肉。

    磨了磨牙,跟着谢屿上前,和温妤、贺司燃道别。

    贺司燃不甘心看了眼温诗槐,好似还想说什么。

    然而,谢屿已经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下次还是多读读书吧,贺少,毕竟我不拆穿你,是我大度。”

    他说的理直气壮,好似多给贺司燃脸。

    温诗槐一看,贺司燃的脸色是更阴沉了,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步履微动,她下意识远离了谢屿,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夜灯初上,五光十色的光打下来,浅浅的、淡淡的照进男人的眼眸里。

    锐利又凌厉,硬生生把温诗槐钉在原地。

    两人间,一时相顾无言,还是陆迟沉开车出来,打破了这个氛围。

    温诗槐不爱参与男人的话题,更没探究陆迟沉和谢屿的关系。

    一个人靠在窗边,手上刷着手机。

    陆迟沉戏谑:“你懂得还挺多啊,谢屿。”

    谢屿抬眼,漫不经心瞧了眼陆迟沉。

    陆迟沉今晚看了好戏,继续调侃,“你去当个修车工,是真的屈才了,谢屿,还不如跟温小姐好好干呢。”

    闻言,温诗槐觉得有点不对。

    她抬头看过去,谢屿修长指节微微屈起,正卷着棱角笔硬的袖口,痞气里难掩骨子里的斯文。

    谢屿答:“正因为修车,才知道这么多,要是干其他的活——”他看了眼温诗槐,须臾收回目光,淡声:“怕是没机会知道了,因为没时间看擦机油的报纸。”

    陆迟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回过头看,谢屿那张脸还是一本正经说这个理由,他竖起个大拇指。

    这冷幽默,真能编啊。

    温诗槐有点无言。

    不过心下确实为他的婉拒而可惜。

    今天谢屿的反应、气度,和与生俱来的气质,单单只干一个修车的,又辛苦又大材小用——

    他完全可以找一个适合的、又配得上自己的工作。

    谢屿眉眼看过,冷不丁询问:“你嫌弃了?”

    温诗槐一怔,反射性摇头。

    可男人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答不答都是多此一举,他淡道:“嫌弃也晚了,软饭也硬吃了。”

    温诗槐:“……”

    她合理怀疑他在耍流氓。

    而且,这样的话,那他还来问自己干什么?

    一等车停,温诗槐先跟陆迟沉道别,然后甩开谢屿就上了楼。

    进了书房,就把门关上。

    谢屿站在书房门口,敲着门。

    温诗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小女儿,耳根滚烫,眼神躲闪,没敢去开门。

    但意识到门没关的谢屿,抬掌开门,就大喇喇进来了。

    温诗槐硬邦邦的,“出去。”

    谢屿挑眉,“真喊我出去?”

    温诗槐点头,又别过脸。

    光线暗沉的房间里,轮廓模糊,但谢屿的视力向来好,年年5.0,看见温诗槐通红的耳垂,不由发笑。

    男人步履沉着,一步又一步,站到了温诗槐的面前。

    轻佻摩挲着她的耳垂,在温诗槐要起身那一刹,又把她重重压回身下。

    温诗槐有点急了,哑声:“干什么?”

    谢屿语调散漫,漫不经心的像是对人都无动于衷,“在车上,我还有一句话忘记说了。”

    温诗槐怔愣片刻,不经意跟着问出声:“什么?”

    男人眉眼沉峻,“软饭的味道不错,我还想再尝尝。“

    “……”温诗槐顿然脸颊通红。

    

    (。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裙下之臣温诗槐谢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小宝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65章 软饭硬吃,裙下之臣温诗槐谢屿,笔趣阁并收藏裙下之臣温诗槐谢屿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