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但事实上她并没有意识自己听到了什么。
温诗槐醉后的酒品还算好。不撒泼不闹腾,就想睡觉。
她依稀听到谢屿的声音,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
只迷迷糊糊地“嗯”了少一声。
谢屿得到她的应承后,便没有再叫她。
没想到一路把人抱回家后,发现大小姐放心踏实地睡了过去,一点不带犹豫的。
软软的躺在他怀里,抱个满怀的手感倒是不错。
但是身旁的小酒,却是一脸希望落空的样子,大大的眼珠子盛满了失落。
“爸爸,小酒还要给姐姐送礼物呢。”
谢屿就近先把温诗槐放在沙发上,再把小酒拉到身前,“可是她已经睡着了。你可以明天再送。”
但小酒还是个孩子,并没有不能打扰大人睡觉的自觉。
谢屿的话没说完,他已经伸出手在温诗槐的胳膊上戳戳碰碰,试图弄醒她。
不过温诗槐大概是昨晚睡得少,加上醉酒,这点小动作弄不醒她。
谢屿刚要阻止,小酒却似停不下来,还笑出了小酒窝,“爸爸,姐姐的肉肉好软!”
谢屿泼墨似的黑眸一垂,落在温诗槐纤白柔软的胳膊上。
小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他说的“软”,不是真正的软。
但谢屿很能明白他表达的意思。
因为谢屿“亲手”体验过数次。
知道那种又嫩又糯的触感。
像陷在云里,又像在揉一块豆腐。
是会让人上瘾的。
“咳,别乱摸。”谢屿抓过小酒不安分的小手,“别吵醒她。”
温诗槐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又只有她自己。
隔着书房门,能听到客厅里小酒清脆的童声。
她翻了个身,正打算闭上眼睛再醒醒神。
恰好手背蹭到自己身上的衣服……
真丝手感。
睡衣?
谁给她换的?
答案几乎不用想。
温诗槐一下子拿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
而正好在这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了。
脚步声走近,谢屿的声音响在头顶,“你抱着我的枕头做什么?”
温诗槐一下子把枕头挪开,一脸审视地看着谢屿。
谢屿:“怎么了?”
“你给我换的衣服么?”温诗槐虽然睡迷了过去,但一个成年人,不可能被人那样摆弄,还完全不醒的。
脑海里闪过数个片段。
不停地拼凑起来,画面逐渐清晰。
他对她,好像不止是换睡衣……
谢屿坦然至极,没等温诗槐问,就开诚布公地说道:“你一身酒味,不洗过怎么睡?”
温诗槐一下子从垫子上坐了起来。
所以,她刚刚回忆里拼凑的画面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谢屿绝对不止给她洗了澡。
他假公济私、贪得无厌。
温诗槐泡在浴缸里,像一个任人搓揉的面团,简直要融化了似的。
“谢屿,你……”温诗槐那双水灵灵的猫眼,一扫睡意,瞪得很精神,“你那是给我洗澡?!”
谢屿坦坦荡荡,“不是洗澡,还能是什么,嗯?”
瞧他一派光风霁月的样子,像是真的只知奉献,没有索取似的。
可是他虽然只是占些手头,但是下手太重,不知怜香惜玉,温诗槐迷迷糊糊有几次疼得都快醒过来了。
只不过当时混沌的脑子自以为是醉酒后的反应。
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才会被谢屿占尽了便宜!
谢屿看着温诗槐那滴粉搓酥的脸越来越红,又忍不住想起了触碰上去的手感。
他没撒谎。
昨晚在小酒睡着后,他确实原本只打算给她洗个澡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酒说的那些话,还是软玉温香在怀,让他无法控制不能。
总之……洗澡的动作确实粗鲁了一点。
谢屿把温诗槐从地上拉起来,赔罪道:“下次我好好洗。”
温诗槐:“……”
“现在先起来。”谢屿静了一会儿,侧耳听外面的动静,“你妈妈也起来了,在跟小酒玩。”
温诗槐一听,立刻把什么都抛到脑后,爬起来就出了房门。
李卿状态这么不稳定,谢屿怎么敢?
但当温诗槐跑出去,餐厅里的场景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小酒被李卿抱着,坐在她的腿上。
李卿正耐心地给小酒喂粥。
手很稳,面上的表情也很正常。
看上去完全不像个病人。
温诗槐几乎是受到惊吓一般站定了脚步,在谢屿走上来时,求助似的看向了他。
“我妈妈……她现在是清醒的?”
阿尔茨海默,有的时候也会短暂地恢复正常。
他们会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处在什么年龄阶段,以及对身边的一切都保持正常的判断。
只可惜,谢屿的回答让她失望了。
他对温诗槐摇了摇头。
温诗槐就听到李卿的声音,“小槐,不可以只吃虾虾,粥也要吃哦。”
温诗槐一颗心又重新坠下去。
看到谢屿,把谢屿认成温槐。
看到小酒,又把小酒当成温槐。
李卿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从当年那个噩梦里走出来。
温诗槐垂头走了过去,李卿抱着小酒一块儿转身过来。
小酒那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为难,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姐姐。”
温诗槐揉了揉他的头。
小家伙被李卿固执地叫了一早上的小槐,估计也郁闷坏了。
“哦,我们看到姐姐这个懒虫起床了!”李卿掂了掂脚,晃着小酒。
哄人的样子一副慈母的样子。
温诗槐喉头酸酸的,对李卿道:“妈,把小酒给我抱吧,我带他去洗洗脸。”
“胡闹,你才多大,你弟弟给你抱着,小心两个人都摔了!”
李卿把小酒抱得更紧。
她控制不好力道,温诗槐看小酒实在被勒得难受,走过去用了点力气,要把他从李卿怀里抱出来。
自家妈妈生病,也不能折磨别人的孩子。
可是温诗槐这样一抢,李卿的状态就不对了,“你又要把我儿子带到哪里?!”
一旁的谢屿在李卿变色的那一瞬,就立刻一步跨上前,把温诗槐往身后一挡。
“妈。”谢屿十分自然地吐出这个称呼,“您糊涂了。”
李卿抬眼,看向谢屿,满脸的困惑。
前两天还叫谢屿“小槐”的人,现在完全认不出他来了。
谢屿很有技巧地安抚了几句,而后自然地说道:“您忘了,小槐已经长大了,您都当外婆了。”
他指着李卿怀里的小酒,“这是我跟小诗的儿子,您不记得了?”
温诗槐在他身后拼命地拽他的衣服。
谢屿在胡说什么。
李卿的记忆压根停留在十年前了,哪里会信这个。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卿低头看了半天的小酒,居然笑开来了。
“是了是了,我真是糊涂了!外甥肖舅,我们宝宝跟舅舅小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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