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不清楚,是什么契机让温诗槐突然改变了主意。
明明在五分钟前,这个傻女人还试图支使上膛状态的他去给她做宵夜。
天真又残忍。
没想到现在却在他怀里,点头答应了他的邀欢。
总不至于是因为他叫了她“小诗”?
谢屿低头,先在温诗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跟投石问路似的。
她并没有抗拒之意。
只是也不是很热情。
不过谢屿有的是方法,让温诗槐热情起来。
下一刻,他就挟着她两肋处,把她向上托举起来,而后稳稳地放到了洗手台上。
谢屿再挤近一些,站在温诗槐的双膝盖之间,两人亲密无间。
这样,温诗槐就跟谢屿平齐,他要吻她就更容易了。
一吻毕,谢屿放过她气喘吁吁的红唇,落向她颈间那道匕首划伤的浅浅伤口上。
谢屿的呼吸炙热又湿润,虽然吻得很轻,却让她招架不住地“嘶”了一声,揽着谢屿脖子的手指蜷缩一下。
谢屿感受到了。
“疼?”
温诗槐摇摇头。
谢屿的耐心等不了太久,又继续他的开疆拓土。
等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的时候,温诗槐忽然又对谢屿提出要求,“你叫我小诗好不好?”
“小诗。”在谢屿磁性的声音里,温诗槐的睡裙滑落在地。
温诗槐听到谢屿在耳旁叫她名字的声音。
那种混杂着晴欲的磁性低声炮,几乎立刻让她半边身子都酥了。
这声音已经接近了,但还不完全是梦里听到过的那道声音。
温诗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凑上自己的唇,青涩又主动。
果然听到谢屿的呼吸又乱了片刻。
就像谢屿了解怎样让温诗槐热情配合一样,温诗槐也掌握了谢屿的密码。
他们两个这为数不多的几次下来,有一种天生的契合。
像结婚十几年的夫妻一般默契,却又比老夫老妻多了许多天雷勾动地火的新鲜感。
……
浴室的水兜头冲下来。
热水有了,甚至连洗澡都不用自己动手。
温诗槐被弄脏又洗干净后,谢屿抱着她去了餐厅。
简单地做了一小份易消化的宵夜,温诗槐几下就吃完了。
一个多小时前她都饿得不行了,更何况又消耗了这么多力气。
吃完,她就坐在椅子上开始打盹。
还是谢屿抱回洗手间,替她刷完牙再送到床上。
殷勤得像是能开出花一样。
但温诗槐整个人却恹恹的。
那种疲倦感像是从内心发出来的,还不是因为高潮后的空虚。
谢屿躺下来,问她,“累了?”
温诗槐原本正不自觉打架的眼皮抬起来,看向谢屿。
她今晚好几次用这种眼神看谢屿。
尤其是在要求他叫她“小诗”的时候。
谢屿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表现出来,只低声哄道:“累了就睡吧。”
温诗槐向他靠近一点。
谢屿像有感应一样,把人抱进怀里。
温诗槐的心脏像是有微微的电流经过。
就像刚刚两个人在最亲密的时候,谢屿又叫了她好几声小诗。
低沉,意乱情迷。
只比那个让温诗槐险些失态的第一声“小诗”少了几分痛苦,已经很接近了。
他们刚刚做的是快乐的事,温诗槐想也不出有什么情况,让谢屿带着几分痛苦叫她小诗。
她只知道。
能让她在梦里都梦到谢屿在叫她。
她恐怕不能再忽略自己的心思。
她喜欢上谢屿了。
这一次,比起她第一次对贺司燃动心的惨淡收场,似乎好了很多。
温诗槐踏实地靠在谢屿身前,对他道:“你以后都叫我小诗。”
“好。”
“以后我想吃宵夜,你不许像今天这样,先收取‘好处’!”
头顶谢屿发出两声低沉的笑声,“好。”
“家里的电器都归你管。”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想洗个澡却没有热水。
谢屿依然淳声应道:“好。”
温诗槐又试探似的提了几个要求。
谢屿今天好说话极了,一一答应了她。
百依百顺到了温诗槐都要怀疑的地步。
“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一旦床上满足了,就说什么都答应。
现在在荷尔蒙的驱使下,什么都答应了,但事后能不能做到就不一定了——
这就是传闻的,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谢屿却反问道:“你提的要求很难做到?”
意思是他没必要敷衍搪塞,答应了就会做到。
温诗槐又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如果只是因为温诗槐刚刚跟他纵情一场,完全没必要。
她又不是在跟他交换。
她有自己的私心,想再听他发出那样的声音。
更有一层私心——
她都喜欢上谢屿了,跟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明明是她比较占便宜。
谢屿继续反问,“为什么不答应?你对你男人的期待值会不会太低?”
她男人……
温诗槐闻声抬头,与谢屿目光对视。
温诗槐慢吞吞道:“我男人……你啊?”
谢屿挑眉,云淡风轻道:“你还有别的男人。”
“不……”温诗槐小声道,“我是以为,我没有男人。”
她的男人,至少是男朋友或者老公才能称为是她男人吧。
诚然,谢屿是她法律上的丈夫没错。
但是“协议丈夫”和“她的男人”可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谢屿当然也听出了温诗槐话语中的潜台词。
原本正在轻抚温诗槐长发的手抬高一点,在她头顶上扣了个栗子。
温诗槐吃痛,“你干嘛?!”
说话说得好好的,打她干什么?
“你这个样子,走出去被人吃干抹净都没处哭。”谢屿沉着嗓子,有几分玩味,另外的几分就是说教和霸道,“你不把我当你男人,就这么让我占便宜,亏不亏?”
温诗槐倏地抬头。
“谢屿……你什么意思?”
这次总不是她会错意了吧。
先前温诗槐总觉得谢屿在似是而非地表白,所以从来没有主动去确认他到底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今天,谢屿像是实实在在地,宣誓了他的主权。
黑暗中,温诗槐看不清谢屿的表情。
当一个人看不到表情和眼神的时候,总是不容易判断言语的真正含义。
所以,温诗槐下意识抬手去摸谢屿的脸,想要摸清楚他此刻什么表情。
下一刻,她的指尖被轻柔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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